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小说网提供无删节迷离的梦噫全文供网友全文免费阅读
杏子小说网
杏子小说网 现代文学 言情小说 军事小说 热门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历史小说 玄幻小说 仙侠小说 网游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伦理小说 竞技小说 经典名著 科幻小说 诗歌散文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完结小说
好看的小说 白领玩具 冷感护士 破邪少女 灌篮高手 狌卻狂龙 少妇岁月 圣母降临 猎艳创世 夫凄故事 一生为奴 艳遇编年 猎妇陷阱
杏子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迷离的梦噫  作者:林如是 书号:8991  时间:2015/1/14  字数:9166 
上一章   ‮章一第‬    下一章 ( → )
 认识徐爱潘的人,都说她长得就是一副很‮妇情‬的样子。

  可是,什么叫“‮妇情‬的样子?”模样又笼统,她听了每每觉得怀疑。指她的长相?指她的身材?抑或指她的五官?

  统统都不是,谢草说。

  总而言之,不是那种张牙舞爪、冶明丽的形貌;而是抽象的、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味道。所谓“成于衷形于外”她那一身的印象气质,给人的感觉就恰是某诗人脍炙人口的诗作里头那个傍着一畦金线菊,和一个高高的窗口,寂寥地等待的‮妇情‬。尤其,知道她那则维持十年不变、一直纯纯地单相思一个男人的感情和故事的人,更是这么认定不疑。据说,那个人早已经结婚生子了,而且连她是谁可能还不知道。她傻傻的,像那个住在青石小城的‮妇情‬,等着季节的更迭,等着不知道有她这份感情存在的候鸟的来临。

  是的,知道的人都说她笨,无葯能救的那种。

  知道她“故事”的人其实不多,寥寥两三个;除了那个高中大学一路和她混过,而后飘洋过海,现在人在纽约吹曼哈顿异乡冷风的谢草外,大概只有花佑芬知道。其他的人,东拼西凑捕捉一点风影。她向来不爱说自己的事,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还不是就那么回事”…她总是这样一句轻描淡写将所有对她的好奇挡回去。

  她不小了,但也算老,二十六岁,差不多是该男女爱寻乐的年纪。但她总是独来独往,身边找不到一点男人的影子。不知道的人说她挑,或者患了精神的感情洁癖;缺德一点的说法,说她是后天爱情免疫过全症候群,简称“老‮女处‬症。”

  她的反应一贯的无所谓。谈恋爱又不是什么光耀门楣的事,男朋友得多也不见得多有长进和出息,纯情一辈子有什么不好?再说,并不是她不愿谈恋爱,也不是她立意要错过,她只是、只是始终找不到与她灵魂相系的牵绊。怎么可能找得到呢?她心底深处感情最初的那弦早为人拨动,她也知道她自己笨,傻傻地惦念一个人十年,对方却连她是谁恐怕都不知道。这根本不能算是爱,可是她却执着的认真。

  “这太荒谬了!阿潘,我拜托你,实际一点,对方连你是谁搞不好都不知道,你再这样莫名其妙爱下去,就算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也没用。”花佑芬翻个白眼,喝了一口茶顺顺喉咙,顺带说句话吐她的不以为然。

  这些话她很早以前就想说了。徐爱潘实在离谱得可以,离谱到让人看不下去。哪有人恋爱这般谈法?喜欢一个人,也不敢跟对方表示,自己一头热闷闷地搁在心里十年…十年耶!不是十天、十个礼拜,或十个月!想想那多漫长,平白浪费大好的青春和错失美丽的风花雪月。

  “我知道,可是…”徐爱潘习惯性的蹙眉,痹篇身边那一对旁若无人、颈勾臂、狎昵亲热的情侣,反问:“你自己呢?还不是跟我一样,什么都不敢讲。”

  她跟花佑芬认识四年了,情算老。学校毕业后,她应征一家出版社编辑,与花佑芬恰巧被安排前后位面试,又同被录取,同期进入公司。一连串的巧合、或算缘份,就这般将她们牵扯在一块。花佑芬在她七岁,笑起来一张圆脸比她还天真。她从没当她是前辈,嬉笑怒骂完全以同等的立场心情对待。

