杏子小说网提供无删节名花与枭雄全文供网友全文免费阅读
杏子小说网
杏子小说网 现代文学 言情小说 军事小说 热门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历史小说 玄幻小说 仙侠小说 网游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伦理小说 竞技小说 经典名著 科幻小说 诗歌散文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完结小说
好看的小说 白领玩具 冷感护士 破邪少女 灌篮高手 狌卻狂龙 少妇岁月 圣母降临 猎艳创世 夫凄故事 一生为奴 艳遇编年 猎妇陷阱
杏子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名花与枭雄  作者:谢上薰 书号:12612  时间:2015/5/1  字数:13603 
上一章   ‮章三第‬    下一章 ( → )
 终于,送新郎新娘进入房,饮了杯酒,说了好些吉祥话,不相干的人终于全退出房外,让新人独处。

  乐音、铜锣声、钹鼓声咎彻整个婚礼程序,直到进了房,贞仍感觉耳孔嗡嗡地闹着,却不敢随意动,像个木偶人似的给喜娘牵扶着四处敬礼,还好她嫁的是燕门堡的首领,除了夫婿,没人地位比她崇高,不用个个跪拜,只是对许多来贺礼的大人物不能不尽到礼数,饶是如此,她仍旧累得头脑昏沉,凤冠的重量变得难以忍受,心情更是起伏不定。

  她终于嫁为人妇了,很奇怪的感觉!自己仍然是自己,心情却翻了一翻,昨之前,仍把自己看作不解世事的小姑娘,从今起却要当家作主母了。郭贞一想到三后,燕无极的属下们将向她正式见礼,听阿诺说那些人年轻些的与燕无极差不多年纪,年长些的已有四十开外,见了她这位少年夫人却必须恭恭敬敬的自动矮半截,那场面岂不有趣?到时可别笑出来才好。

  奇怪,她怎会想到那么远去?一定是她太紧张了,只因接下来是教她无所适从的境况…

  一切都静了下来,隐隐约约打远处传来热闹声,听不太真切,贞心中猜想,外边喜筵已开,各地请来的表演班子、卖命耍杂技的人,继续在灿若白的灯火下,把婚宴搞得热闹有加,绝不能失了燕门堡的面子。

  贞倒宁愿自己是一位客人,至少不必在这里罚坐刑,她好难过,受不了啦,轻轻转动一下脑袋,居然没僵掉,忍不住伸手颈子。

  有人清了一下喉咙,她吓了一跳,赶紧将手收回叠放膝上,规规矩矩,端坐如仪,即使阿诺见了也要夸赞她像个大家闺秀呢!可她心里想的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暗呼倒楣,忘了房里不只她一人,怎么他刚才都不哼一声呢?

  燕无极终于挑起红巾盖,他的新娘低着头,双目含羞半合,放在膝上的心手不安地扭绞着,他不开口,她也绝不能先出声,房里静得让人慌乱,一片芳心千万绪,手脚没个安排处!

  “你饿了吧!”他的声音不冷不热、不喜不怒。

  她抬起头来,可以开口了。“我以为你不在房里呢!”

  “我一直都在。”

  “但你没出声,太安静了。”

  “我以为今天已经够热闹,是该安静一下。”他给她一个笑容。“晚膳快冷了,不趁现在吃点,就没机会了。”

  这问题可严重了!可是,她的头好重,怕吃得不舒服。

  “你帮我把凤冠取下来好吗?”他把凤冠小心地从她头上取下来,搁在妆台怡上。

  贞舒了一口气。揭了红巾盖,和夫婿正式见了面(当然,她必须装作从未见过他),不必再战战兢兢了,忽然她觉得饥肠辘辘,就开怀的吃了,一连咽下三块糕点,正要伸手夹熏,有她最爱吃的鸡腿和翅膀,每道菜都很合她胃口,心想,她真是嫁对了,正开心呢,才发现她老公只是看着她吃,自己仅意思意思的夹了块放在碗里,并不吃。

  “你不饿?”她心虚地红了脸,方才她吃得真像饿死鬼投胎,是不是?

  其实,她悟性再差,到底也当了十八年的官家千金,气质、教养已然深蒂固,即使吃饭畅快些,吃相也不会难看。燕无极只是惊讶她的坦然,没见过哪个女人在他面前能这般自在,洒然无碍,显然她真的在享受桌上的佳肴!既然威严吓唬不了她,而且也无别人在场,他干脆大方的夹菜给她,她放下心事,又开怀的吃喝。

  “夫人可有小名?”他陪她边吃边聊天。

  贞征了一下才明白原来夫人就是她,笑了起来:“有,贞儿!我有个孪生弟弟,叫阿诺。”

  他不喜欢她一开口就提阿诺,只得装作没听见。

  “贞儿,私底下我可唤你小名,有旁人在场则按规矩来,知道吧!”

