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小说网提供无删节爱凄如命全文供网友全文免费阅读
杏子小说网
杏子小说网 现代文学 言情小说 军事小说 热门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历史小说 玄幻小说 仙侠小说 网游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伦理小说 竞技小说 经典名著 科幻小说 诗歌散文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完结小说
好看的小说 白领玩具 冷感护士 破邪少女 灌篮高手 狌卻狂龙 少妇岁月 圣母降临 猎艳创世 夫凄故事 一生为奴 艳遇编年 猎妇陷阱
杏子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爱凄如命  作者:谢上薰 书号:10978  时间:2015/3/16  字数:10349 
上一章   ‮章四第‬    下一章 ( → )
 翠绿色的罗纱帐悬挂在雕花两侧的银勾上,王之铁起伸了个懒,看子仍睡得香甜,垂著长长的睫,秀发散落在鸳鸯枕上,一只玉臂伸了出来,这时候的她毫无防备,神态出天真。

  “到底,夏银秋在神气什么?”他沉思著。“我的清清可美得紧哪!”

  他觉得清清美得非常生动,很合他的心意。

  晨曦中曙光初,清清踢了踢被子,半出丰脯,他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油然生出一种新的生命感动。

  他愉快的摇醒她。“起了,小懒猪,我们一起去泡澡。”

  她嘤咛一声,仍与周公纠不清“一睡万事休”的本领高强,王之铁习惯性的将她抱起来远离铺,终于使她慢慢睁开眼睛,双手勾住他脖子,早晨清新的笑容出天生的风采,足以动一个男人的心。

  “铁哥,早。”

  “太阳都晒到你的股,还早?”

  “那快点躲进澡房,别让太阳把我的股烤焦了。”

  “遵命!老婆大人。”

  王之铁没形象的逗趣道,抱著清清闪进最里面的私人浴池,以竹管接取山间的温泉水,浸泡其中,使疲惫的身心得到纾解,实在是大大的享受。

  半个时辰后,王之铁填肚子,一身清的步出“卧龙轩”

  花如雪探知他已离去,特来拜访帮主夫人。

  “雪姨。”清清面对这位娇的妇人,怎么看都不像未亡人。

  花如雪从来不曾入主“卧龙轩”这里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她想望过,却不曾拥有过。也好,免了今触景伤情,正好可把全副心思放在亲侄儿身上。

  她想成全花少杰的痴恋,让他娶夏银秋为;而且,一旦与那个负心汉结为儿女亲家,夏居正想在白天避不见面都不行。

  作为一个女人,她畏惧年老,害怕无依无靠。

  才三十八岁,怎么就该槁木死灰的活下去?

  花如雪还不打算说穿她与夏居正的旧情,却不甘心被他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所以,她请帮主夫人做媒人。

  “啊!要我作媒?”有十九岁的媒婆吗?清清大惑不解,提议道:“雪姨,你找错人了,总堂主或大总管比我合适多了,而且他们与夏护法有多年的情,我去替你请他们过来如何?”

  “有许多大人物出面为少杰说媒,我自然快。”花如雪永远懂得先逢别人,再为自己说项。“可是,如果能说动帮主为少杰美言几句,相信夏护法会更看重此事。”

  “若是帮得上忙,相信帮主不会推托。”清清笑道:“其实,我们早看出花大夫对夏姑娘柔情一片,若能玉成此事,也是一段佳话。”问题是,夏银秋摆明了就不爱花少杰!可是,她不想直接伤了花如雪的心,生怕一句“花少杰也知道夏银秋不爱他”的老实话,会惹来花如雪的一阵哀嚎,那可吃不消,还是把问题丢给男人去伤脑筋吧!

  这一聊可久了,喝完一壶香茗,花如雪继续回忆她与老帮主恩爱十年的点点滴滴,以及一直不能扶正的委屈与落漠,忧郁难排。

  好沉重的气氛哪!清清有点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苦笑道:“雪姨,你对未来的生活可另有打算?”

  “我…我能另有打算吗?”花如雪想要微笑,却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意。她低下头,好一会儿才又抬起头来说:“我是寒不英的遗孀,那么多双眼睛盯著我,就怕我出一点差错,丢老帮主的脸。”

  话中有话,是不安于室罗?