  编辑的工作免不了撰写一些文案或采访的文章,同样都得动笔绞尽脑汁,信口雌黄一些天马行空的事;为人作嫁久了,她觉得没意思,干脆辞职另一家出版社写起言情小说。花佑芬则隔不久也跳槽到另一家杂志社,时为搬家愁苦,她亦正好没地方住,便和花佑芬在其公司附近合租了一间公寓,解决了花佑芬的愁苦,同时也结束了她居无定所的迁。

  没错,迁。从她半工半读上大学开始,因种种现实的乖舛,她就不断东迁西移,不断,没有固定的居所,处处是家,处处也不是家;而这般漂泊不定,恰恰如花佑芬感情上的写照。

  花佑芬学生时代前后了三个男朋友,都因种种的因素而分手。她一直在寻求一份稳定的感情,讽刺的是,最终她却竟然爱上一个有妇之夫。那是她第一家公司的老板兼上司,某月刊杂志的负责人。她因为那段不伦之恋辞了工作,却斩不断孽的情丝,到现在还和那男人藕断丝连。那男人并没有给花佑芬任何承诺,她却还是傻傻的,不求任何回报,心甘情愿地守在他身旁,当一个地下‮妇情‬。

  “我跟你的情形不一样!”被徐爱潘这么一反诘,花佑芬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叫说:“起码他知道我是谁,确确实实感觉到我这个人的存在!我…我们彼此拥有对方!”

  “那有什么用?还不是见不得光。你能要求他离开他太太吗?能要求给你一个承诺吗?”

  这些话碰到花佑芬的痛处。她狠狠瞪徐爱潘一眼,语气嘎地说:“就算不能,他到底知道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长得是圆是扁,也确切感受到我的存在,感受到我的身体温热…可是,你呢?莫名其妙喜欢一个人十年,却不敢跟对方表白;对方连你是谁…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这哪算爱!”

  一番抢白得徐爱潘抿紧了嘴,沉默许久。花佑芬冲动过后,冷静了许多,口气缓了下来,说道:“阿潘,你听我说,你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对方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且,你连他到底结婚了没有都不确定,更别提他的兴趣、喜好、你们的思想是否能共通,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喜欢人家十年…”她顿了一下,摇摇头。“我觉得你根本不是喜欢他,而是喜欢那种爱恋一个人的感觉。说明白点,他可能在某方面…外表、神情或气质…恰恰符合你心里某个image,你只是一厢情愿地把自己的感情投在他身上。否则,怎么可能连对方的个性、想法如何都不明了?也不曾和他交谈过,就能那样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人家,无怨无悔,甚至没有怀疑地持续十年不是真正的爱。如果真正爱上一个人,你不仅会想念他,渴望时刻见到他,他的一切你都会想知道…甚至,你会有望,望他的身体,渴望他拥抱你、爱抚你、亲吻你!精神与体合一,这才是爱!你对那个人,有这种感觉吗?没有,对不对?你根本就只是在爱一个image,如同少女一样的幻想嘛!”

  太过分了!这样瞧不起别人的感情。徐爱潘粉脸一阵红一阵白,根本不愿去正视那个事实。她抿紧嘴,看看周遭。花佑芬的声量并不大,四周满坑满谷的情侣也大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人会注意她们的谈话;但她还是感的觉得黑夜中有谁在聆听。她下意识又环顾四周一眼,发现坐在她们右侧旁的一名男子,手里拎着一罐啤酒,放下女伴,正望向她们这边,黑夜里漆着一点星亮的眼神隐隐闪闪带着笑意。

  她不防涌起一股尴尬狼狈,装作若无其事,狠狠收回视线,刻意低声音说:“你不必替我分析我的感情。想想你自己,你甘愿这样见不得人过一辈子吗?你每天苦苦守着电话,等待他随时召唤,像应召女郎一样,比个‮妇情‬还不如。他不给你任何承诺,你就那么傻…”

  “你这是故意要呕我吗?”花佑芬垂下眉,一脸幽怨地打断她的话。

  “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渗透!”徐爱潘试着说明,说着却叹出气,再说不下去。

  想想,她自己确实糟糕。

  花佑芬说的没错,没有人恋爱像她这样子谈的。她也许…嗯,太不切实际。她其实也不愿意这样,但想忘又忘不了,就是搁不下。

  “去找他啊!”花佑芬递了一个理当如此的表情。“告诉他你对他的心情,最起码让他知道你的存在。去打听他的一切,了解他的种种,再把你的热情献奉给他。如果他尚未结婚,那刚好,你的爱情就有了着落;如果他结婚了,或者不能接受,那也好,你把十年来对他的思慕一古脑儿倾出来。然后,拍拍手,说声再见,一切便告段落,从此自那段不明不白的无名感情中解。”