  “我也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不行!我是夫你是,我是天你是地,你该叫我堡主或大哥,私底下称一声夫君倒是无妨。”燕无极赞成规矩立在先,以免后她得寸进尺。

  贞皱皱小鼻子,听出他的自尊自大,及拒绝和人过分亲近的意思,即使亲密如者,也不过比他的屈下地位高些,并不表示他信任她。他真奇怪!贞一时也猜不透他,她没有阿诺的精明,很容易对不了解的世俗事马马虎虎地迷糊过去。

  “这里的规矩很大吗?夫君。”

  她倒不难调教嘛!燕无极欣慰的想,笑道:“没有官家规矩大,你会适应的。”官家有什么规矩?在家里,郭贞最随自在不过,总他这么一说,简直如鱼得水,笑病傲搜邸!疤昧耍》蚓慵颐晃壹夜婢兀乙芄煤云摹!?br>
  燕无极作梦也没想到,她根本不清楚一般官家有哪些规矩,她只知道在郭家府中她生活得自由自在,没想到嫁过来更加无拘无束,真是好!

  于是,这对新婚夫妇各自出满忘的笑容。

  然后,贞妈福大娘率领寒碧等四名丫头进来,收拾残食,并将燕无极请到外头去了。福大娘帮贞换下一层层的红丝缎礼服,贞悄悄的问她:“你打听到什么没有?关于我丈夫的。”

  “他是堡主呢,在这儿他最大,底下人哪个敢说他不是。不过,照我观察,每个人都非常敬重他,就好比我们敬重老爷一样,没事的,心肝。”

  “他有没有另外的女人?”

  “没有,一个都没有。”福大娘朝她耳轻道:“他这样的地位,又不很年轻了,身边怎会连个妾侍也没有?心肝,这不大寻常。这几晚他若一次也不碰你,可别自己委屈着,少爷还在宾馆留住,他会替你拿主意。”贞差得双颊红晕直漫向耳,若不是福大娘告诉她,她根本不解男女之事。

  沐浴后,抹上自江南购得的香油,披上宽松的寝衣,丫头扶她坐在妆怡前,福大娘在背后为她细心梳理一头浓密的乌发。凝望镜中双颊绯红的自己,贞一时之间竟有种今夕何夕的虚幻,彷佛这一切均不是真实的情境,只是花少女所作的一场幻梦“恭喜小姐…祝贺小姐和姑爷…”

  似乎有人在朗念什么辞,一时之间她仍回不过神来,等她心神归位合一,周遭寂静地彷佛针落可闻,娘呢?寒碧呢?美绢呢?什么时候全都走光了?

  时间,忽然怠了工,拖延行进的脚步,静默中孤身地等待、期望、害怕、坐立不安,内心杂着种种情绪,待会他进来时,该不该开口呢?又能同他说些什么?原本互不相识的一对男女,一朝拜过堂,就可上做夫?心中除了惶惑便是深沉的恐惧及无助,巴不得逃掉!

  忽有落闩声响传自外厅,他回来了,回房来了!贞的手脚发软,绝不能让他看出她心中的慌乱失措!她强自镇定,尊严地坐在原位不动。

  珠帘卷起又落,燕无极高大的身躯彷如一道阴影向她头顶,不容人忽视他。

  心跳令她眼前一阵模糊,舌打结,什么尊严全丢光了,她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身子不自主地经头,该怎么做呢?贞一点主张也没有。穿著便服的燕无极,散发出一种无法分辨的气息,似乎陌生,又似乎是前世来重逢的爱人,记忆中曾遗留久远以前的亲密,他温柔一笑,伸出大硬实的手掌,握住她微颤的香软小手,开了口:“贞儿。”

  轻轻被他抱入那有力的怀中,她觉得好虚弱,一股奇异的热从她馥柔的膛涌向喉咙,涌向她嫣红微启的双,他吻了她,他的吻愈来愈热烈,彷佛急于扫除她心底所有的羞怯和霾,为这个夜燃烧起狂野的烈焰…

  她分辨不出心底的感觉,却不由自主地依偎得他更紧。

  整个天地彷佛正在不停地旋转、旋转…

  阳光尚未升起,风中仍带着黑夜的寒气,郭铁诺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窗前,面对着窗外的月,一身未褪的隆重礼服。

  今夜注定要失眠了,他的小姐姐终究还是成了外姓人,嫁予草莽商人的头目做老婆,值得吗?她一直那么小孩子气,真受得了包括燕无极在内那群鲁俗气、市侩势利、如蛇似狐的草莽商人?简直糟蹋了他镀金嵌玉的贵气姐姐!