  清清一笑。“雪姨,我想义父也是心疼你的,你们红颜鹤发,年纪相差甚多。”

  “什么意思?”花如雪谨慎地望着她。

  “如果你没有其他打算,『寒不英的遗孀』是可敬的身分,谁也不敢欺负你;若是你另有打算,那么你已经是自由身,天涯海角,什么地方都可去得。”

  “真的?哦,其实我对亡夫的思念不变,一时哪能想到其他?”花如雪心里偷偷雀跃著,原来她的命运不如自己想的悲观,或许,她可以大胆要求帮主作主将她改嫁给夏居正?

  当然,不能之过急,要一步一步来。

  看她神清气的离去,清清这才吐出一口大气,再也没有比听人发牢騒更难受的事。难道,这就是“帮主夫人”的工作?

  叫人?绰砥ィ鄢抑列∷闪忠淮刂颖吲苈砭袼?br>
  知晓自己武功不如人,她更勤学苦练掌法与剑法,直到夜悄俏降临。

  上弦月像一只玲珑的小船漾在远方的山头,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王之铁回到住处,用过晚膳,笑睇娇道:“听说雪姨来找你聊天?”

  “是啊!”清清乘这机会提醒丈夫别忘了叫陈真言和张经略去说媒。

  “这事简单,我会跟他们两人说,但不保证成功。”

  “只要尽了力,对雪姨也就有代,毕竟她将花少杰视同亲生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她有点头疼道:“我很不愿意教她失望,可是明摆著,夏银秋看不上花少杰。”

  “姻缘之事难说,你也无须为他人烦忧。”他对她招招手。“过来让我抱抱,看今天有没有烦恼瘦了。”

  清清一股坐上他的大腿,已经很习惯了。

  “还好,没瘦。”他轻咬她的耳垂,她怕,格格笑着往他怀中躲。嬉闹一阵,两人很自在的相拥私语。

  “雪姨也可怜,老夫少,又不得扶正,怪不得她心里闷。我只好安慰她已是自由身,礼教的束缚套不到她身上去。”清清斟酌著说。

  “雪姨可是另有打算?”他眉峰微皱。

  “她当然不会明说啦,只是,我总觉得她好像在试探我,我也不好明问。”

  他沉默地搂住子,‮弄抚‬她的长发,可是她感觉得到他的心不在焉。

  “铁哥,”她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你在想什么?雪姨的事让你困扰吗?”她仰头望着他。

  “我在想,义父曾对我提过的某些事。”

  “什么事?”她更好奇了。

  “义父说雪姨嫁他之前,曾有过情人,所以他不能将她扶正。”

  清清张口结舌,好半晌才说得出话来。“不会吧?如果她另有心上人,怎愿意嫁给垂老之龄的义父?”

  王之铁笑了。“因为他是帮主。”

  清清嗤笑“帮主”两个字又不能带给女人幸福,继而又想到,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她一样渴望五湖四海到处云游,绝大多数的女人只求生活安逸,能过舒服的日子就好了,因为没有谋生的技能。

  她沉默了一会,才道:“义父也太小家子气,既然结为连理,雪姨在婚后也真心待他,这样还不够吗?他有本事创下一片辉煌基业,应有广阔的襟,除非…”她心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不会吧?

  “你也想到了,是不是?”

  “雪姨的旧情人,是『天龙帮』内部的人!”她一字一句,很谨慎的说:“铁哥知道他是谁吗?”

  王之铁轻喟道:“义父一生刚强好胜,当然不会说出坍自己台的话,即使最信任我,也不曾说那个男人是谁,我也不敢追问。”

  说的也是,这种疮疤是男人最在意的,不要命了才去揭穿。

  “义父好强,又怎会说出雪姨婚前不贞之事?”

  “那是他老人家临终前对我说的,就是要我明白,在他死后雪姨若肯守规矩便罢,如果恃宠挟恩想要提高自己的身分地位,教我不必理会。”

  “唉,男人的心眼还多的。”清清没想到老男人也这么别扭,都快死了仍放不开心中的疙瘩。“铁哥,你可有打算?”

  “没有。”回答得很乾脆。

  “那雪姨…”

  “假使她有意再嫁,我不会干涉。当然,她若想替义父守节,『天龙帮』会给她应得的地位。”

  “还好,你没有反对她再嫁,那我也不算出主意说错话了。”

  看她吐吐小舌的可爱模样,王之铁忍不住想逗逗她。

  “清儿,若有一天我先死了,你会不会再嫁?”