  说得那么简单!真有那么简单的话,她何苦这般纠多年?不是自己的事,说的总比做的容易,什么不负责任的主意、动作一箩筐。

  “你别把事情说得那么简单,自己做不到的事,不要像放一样随便就放出来。”她忍不住说了一句话。

  花佑芬不甘示弱,瞪着她。“起码,我和他面对面了,不是吗?你呢?你连对方的概况都不清楚,单凭着莫名其妙的感觉在喜欢一个虚像。我实在不愿意这么说,但你根本就是懦弱,害怕去面对,又害怕受伤害,只是假借纯情的名义,一个人在那边发神经。”

  “你…”徐爱潘涨紫脸,咬住不说话。或许被说中心事,或许被击中她的懦弱,更或许被触及她一直不愿去正视、面对的事实;那沉默的姿态,充满愤懑。

  她抑住躁气,移坐在栏边的座位,面对着远山脚下的海岸灯火,双脚几乎一半悬空在栏外。

  尽管是七夕,夜空却显得暗淡。空气中的颗粒浮着人间的喁喁私语,聒噪得让人沉不住气,她真忍不住的想大叫。

  为什么人会这么多?

  这处九份山城小镇,昔日金矿开采,繁华盛极一时。后来金矿枯竭,繁华乡便逐渐没落,医院冷清如岛上僻壤穷乡地带,寻常可见的是那种几十或百户人家苟延残的寂寥小村。朝来,太阳寂寥地照着懒趴在地上的黄狗;暮落,荒凉的夜笼罩住整座山,仅远处山坳沉睡的太平洋偶尔会闪着几点的渔火灯光。时间在这里凝住了,就像冬日时分弥漫整座山城小镇的雨烟云雾一般,浓稠着一股愁伤气氛,散不开。她还是学生的时候来过几次,从顶处的国中望下去,那寂寞孤绝的况味,简直是座荒山差不多,天与地气势宽阔地直朝人来;但后来,因一部得国际大奖的电影以此为故事背景,小山城顿时成了风,观光客蜂拥而入,俨然将荒弃的山城当作圣地朝拜。山城一夕间变了风貌,毁容似的变得面目全非。

  所以,怨不得人多,都怪她自己搞不清今夕是何夕,到底地什么日子。情人的日子逢上周末黄金假期,山巅水涯当然处处是人。她离朝九晚五的轨道久了,没有季节感,天天星期天,天天也是工作天。现在想想,花佑芬没来由地拖她上山,原来是大有来由。七夕情人,花佑芬的情人陪老婆晚餐加浪漫良宵,地下‮妇情‬在这种日子显得最凄惨,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拖上山。

  “对不起,我话说得太重了…”花佑芬跟过来,点起一圣罗兰的凉味淡香烟,沉默了许久,才随着话吐出一团烟圈。“其实你说的也没错,比起你,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徐爱潘淡淡瞥她一眼,没说话。远方的海、天、山峦因为夜袭,模糊得只剩黑暗的轮廓;夜要睡了,人影也逐渐阑珊朦胧,散得如灯火,稀疏几点残红。

  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变成这样呢?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夜晚,两人却荒凉得各怀各的心事与缺口,在天的楼顶茶棚,在星光不甚灿烂的暗空下,竟坐到深夜,空怔忡。

  怎么会这样呢?她实在想不懂。或许她该承认,面对那个事实…她的爱,到底算什么?