  今天换是处在另一种状况下结识燕无极,他会以不带色彩的超然眼光看待这一类不同属的人,可是,谁教他要娶贞呢,阿诺不挑肥拣瘦才怪,官在很难把燕无极和他的宝贝姐姐联想在一起。谁能想象一只猛枭和一只金丝雀被关在同一个笼子可以相安无事?可怜的金丝雀不被吃得尸骨无存才怪!

  都到了这一刻,阿诺依然没法理解父亲为何替贞挑上这门亲事。从韦一箭说漏的口风里,原来还是郭作云主动提亲的,真是人…太没面子了!案亲究竟存什么心态,令人费解。说什么郭家遇上以前官场的仇家放话要私下寻仇,希望能藉由燕门堡在北方的势力来保全家业…笑话!四品以下的父母官来到汾,谁敢不上郭府拜见大老爷?郭作云即使不当官,累代的名门世家岂容小觑,姻亲旁戚十人中少说也有一个人吃官家饭,做京官的也不少,官场仇家要寻仇,他怎会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再者,以他爹的情,惹上杀身之祸的机会微乎其微。

  此事不能教贞晓得,否则她在燕门堡岂不是没有地位了?不过,反过来讲,若非郭作云主动提亲,燕门堡说什么也不敢心存侥幸来高攀。

  爹爹真的认为把贞许配给燕无极,可以获得幸福吗?

  冰铁诺不知道为什么,总无法拨去心头的乌云。

  晨曦初

  燕无极习惯性的醒来,往常这时候,早该去练功了,一个时辰后洗身,接下来用早膳,再来便是永远也忙不完的工作…

  新婚第一天,当然没人会期待他早起,睡到上三竿才合乎寻常,是不?而且,就算他想起身下,也要大费一番工夫,因为他的小子像八爪鱼般的紧搂着他睡得正沉,他简直动弹不得!他敢说她根本不清楚自己怀里搂着的是人或是大红锦被!夜里他醒来两次,第一次发现他的小子睡在棉被上面,不疑有它,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帮她恢复正常睡姿,盖上棉被;第二次他终于弄明白了,醒来时发现棉被全教贞搂抱着,然后她抱着棉被一翻身,人又睡在棉被上头了。睡癖真差啊!懊死的她倒好命地照睡不误,任由他翻动身子就是不醒,才正要入睡的他发觉棉被又一寸一寸地被她过去,她根本习惯了,没办法!为了安稳地睡一觉,只好让贞两手抱着他,接着,她的脚也自动上来,就变成现在这样子。

  才结婚第一天,他就累惨了!

  怎么会养成这种奇怪的睡癖呢?怀里不抱着东西睡不着?燕无极无奈的视线往下移,半褪的睡袍,出一片雪白酥,他的目光变得温柔而深沉,昨夜的甜蜜狂喜犹在心头,她是如此娇弱,似乎他一用力就可散她的身体,竟发出他全副心力的对待,仿如天地间只剩下他两人,只存在着这份深深的爱怜…

  爱?他的目光转冷,眉头紧皱,瞬间出情中冷静下来。女人,不可以爱!他的小娇值得他善待她,他可以疼她、宠她、逗她开心,但绝对不会爱上她!爱,将使男人意志溃散、心志薄弱,任由他爱的女人对他为所为,到最后,只换来痛苦!不过,贞不一样!她单纯得像个孩子,他相信这辈子她都伤害不到他,他应该拋却丑恶的记忆,好好地疼她一辈子,毕竟她是他喜欢的女人,他可爱的小子。

  分辨清楚自己对贞的感情,他安心的反手搂住她,轻轻俯在她身上,嗅着她清馨的体香,温存地吻她粉柔白的肌肤,挑逗嫣红滴的瓣…

  贞微微睁眼,犹疑在梦中。身上的重几令她不过气,当被撬开,他恣意地逗那不能抵抗的舌身,她惊着,灼热的感觉,烧得全身泛起一层醉酒后的桃花粉,他更加把持不住,引领她投身进狂热的火涛…

  “贞儿,”平静后,他轻吻着她沉睡中的晕红脸蛋,他真是太急躁了,希望没有伤到她。“你这小妮子真令我着,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贞儿,不要辜负我,更别欺弄我,让我安心的疼你一辈子吧!”