  “你不该这样说的!”她斥责道。

  “我想知道答案。”

  她紧紧抱住他的。“当然不会啦!”

  王之铁伸手托趄她的下巴,俯下脸道:“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清清,一起老,一起死,谁也别丢下谁,嗯?”

  “好啊!好啊!如果不能一起死,我先死好了,我怕寂寞…”

  “嘘,别胡说。”他更用力的抱紧她,索求她的吻。

  夜如水,好柔,好柔。

  …。。

  帮中大老要为花少杰作媒这件喜讯,花如雪只说了一半,兴奋的情绪便被无情的打断了。

  “不必了!”花少杰以不同以往温和的暴烈语气道:“姑姑,你不必再为我心了,我决定离开这里,行走江湖,行医救人。”

  “为、为什么?”僵窒了一下,花如雪急道:“你在这里大有可为,何苦出去受风霜之苦?你又何忍抛下姑姑一人?”

  “我不想留在这里伤心。姑姑,这里是你的家,自有人照顾你;我长大了,是该出去闯一闯,老是寄人篱下,难免受人瞧轻。”

  “谁瞧轻你了?”花如雪惊问:“是夏银秋吗?”

  花少杰别过脸去,默认了。

  他没办法忘记,当他鼓起勇气向佳人表白,得到的却是极为不屑的冷嘲热讽。他想逃开这一切,逃得远远的。

  花如雪感到无比凄凉,像一个人被抛弃在孤岛上。

  家…少杰说这里是她的家,在一间华屋里死气沉沉的活著,连个陪她吃饭的人都没有,也算一个家吗?

  当夏居正如一只偷腥的猫儿,兴致的前来,从背后一把拥抱住她,她没有以往的芳心悸动,反而有股郁怒积在中,需要狠狠地发出来,否则她会抓狂!

  “雪儿…”他浓浊的嗓音含情

  “走开!”她尖吼一声,挣开他的双臂,霍然转身面对他,狠狠地注视著。就是这个自私自利、妄自尊大的男人毁了她的一生,如今,他的女儿也将要毁掉她的少杰!

  在他手足无措的目光中,她对他的憎恶开始燃烧,双紧抿,双眼出愤怒的火花,双拳不自觉地攻击过去,像疯了一般。

  夏居正不明所以,一步一步败退,承受她的花拳绣腿,直到他背部抵著墙面,而她仍不停手。

  他来时满腔的热情已化为厌恶,双掌一出,将她平推了出去,蹬蹬倒退三步,一股坐在地上。

  “你这疯婆子,想干什么?”他凶恶狰狞的怒道。

  花如雪跌坐地上一会儿,感到燃烧在血中的疯狂冲动消失了,一股悲怨的情绪涌现,不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怕别人听不见啊!”他破口大骂。

  她只有更委屈地啜泣著。

  “真是晦气!”他上前一步,斥责道:“好端端的发疯起来,枉费我冒著名誉受损的危机跑来看你,想给你一点安慰,真是忘恩负义的蹄子!”

  她站了起来,而他仿佛看到她眼中出他从未见过的怒火。

  “我知道你从来不在乎我的感觉,因为你自私、冷酷,轻易践踏我的心,就像踏死一只蚂蚁一样。”她的脸因极度愤怒而扭曲著,失去平温柔婉约的气质。

  夏居正这位美男子,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冒火的女人。

  她以一种令人恐慌的态度慢慢说:“既然你完全无视于我的感觉,我还顾虑你什么狗名誉?你这个不要脸的伪君子!下三滥!今天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要你以大红花轿娶我进门,求我做你的子,并把你的女儿许配给少杰,如此双喜临门,皆大快。”

  他的表情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怪笑起来。

  “疯子!疯子!表才理你!”他作势要走。

  花如雪挡在房门口,冷厉道:“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代,想走?可以,把我杀了,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突然发失心疯。”

  “都是你那个宝贝女儿干的好事,跟你一样空有外表而没有良心,不知道她是怎样刺少杰,诋毁他的男自尊,竟教少杰情愿迹天涯,也不肯留下来!夏居正,我要你马上对外宣布招少杰为东快婿,少杰得到消息,也许就会回来了。”

  “你在说哪门子话!”他叫了起来,马上又想到要避人耳目,放低嗓门严厉道:“你侄儿去他迹天涯,却要我主动放话招婿,万一他若是不回来,银秋岂不是要守望门寡?更何况,他根本配不上我女儿,银秋会拒绝他也在情理之中。”

  “你的意思是少杰活该被夏银秋羞辱?”