  “阿潘…”她久久没说话,花佑芬不安地喊一声。

  “其实…”夜变得好静。徐爱潘突然开口,乍听像空谷回音,凄凄清清。“我并不是完全不知道…”

  如果道听途说和谣传也算是一种讯息的话,关于她十年的爱恋,关于‮夜午‬梦回时那个人影…潘亚瑟,关于他的种种,她早已听过许多。

  然而,也只是听说。

  斑中毕业后,听说他考进了第一志愿,公馆那所极负盛名的国立大学外国语文学系。然后,听说他放弃直升本校研究所的机会,出国改念大众传播,不到两年的时间便拿到学位。然后,听说他回国,在某家报社任职,和交往多年的女朋友结婚,有个孩子快一岁了。听说,他太太在南部某国中教书,两人南北两地分隔。又听说,他美丽的太太,一头乌黑的长发飘飘,柔柔亮亮,像仙女一样…

  太多的“听说”构筑她绝望的爱情。

  “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呆呆地…”实在不可思议…花佑芬简直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瞪着她。但见到她空芜的表情,悻悻地闭起嘴巴不说话了。

  总归是那一句,懦弱…没有勇气去面对,怕受伤害、怕被拒绝…对吧?

  徐爱潘投递来一个幽幽的眼神,半是默认,算是回答。

  “大概吧!”低低的,那声音,不敢面对,正视的懦弱。“其实,关于他的一切,我也不确定,都只是听说…”

  “为什么不去求证?”花佑芬心急的打断她的话。

  问提多实在多贴切!徐爱潘嘴角隐隐出些许的苦笑,带着淡淡的伤感。

  她何尝不想?但她怕…

  就算证实了,又能如何?她怕,若将所有的感情摊开了,把她对他的思念惦记作个了结,完成最后的仪式,让一切告个段落,过去的归过去,往后的归往后,最后的结果不管痛或是恸,就都像喝过了孟婆汤一样,那一切便都过去了。她跟他从此就变成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了,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再也不相干了!

  她真的怕。相思了十年,暗惦了十年的人,从此以后,就再也和她不相干,变成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这仿佛否定了她的感情,否定她这十年的相思。

  “我了解你的感受。阿潘,你是不是不能接受,害怕…一旦把对他的感情摊开,一切告个段落以后,爱情成殇,和他就变成再也不相干的陌生人?”花佑芬了解似地看着她,丢掉香烟,叹口气说:“这确实是有些残酷,但你总不能永远这样下去,而且…”她踌躇了下,还是硬下心肠:“你确定你对他的感情真的是爱吗?你不是在爱一个虚像吗?别生气!我并不是在亵渎你的感情,但是,阿潘…”她停下来,很认真的又望着她。“无论如何,你必须踏出这一步,确定你这份感情…不要再自茧在虚幻里,勇敢一些,不管最后结果会不会痛或流泪,你一定要作个了断,给它一个‘安身立命’的结果。”

  “我…”

  “听我说…”徐爱潘想说,花佑芬比个手势打断她。“阿潘,我并不是要你求‘结果’…婚姻什么的,我是希望你确定、面对自己的感情。如果你真正接触他那个人、他的实体以后,对他有所了解,不再只是空泛的想像,你仍然对他一腔的感情不变的话,那么,不要怕受伤害,就放胆去爱!即使他结婚了,即使你的爱也许根本不会有结果,但你终究曾爱过。如果他不能接受,你也到了不能不放弃的时候,到那时,就让一切告个段落,重新再开始。”

  “你是说,如果他愿意接受我,即使他结婚了,那我当他的‮妇情‬也并非不可…只要我爱他?”徐爱潘摇摇头,无法不怀疑。

  她一直认为,每个人有每个人感情的难处,她也未否定过花佑芬爱情的方式。然而,一旦事情真的临落到她身上时,她真的可以为爱而不顾一切那么做吗?

  “你并不是存心的,不是吗?只是不得已…”花佑芬的表情哀怨,像在说给自己听。这是她最深的痛处,她最无奈的爱的难题。

  “佑芬!”徐爱潘轻喟一声:“你有没有想过,嗯,离开那个林明涛呢?”看好朋友身陷在情爱的中,她其实也不好受。

  花佑芬仰起头,落寞地笑了笑。“离得开的话,我早就走得远远的了,又何苦如此作践自己?”

  “佑芬。”徐爱潘略略皱起眉,她讨厌花佑芬用那种字眼轻自己。她有什么错呢?就因为爱上有妇之夫?