  天光大亮,他准备起身。

  灼灼桃华,织满窗棂。绢窗外原只是一片绿草地,为着新婚大喜,关饮虹那位素端庄没啥主见的夫人赵氏,和韦一箭那个才华洋溢令人头痛的夫人张氏,竟难得地意见一致,要她们丈夫来说服他,移植来数十株桃树,并说明其意是取自《诗经》(桃夭):桃之夭夭,灼灼英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贵,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蓁蓁叶,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期待新嫁娘正如一株桃树,焕发出自然天成的丰采,一似盛放的杭花容姿打佰,更能结出丰美的果实,开枝散叶,子孙繁衍,兴旺家业。

  原来这座黑木楼太过庄严肃穆,容不下半点脂粉气,多了这些华灿桃树,倒点缀出一片吉祥喜气。

  贞在鸟鸣中醒来,明亮的阳光放肆地投进纤尘不染的房内,又进薄纱帐,她连忙坐起身,光的身子教人羞窘莫名,还好枕边已无人,否则她会羞得再钻进棉被里不出来。捡起寝衣穿好,贞悄悄半掀纱帐,最好暂时不用面对他,好羞人…

  “你醒了。”

  是他的声音,她一紧张又躲回帐内。

  “贞儿!”燕无极的嘴上弯,心中甜甜的甚是喜欢,她很在乎他!将纱帐分往左右侧勾妥,含羞带怯的新娘低垂螓首,不敢抬头看他。“贞儿,你看着我!你不看我,莫非嫌我长得丑陋?”

  “你才不丑!”贞天真的上当,看见他眼中的笑意才知他在逗她,红晕上颊,转过头去,低低柔柔的:“你很好看的,你自己也知道。”

  “你更美!”他坐上沿,轻轻扳过她的脸,柔情万千的注视她。“我伤了你没有?”她投入他怀里,把脸藏起来,羞于启齿。

  在宁静的氛围中彼此拥抱,分享甜蜜心事,这一刻将烙印心中,他是夫她是,不再有一丝犹豫。

  溪沿着山势缓缓的着,满山遍野都是绿的树芽,一片青青葱葱的样子,使人陶醉在其中。

  燕无极携着子郭贞在山道上漫步,于树影掩映间谈天说地。

  他告诉她:“到了秋天满山金黄的叶子,更是美得令人惊叹。”

  “我已经在期待了,这里确实是绝佳妙境。”她很欣赏的附和,多情的眸采停驻在丈夫身上,她的小脸蛋绽放着明亮动人的光辉,那是幸福的光辉。

  这三天他们像一对神仙眷属!他待她真是好,从早到晚陪伴娇,亲自引领她熟悉燕门堡的环境和重要人物,带她出门踏青,寻幽访胜。他没有要求她镇困守闺房,反而非常喜欢她活泼明朗、十分有精神的样子,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的确很庆幸她不是只喜欢躲在房内绣花做家务、对外界热闹缤纷的人生百态丝毫没兴趣的僵化女人!他不曾再想过把贞视为花瓶的装点门面,她是他的女人,他喜欢有她在身逆,这小妮子真能逗他开心!

  她一直都兴致的,路边生长的一朵野花也能令她停住脚步,赞赏它的花姿,追问它的花名;口干了,也肯跟他一样捧溪水解渴。

  燕无极看看天色已然正午,便找来一长树枝,腾身跃向溪中一颗大石头上面,站稳了,瞄准了,眼明手快的向水中刺去!贞在一边看得连连拍手,叫:“好啊!加油!加油!夫君,你真了不起!”一尾鱼、二尾鱼…不断地被拋上岸,她不待吩咐,已机灵的去搜集枯枝准备升火。

  一般大家闺秀看了恐怕要皱眉头叫一声“野蛮”的事情,她反而觉得有趣!单独住在杜府那两年,没有阿诺在旁边唠叨规劝,规劝不成便当跟虫,贞每回扮男装和杜秀山出门,均兴奋莫名,名山旷野可去得,酒楼客栈可住得,山珍海味任我尝,乡野风味也开脾。只要无关律法,不损人利己,杜秀山便觉百无忌。

  立在溪中的燕无极,愉快地注视着像小鹿一样奔忙的贞,她可真与众不同啊,该死的,他爱煞了这个意外的惊喜!记得前年初,他伙同三虎将、几位干部和他们的大人一同游踏青,男人猎打鱼,女人升火煮食,关饮虹的大人赵宛晶从头到尾端端庄庄,含笑看众人嬉闹忙碌,回去后连头发都没了一!赵宛晶是传统礼教下教养出的秀才之女,也算书香门第,规矩到呆板的程度,夫之间只能相敬如宾了。

  亲之前,燕无极也曾猜测这位郭千金的情,他一生没接触过官家小姐,以为郭贞八成比赵宛晶加倍的中规中炬,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大多数做子的均以端正的仪态为美,一辈子都不会出差错,丈夫可以安心地托付全部家务,出门打拚。他已有心理准备接受这样的子,也懂得如何应对,谁知预测的完全不对,她每天都给他一个惊喜!他已在等着,当三虎将一朝摸清楚郭贞的真情与出人意料的行事作风时,他等着看他们吓了下巴的滑稽相!