  她森森的质问他,却见他那鄙夷的冰冷眼光,以及嘴角那抹轻蔑的笑,只差没再毒牙毒语的剠她。

  “夏居正,你当真从未想过要补偿我?”

  “所谓补偿,源于亏欠。奇怪,我亏欠你什么啦?”他冷冷地笑了笑。“今天老帮主死了,你就来埋怨我;寒不英还活著的时候,怎么没听到你埋怨?当年我提议你嫁给寒不英,你若执意不肯,我还能拿刀你不成?分明是你自个儿贪图富贵,妄想一步登天…”

  花如雪气得浑身打抖,万分痛心,并感到绝望。今夜撕破了脸,注定她与夏居正情已尽,缘已了。

  其实,他们何尝有缘?有的也只是孽缘。

  “我恨你!”她的声音颤抖著,泪水源源涌出。“夏居正啊夏居正,你可知我为何一直没有被扶正?就因为你毁了我的清白,寒不英何等精明,岂肯白白便宜我背后那个男人去做『吕不韦』?所以他不准我怀孕。可是,我从来不曾因此怨你,因为我爱你,也相信你仍爱著我,所以甘心忍受这一切。没想到,我错了!大大的错了!我早该供出那男人是你,好教寒不英先杀了你!』

  他有点心虚,仍嘴硬道:“可惜哪,你后悔莫及。”

  她凄冷地一笑。“不,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他顿时觉得全身僵硬。

  “你想干什么?”他愤怒地想,自己当初是爱上这女人哪一点?

  “怕了?”她蓦然厉笑起来。“过去你毁了我,今天轮到我毁掉你,这就是正义…”她突然猛烈地扯破自己的衣服,转身拉开房门,朝外尖叫:“来人哪!救命啊…夏居正要强我…”

  “疯婆子!”夏居正气坏了,也吓坏了,夺门要走,花如雪却疯了般抓住他不放,凄厉的喊叫:“快来人,夏居正要…啊…”情急之下,夏居正想也不想,使劲将她挥开,这力道可使了十足十,只见花如雪跌飞在前的地板上,无声无息,从嘴角出血丝。

  不会是死了吧?夏居正心慌之余,正想上前查看,却见窗外有人影晃过。是谁?他不敢再逗留,先溜为妙,决定给她来个死无对证!

  郎心如铁,花如雪的一番痴心算是空付水了。

  寂静的院落,被遗忘的女人,直到天方肚白,才有丫头踏进,惊见悬梁自尽的女主人,尖叫不己,两腿发软的跪爬著出去。

  “来人哪!来人哪!花夫人死了…”

  等到把人喊来,花如雪早已断气多时,顿时“天龙帮”上下如捅了马蜂窝,成一团。

  老帮主尸骨未寒,他的小妾竟自杀殉夫?

  丙真一心殉夫,办丧事期间早该以死全节,既落得贞妇美名,也可葬在老帮主坟墓旁边,一举两得。当初既已苟活下来,何以今又来悬梁?

  此事非同小可,王之铁夥同张经略和陈真言前来验尸,这一验可验出了大疑问,花如雪是先给人以掌力打死,再将尸身上吊,凶手企图以此来为自己罪。

  王之铁十分震怒。“是谁杀了花夫人?又故作悬梁状,意图欺瞒世人?”他冷硬的语气著实吓人“花夫人身受内伤,十分明显,而且衣衫不整,一看便知究竟,凶手意图侥幸,真当天龙帮没人了吗?”

  没人敢正眼看他,大家都感到心脏快要停止跳动。

  “花夫人乃先父之遗孀,向来深居简出,不问世事,想不到今遭此横祸,我委实难辞其咎。”王之铁激动的握紧双拳,厉声道:“我势必抓出行凶之人,将他碎尸万段!”

  “我知道凶手是谁!”蓦然暴起一声,人人纷纷朝外看,让出一条路来,使那个人来到王之铁跟前。

  原来是花少杰,猛然看见姑姑的尸身,放声大哭,跪了下去。“姑姑,你死得好惨哪…”其哭声之悲,闻者也跟著鼻酸。

  好不容易将他劝住,都说先为死者伸冤要紧,花少杰才哭声渐止,由众人扶著步出房门,王之铁伫立在小庭园中,但见秋风起兮,蕊凋零。

  “帮主,求你一定要为我姑姑伸冤!”花少杰跪了下去,王之铁扶起他。

  “事起突然,大夥儿皆痛心莫名,誓死为花夫人伸冤报仇。”他神情肃穆地说:“你说你知道凶手是谁?”

  “是左护法夏居正。”花少杰恨声道。

  众皆哗然。

  “你可有证据?”王之铁谨慎地问。

  “除了他,没有别人。”花少杰悲恸地说:“本来,我打算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永远也不说出来,但今天姑姑惨死,我再也顾不了许多,我…我曾经看见夏居正半夜从姑姑的房里出来。”

  “胡说八道!”王之铁喝道。

  “是真的。我花少杰赌咒发誓,若有一字半句虚假,愿遭天打雷劈!”

  这下子,连王之铁都瞪眼了。

  花少杰没道理撒这种谎,死者为大,又是教养他长大的亲姑姑,诬蔑她的清白,天也难容!包何况,如此一来,连花少杰都难在“天龙帮”立足。

  本来花如雪一死,大家还会顾念他是被害者家属,齐心同情他;如今若证实花如雪生前红杏出墙,给老帮主戴绿帽子,连花少杰都脸上无光,无颜再待在帮中。

  这证明了什么?花少杰所言不假。

  花如雪倘若有灵,也将偷笑夏居正逃不过这一劫了吧!

  …。。

  王之铁感到一个头两个大,就为了这几天戏剧的变化。

  一开始,夏居正全盘否认他与花如雪有丝毫瓜葛,更别提犯下凶案。

  “他也实在低估了沈拜金的智慧。”王之铁告诉子道:“自古女人偷情,瞒得了父母,却瞒不了身边的丫头。一开始,沈拜金就将雪姨身边的两名丫头分别幽,各别审问,很快便问出了真相。”

  冰清清却只注意到一个名字:沈拜金。

  “她是谁?我是说沈拜金…”那个死小孩宋迟口中人尽皆知的沈拜金。

  “刑法堂堂主。”

  “刑法堂堂主沈拜金!”她料不到是这种答案。“我记忆中没这个人。”

  “哦,我们设宴补请喜酒那晚,她因父丧不久,没有来参加喜宴,所以没介绍给你。”

  “原来如此。这名字好特别,是个姑娘?”

  “不错,她是前任刑法堂堂主沈公平的独生女,艺成归来,我看她的资质很适合待在刑法堂,便破格擢用。”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资质?”清清非常好奇。

  “不谈同情,不悲天悯人,只问对与错,是与非。”

  她似懂非懂,还是给他装懂好了。

  王之铁声音沉稳的说:“打一开始,夏居正就全盘否认他与雪姨有丝毫瓜葛,大声喊冤,先是质疑我想陷害忠良,后来得知告发他的人是花少杰,又破口大骂花少杰向他女儿求婚不成,由爱生恨,故意陷害他,想置他于死地,连带的使夏银秋没脸见人,再也神气不起来…唉!真是好的坏的全由他说完了,大夥儿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垂死挣扎,人之常情。”清清知道,这几天铁哥的心情很不好受。

  “我下令一切由刑法堂堂主调查,连我都不手。沈拜金初接堂主之位,也有些顾忌帮中全是些叔伯辈,听我这一说,也就放心大胆的去查了。”王之铁心平气和道:“雪姨身边的两名丫头被隔离讯问,却说出一致的供词。自义父去世后,雪姨很多次提早打发她们回房睡,不到天色大亮不用进去伺候。起先她们高兴可以偷个懒,几次下来也起了疑心,半夜窥视,才知有丑事发生,惊吓之余,却也不敢声张,怕被夏居正杀了灭口,加上雪姨待她们极好,倒也安宁度

  “直到案发那晚,她们说睡梦中隐约有听到花夫人在喊『夏居正要强我』之类的话,却不当一回事,又睡著了。事后她们辩称,既已通在前,又何来强之说?所以才没放在心上。”

  一阵沉寂。

  “真可怜!”清清叹息道:“雪姨那么美,真应了『红颜薄命』那句话。”她也同情夏银秋,短期内,父亲的羞也将成为她的羞,那么骄傲的一个美人,还能像以前那样不可一世吗?