  他尚且无法以预先设想的立场态度对待贞,苏鸣等三人当初跟他拍脯保证:“她活似一尊玉观音,家世高贵,情温婉端方,你保证会喜欢的。”他忍住没有反驳,他要一尊玉观音干什么?听起来就冷冰冰的教人敬而远之!这下有趣了,贞是泡在怀里让他暖晕晕的热情小东西,他很开心,就不知苏鸣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他也曾揣测郭千金是娇生惯养的,呼奴使婢,派头很大,没事就给人脸色看。如今已知担心是多余的,贞或许有点异乎寻常,可是她从不端官家小姐的架子,待人热诚而随和,比她的孪生弟弟好相处十倍。“夫君,你看这些柴火够不够?”贞朝他招手。

  他跃上岸,连鞋也没

  “够了。你会升火吗?”他抹去她鼻头一点灰。

  “我…呃,不会。”她低垂眼睛,怕他看透。

  她是“应该”不会的。成亲的前一夜,阿诺千叮咛万代:“姐姐,你也不希望被休回家吧!所以,在你没能得到丈夫的真心,确定他不介意你异乎一般女之辈以前,所有千金小姐应该不知道也不会做的事,你必须统统装作不知道、统统不会!你不曾女扮男装,不曾随舅舅四处云游,更不曾上酒楼只为吃人家有名的招牌菜…你不会恶作剧害人上当,不会设机关捉弄人,不会爬树,更不会把绳索当楼梯…总而言之,你能忍多久就装多久吧!好歹给爹留点颜面,拖过一年的新婚期…”阿诺好啰唆哦!老爹都没代这许多,偏偏他爱杞人忧天,贞听得呵欠连连,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骗人能骗多久呢?成天伪装自己会累死人的。贞不打算隐藏真实的自己,谁娶了她就必须接纳她的一切优点和缺点。不过,阿诺说的也没错,一开始收敛些,她需要时间认识她的丈夫,燕无极也需要时间了解她。

  “我来。”燕无极并不感到意外,取出火石升起一堆火,她只需添柴。当然,他更不会指望她杀鱼、处理野味,他拿出匕首快速将鱼开膛破肚…

  贞没料到他会当她的面杀鱼,血出来了,那么多的血…恐惧再次没她,眼前发黑,呼吸几乎停止,她昏了过去。

  “贞儿!你怎么啦?”

  燕无极差点被她吓死,以为她走太多的路累晕了,忙将她抱往树下躺着。

  有人在摇晃她,拍打她的脸,呼唤她的名字,是阿诺吗?贞微微睁开眼,一张担忧的俊脸横在她面前,比阿诺成许多,更多三分威严,他是谁?她的头好昏,有几秒钟的时间脑里一片空白。

  “贞儿,你究竟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燕无极讶异自己对她的关怀。她想起了。

  “我怕血…我不要看到有人受伤血…”

  女人的毛病!燕无极放下心事,让她依靠着树身休息,自行去处理午饭。这次他背对她的方向,用溪水洗鱼身,以树枝穿妥,烧烤起来。

  着火花相望,更见她的脆弱,可怜的小东西,这样害怕见到血!燕无极内心产生矛盾,一方面怜惜她,极安慰她,一方面又对自己方才的紧张生起气来。紧张,表示他在乎她,惟恐地出了什么意外。他,燕无极,怎会短短三就对一个女人产生感情?

  冰贞长得秀丽清新,十分甜美,但她不是什么绝世美女,更无绝代之风情,远远不及他年少轻狂时曾渴望拥有的那名姑娘扣人心弦的美貌。奇怪,他已不再怀念那个女人,却渴望从贞身上挖掘她潜藏的所有神秘!贞很单纯,表达感情很直接,然而她是多变多貌的,前一刻生龙活虎,后一刻见血昏倒…

  焦味触鼻,燕无极忙收敛心神。

  懊死的!他想她太多了,用心太过了。可是,他们既是夫,互相关心有何不对?