  “夏居正那老滑头肯认罪吗?”她问出重点。

  “起先他还要强辞夺理,妙的是,雷恒一不知怎么说服了夏银秋,由夏银秋去向她父亲点明厉害之处,今天早上,夏居正总算松了口。”王之铁也稍稍松口气。

  “他承认他杀了雪姨?”

  “不,”王之铁很快地说:“他只承认与雪姨私通,案发那晚两人发生争执,他推了雪姨一把,看她倒在地上,当他要上前查看时,发现窗外有人影晃过,他心惊情败,急忙逃走。到底雪姨是伤是死,他不敢确定,但他一再发誓,绝对没有将雪姨弄成上吊的模样,那是别人的栽赃。”

  “窗外有人影晃过,那是谁?”清清存疑。

  “不知道,大家都说那是夏居正的推托之词。”

  “你信吗?”

  “我?”他怪异地瞥了她一眼。“我不予置评,这正好考验沈拜金的智慧,证明她能否胜任刑堂堂主之位。”

  “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姑娘,帮派生活很严酷的。”

  “不错。不能软弱,不能撒娇,最好忘了自己是女人。当然,这是指公务上,私底下要如何向丈夫献媚那又是一回事了。”

  “她有丈夫了?”

  那宋迟又算什么?

  “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不过因为重孝在身,暂时不能完婚。”王之铁觉得子对沈拜金太有兴趣了些,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大概女堂主很稀罕吧!

  清清直觉宋迟不是那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那他与沈拜金之间,又是什么关系?不过,如今最重要的是赶紧侦破雪姨的命案。

  “夏居正即使没杀人,他与雪姨通,也是千夫所指了。”

  “怪的是,他突然不断强调他是爱花如雪的。”王之铁微皱眉。“他坦承他是花如雪的旧情人,他们相识在前,并且论及婚嫁,谁知后来杀出一个老帮主,为花如雪的美丽所倾倒,而花如雪也因此另栖高枝。从此,他只能将爱意深埋心底,坚持不肯续弦,直到老帮主仙去…”

  清清张著一双大而无的眼睛,听得入神。

  “我不信!”他冷硬的说:“夏居正似乎企图塑造『痴心男儿』的形象,使他的通罪名显得不那么该死的可恶!但我了解义父,他不会夺人所爱!他需要女人,但不会痴,没有花如雪,换另一个差不多的女人也行。”

  “也对,以前不曾走漏风声,防得滴水不漏,怎么如今却巴不得天下皆知?”她也觉得不合理。

  “夏居正的风债多得数不清,大家从没放在心上,因为他很自恋,不会为了女人而阻碍他的前程。假如他真是花如雪的旧情人,而义父却因缘巧合看上了花如雪,那只有一个可能…夏居正说服花如雪嫁给义父。”

  “可呀!这男人。”清清啐道:“铁哥,你一定要将这不要脸的男人处以极刑!”

  她愤慨的提议。

  “不管夏居正如何花言巧语,即使他真心热爱花如雪,毕竟她已做了我义父的女人达十年之久,今红杏出墙,又死于非命,夏居正无论如何都别想完好如初的走出刑法堂。”他声音冷冽,目光更寒。

  清清留意到,他开始直呼“花如雪”而不叫“雪姨”看来铁哥也是心口不一,前些天才说不在乎雪姨另寻出路,骨子里其实非?瞎濉?br>
  她冷哼一声。

  “怎么?”他怪怪的瞅住她。

  她不客气的把她的想法说出来。

  “那不一样。”王之铁直视她的眼,轻声一叹。

  “哪里不一样?”清清不明白男人的逻辑。

  “我是不反对她离开『天龙帮』的束缚,另寻出路,但在帮内,和亡夫恩爱过的上与人偷情,就变得龌龊、可、不可饶恕。”

  原来如此。“你恨雪姨吗?”

  “我恨她不给义父留面子,可怜义父一生英勇,死后不久便遭人背叛。”

  比起来“被人杀”还比较能博取同情,不至于在老帮主脸上抹灰。大家同仇敌忾的为花如雪报仇,多好?

  真相往往都是很丑陋的。  wwW.xzIxs.cOm 
上一章   爱凄如命   下一章 ( → )
《爱凄如命最新章节》是完结小说《爱凄如命》中的免费章节,杏子小说网提供无删节《爱凄如命》全文供网友全文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