  他找到理由安慰自己。

  “夫君,”贞不知何时已坐到他身边,帮他烤鱼。“对不起,我很没用的。”

  “许多人都怕见血,你只是胆子小了点。”燕无极以?硗贫希蝗绦亩嗉铀睦砀旱!H绻幸惶焖⒕跛牡ㄗ哟蟮绞裁闯潭龋咸毂S铀灰敝诨璞悴藕谩?br>
  鱼烤得很香,味道又鲜美,贞一连吃了三条。他喜欢胃口好的女人,吃得下表示身体健康,但也不能过分贪吃,男人都不喜欢肥女人。

  “夫君,一个女人如果不会做饭、刺绣、纺纱、衣裳,不至于会被休吧?”贞以闲聊的口吻,试探地问。

  燕无极瞅住她。“你在说你自己,对吧!”

  “你知道?”她没有感到羞愧,只是好奇的问。

  “瞧你这双手,再看你活泼的子,我猜不出来就白混了!”他若无其事的说:“黑木楼内有厨子、佣仆一大堆,原本就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做什么;燕门堡有最佳的布料来源、织纺和一的师傅,你缺什么只需开口吩咐,自有下人去办。你乃当家主母,帮我管好内务即可,我相信管教下人办好事情必难不倒你。”

  “夫君,你真好!”贞一把搂住他颈子,高兴得只差没跳起来。“早晓得你这般开通,我也不必给阿诺着学拿针线,恨不得起他那张乌鸦嘴!我不肯学,他就恐吓我迟早会被丈夫休回家,你说可不可恶?”

  燕无极差点笑岔了气,她真老实!“结果你仍是没学,不是吗?”

  “我学了,很努力地学,真的。可是我的十手指头却吃足苦头,老是见血,一滴血我没晕倒,十滴血我就晕了,阿诺不愿我试凄,便自动放弃了。”贞把头靠在丈夫肩上,低语着:“我娘早逝,从出生我和阿诺就寄养在外公家,等于是相依为命的,他做什么其实都是为我好,所以每回他捞叨时我就多少忍耐听一些,当他是在尽责任,至于最后变成什么样子,他也会坦然接受。”

  “听起来他像哥哥,你倒像妹妹。”

  “才不呢!我能忍便忍了,不能忍时就摆出姐姐的威风,他都不敢吭气呢!”

  “这么威风?”燕无极被逗笑。

  “当然。”贞神气地一扬顿。“明天阿诺来,你就知道了,他最听我的。”

  因为他心目中最在乎的人是你!燕无极没有把话说出来。男人不应该小气,要有量度。“你做姐姐的是不是常常欺负他?”

  “我怎会欺负他呢!没有的事。”贞说时脸不红心不跳,至少她不记得曾经“故意”欺负阿诺。“他是弟弟嘛,我很疼他的。”

  “男人不需要人家疼。”

  “才不呢!每回我疼阿诺,亲亲他的脸,他就很高兴…”

  “你说什么?你跟郭铁诺亲吻?”燕无极大惊失,用力拉开圈住他颈子的两只小手,差点捏碎她手腕,贞痛叫出声。“你给我说清楚,你们姐弟之间亲密到何种程度?”

  “好痛!”贞用力扭动手腕,也挣脱不了他的紧握。“放开你的手!野蛮人才欺负女人,你放开我,你太坏了!”

  “我命令你回答我!”燕无极把她两手全扭向背后制住,左手扳正她的下巴,沉声问:“你是怎么亲他的?他又亲过你哪里?我叫你回答!”他深幽而漆黑的眼睛正如两江冰泉,冷冽地浸寒她的心,教她无由地升起一股惧意,眼眶微热,泪自己滚了下来,开始哭泣。“你莫名其妙…”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了一张脸?这不像三天来与她恩恩爱爱的丈夫。

  “你还有脸哭?跟丈夫以外的男人亲吻,是为不贞!”

  “你…你太过分了!”贞屈辱地怒叫,不知哪来一股力量,以头去捣撞他的膛,使他不得不以两只手困住她的身子,她自由的两手在他后背捶打着…打死他活该!

  “你够了!”

  “不够!你太骯脏龌龊了,不分黑白的侮辱人…”她突然蜻蜓点水似的亲一下他面颊。“这就是我亲阿诺的方式,我不贞了吗?你说啊!”她居然比他大声。

  “男女授受不亲,牵手尚且逾矩,何况亲脸?”他佩服她的勇气与诚实,但她不能永远这么天真下去,他无法忍受他的子亲近其它男子,即使是她的孪生弟弟。“以前就算了,可是你要记住,不许有下一次。”

  “阿诺是弟弟啊!”“你还有理狡辩!你是不长脑子还是故意生事?若教堡内的兄弟瞧见你亲郭铁诺,他们将作何感想?我的颜面何存?”

  燕无极自问不是暴躁易怒型的人,冷静得近乎冷酷,生气时一个凌厉的眼神就可以将人冻成冰柱!他克制情绪的能力向来是一等一,可是碰到贞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小女子,形象几乎不保。她太轻易便能动他的情绪!

  她的想法自成一格,别人看来很严重的事情她不以为有啥不对,像亲亲阿诺表示对他的友爱,但在别人眼中理所当然的事情她却认为不可思议,像男人纳妾。郭作云说的对,贞不像任何人,就像她的舅舅杜秀山。杜秀山教会了她“公平”两个字。

  燕无极还不清楚她有这种天真到近乎可怕的想法。

  “我是你的丈夫,除了我之外的男人,全部不许靠近你,当然也包括你弟弟。”

  “你生这么大的气,就因为我亲阿诺的脸?”贞发痛的两手,瞅着他难看的脸色。“我以后都不亲阿诺好了。可是,你也要以身作则,不可以让其它女人接近你、亲你,这样才公平。”

  燕无极仰天深呼吸一下,平静情绪。这个大胆的女人还敢向他讨价还价?

  “你忘了新婚之夜我向你说过,我是夫你是,我是天你是地,女子出嫁从夫,你必须服从我,不得有违。”

  她眨了眨眼。“怎么你跟阿诺一样爱以大道理训人?”

  “你闭嘴!”这个女人太多话了!燕无极突然俯下头,吻住了贞,一个霸道、惩罚的吻,一个不容她抗拒的吻,舌头专制地探进去…她口蹦跳得快窒息了,她只能紧闭上眼睛,感觉一颗心飞上了天。

  初更,他才回房。

  寒碧和美绢两名婢女在上房轮值,女主人已然睡下,男主人没回房,她们必须在里面的衣物间陪睡壮胆,还不能睡得太沉。

  燕无极进房时,美绢从里间出来,忙斟茶,他挥挥手,示意她们出去,他从不需要婢女伺候,他习惯男仆人,只是现在再也不能让男仆人进房,那会吓坏他娇贵的子。

  掀开纱帐,他立在边看着贞睡的小脸,她今晚倒没有睡在被子上,他有点纳闷,伸手揭下红锦被,原来她怀里正抱着一个长条形的枕头。

  他走出睡房,在花厅坐着。黑暗有助沉思,他常静静坐着思考许多事备,生意上的、人事上的、书本上的…过去,他唯一不需要伤脑筋的便是女人,而今,他却娶了一个最教人伤脑筋的女人当老婆,一个爱黏人的小东西!她爱笑、爱玩、爱吃、爱找麻烦、爱发惊人之言,女人的传统美德“温、良、恭、俭、让”她懂不懂?她说:“我当然懂。我对老公很温柔,对弟弟很善良,对长辈很恭敬,花钱买书时很节俭,不喜爱的东西我很乐意承让。”他都快昏了,什么歪理出自她口中都非?碇场?br>
  他为了她伤脑筋,而她早将今在溪畔的争执拋到一边去了,只记得溯溪而上与瀑布相遇的惊喜,只记得折野花回家瓶,和她的侍女们述说今的快乐旅行,承诺下回会带她们一块去看瀑布。用过晚膳,他到秋楼与属下商谈事情,而她因太?酆茉绫闼耍稍谒拇采舷窀霾恢浅畹暮⒆印前。∷净故歉鑫闯墒斓暮⒆印?br>
  燕无极不得不承认,短短三内,他已然喜欢上郭贞,令他百思莫解的是,他怎会喜欢这个古里古怪的小恐怖分子?他素来都很赞同圣人之道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最大的功用即是持家、生小孩,不必对她们抱太大的希望,更不用花费心神为她们烦恼!可是现在,他却喜欢上那个“烦恼之源。”

  他究竟哪神经不对劲了?

  娶老婆嘛,就该像关饮虹的子赵宛晶那样,放在家里很安心,出外一年半载也不用担心老婆跑了或闯出祸事,又实用又安全。要不,像韦一箭的夫人张宝儿也罢,精明能干,上马能拉弓猎,下马能进厨房,很会照顾自己和周遭的人。只有他的夫人郭贞,是生来给人照顾的,专门训练别人收拾善后之能力的闯祸…他有这个预感。

  懊死的,他的预感向来很灵。

  “哎哟…”房内传出闷叫声。

  燕无极冲进去,迅速点着灯,可真壮观啊!下一团混乱,看她躺在地上和长枕头、大红锦被纠不清,他几乎失笑,忙将她拯救出来。

  “老婆,你的睡相真差。”

  躺在他怀里好舒服哦,贞像发懒的小猫般慢慢阁上眼。“我习惯睡里边的。今晚娘告诉我,子应当睡外侧,好方便早起服侍丈夫。我觉得很奇怪,我睡外侧的话,你不是不好上了吗?娘又说,子应当先服侍丈夫睡了,自己方可休息,所以睡外侧方便。可是我一直等,你都没回来,只吩咐人叫我先休息,我就睡着了。”燕无极轻点一下她微嘟的小嘴,将她放回上。“你还是睡里边吧!我有早起练功的习惯,你不需伺候我。”

  “可是娘说…”

  “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你娘的?”他一边宽衣一边道:“闺房内的事,咱们两人觉得好便行了。你娘是老经验,但未必适合我的规矩。”

  “难怪爹爹告诉我,夫君是位与众不同的人。”贞待他上,很自然地贴近他,喜欢和他亲密的安全感。“夫君,你以前见过我爹吗?”

  燕无极不再排斥贞黏上他,毕竟她是他的子,可以例外,而且感觉蛮好的!

  “去年春天游泰山时,与岳父相遇相识,曾结伴同行三,相处甚,当时只知他姓郭,是一位不被世俗羁绊的高雅之士。直到亲之,拜见岳父大人,才知道他就是去年结识的那位郭员外。”他当时已然心中雪亮,这门婚事完全是郭作云一手安排的。“爹爹果然认识你,才会那么赏识你,非要我嫁给你不可。”

  这是岳父有先见之明,骗婚成功!燕无极心宽大的原谅了老巨滑的郭作云。

  “怎么?你不愿嫁?”

  “不是不愿意,而是心里十分忧心恐惧,嫁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不知是福是祸,脑子里很容易胡思想,想到害怕处,恨不得逃掉。”

  “你逃了,不是吗?又爬树又翻墙的。”

  “啊!”贞彷佛遇见鬼了,逃离丈夫远远的,用长枕头隔开两张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死也不承认,吓死老公是有罪的!

  “难道我看错了?”好吧!她存心装迷糊,他就成全她。本来他只是想警告她,她的丈夫十八岁出来闯江湖,后来改行经商,十二年的历练已经碎砺出一双火眼金睛,她玩什么把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点破罢了。

  贞不见他追究,自然混赖到底,想法子转移他的注意力?鲁ふ恚萍谛Γ坏阋膊凰迫甑某墒炷凶樱瓜穸鐾返拇蠛⒆樱穹⑾中禄赝家话愕木驳溃骸胺蚓阈ζ鹄凑嫦窀龊⒆樱萌耸シ辣感摹D阌Φ背3PΓ绻阌械猩潭酝返幕埃萍愕男θ荩湫谋囟ɑ嵯人闪艘话搿!?br>
  “人生没有太多值得欢笑的事情。”燕无极冷淡的说,他的死对头根本没机会见到他。“怎么没有?你娶了我就是一件最值得高兴的事啦,你应该每天早晚大笑三声才对。”她猛夸自己的长处:“我温柔美丽,对丈夫忠诚又专情,而且我笑口常开,妙语如珠,你每天瞧见我就开心啦!要是你今天娶了另一个端庄死板的女人,成天不言不语,板着一张千金小姐面孔,那会闷死你!或者换成一个胆小如鼠的女人,你一瞪眼她就几乎晕倒,哪敢开口与你闲聊,逗你开心!所以老公啊,我这老婆真是的,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

  燕无极笑不可抑。

  “你倒有自知之明!确实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

  “英雄所见略同,所以,你要珍惜。”

  “我会珍惜的。你这个小妮子,真能我笑,不让我联想到一个朋友。”他伸长手臂把她拥进怀抱,贴着她的脸,视线依恋地纠在一起。

  “谁呀?”

  “江南青龙社的…算了,他是你绝不可能见过的人。此次大婚,我派遣专人送帖子去,可惜他已出外游山玩水,八成又被他的小师妹得没处藏身,不敢回家。”

  “我猜,他的小师妹一定很爱他。”

  “这我不大清楚,只是听他形容,也是一名教人头疼的姑娘。”

  他说这话时眼睛盯在老婆脸上,难免有“指桑骂槐”之嫌,贞张嘴言,却已教他抢先吻住,直吻得她全身血,娇不息,忘记想说的话。又是一个绵的夜,只属于两个人、两颗心。  Www.XzIxS.CoM 
上一章   名花与枭雄   下一章 ( → )
《名花与枭雄最新章节》是完结小说《名花与枭雄》中的免费章节,杏子小说网提供无删节《名花与枭雄》全文供网友全文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