  爱上一个人,其实自己也是很无可奈何的,它就是那样发生了,想躲也躲不了。许多人以为理智可以决定一切、压抑一切不应该发生的;然而,人也不过是情爱的动物,做的心,其实并没有那么坚强勇敢。

  而就因为人类感情的多爱不忍与善变,所以文明的社会以婚姻规范人的爱情行为。婚姻是爱情的保证,代表一种白首与共的承诺。可是,这世间,有什么是真正恒久不变的呢?感情其实是一种会腐烂的东西,山盟海誓对于有情的人其实并没有任何意义。尽管如此,文明终归是文明,他们活在纲常人世中;人世,自有它一套的定律。花佑芬最大的错,错在她触犯了道德的结界,破坏了婚姻的传统,她是“制度”外的第三者。“第三者”是错误的代名词,是不被同情接受的。

  “你不必替我难堪,我的立场就是这么难堪。”花佑芬自嘲地撇撇嘴,试图挤出笑来。“你不是都那么说了吗?我比个‮妇情‬还不如。”

  “你自己知道就好。”徐爱潘翻个白眼,语气刻意轻松,不那么认真,凝重的气氛冲淡了一些。

  花佑芬再看看她,重又点燃一圣罗兰凉烟,了一口,话题兜回到之前的焦点上。“你打算怎么办?”

  “啊!”她一时没意会,随即懂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怕…”

  “先打个电话吧!他不是在报社工作?”

  徐爱潘还是摇头。光是听到潘亚瑟的声音,她怕她就会发抖。面对自己的心情实在太难了。

  “那就写信啊!应该难不倒你吧?又可避免直接面对。”

  “写信?”她愣一下。她从来没想过。

  她仰仰头,星光暗淡,?捎胫嬲闪耸涞拇怠?br>
  也许她该作个决定了,好好面对自己的感情,让十年风告个段落。也许吧!

  “也许你是看到我的情形,觉得惨不忍睹,所以对爱情怯步;可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真正在有…”花佑芬狠狠了一口烟,然后将还剩大半截的烟捻熄丢掉。“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明白什么是拥抱和渴望的感觉,就算对方已有家室,你即使明知不可,还是会深深陷入,也会甘愿…纵使是当个地下‮妇情‬。”

  “不要替自己的懦弱找借口,爱情没有那么神奇。你会离不开他,只是不舍自己多年的感情罢。”徐爱潘不以为然。她以为花佑芬的不可自拔,泰半源于对多处的付出与情感的狠不下心,傻傻地相信对方会给她一个承诺。

  男人的承诺都是不可靠的。那些吝于作出承诺的,并不是因为他的专情或良知,而是根本连给予承诺的担当都没有。女人喜欢听甜言语,所以喜欢男人给承诺、给她一个保证;对于那些吝于作出承诺的人,她们以为对方取舍进退为难,然后断章取义夸大对方虚幻的爱的强度。

  这样的自欺欺人,毋宁是所有陷入爱情难题的女人的写照。但或许,却又扣花佑芬说的,她不是自欺欺人,她只是…只是心甘情愿罢了。

  心甘情愿…她的爱情,就是这等无怨无悔的态度,如此而已。

  “也许吧!”花佑芬淡淡一笑,笑得落寞凄凉,像是同意徐爱潘的话,又一些自己的心情;转过脸庞,淡漠地又是一笑。“我就是丢不开,心甘情愿这样,让他骗我一遍又一遍,爱得伤痕累累也在所不惜。”

  “值得吗?”徐爱潘低低一声。问她,也在问自己。

  花佑芬扬扬脸,没说话,那表情像是在说:等你陷入了,陷入爱情的泥沼就知道。多说无用,有些事根本是不可说的。

  “唉!”徐爱潘重重吐口气,口气老老的,有太多的不懂。“我实在不懂,他真的值得你这般无怨无悔吗?完全不求回报…既没有承诺,物质生活上也不肯好好照顾你。你这算什么‘‮妇情‬’?一个人苦哈哈,当人‮妇情‬的,不都是住华厦、开名车、一身珠光宝气的吗?”

  “你在说什么!?”花佑芬失声笑出来。“你当我是黑社会老大的女人吗?什么华厦、名车!拜托你!不要让那些七八糟的电影给搅昏了脑袋!”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徐爱潘白她一眼,神情真真假假,带几丝乖戾,也不晓得话里的认真有几分。“‮妇情‬是什么都不必做的,只是陪着对方上,听他诉苦、发发牢騒,再柔言安慰,给他一些甜言语和慰藉。”

  花佑芬翻翻白眼,沿不及有任何回驳,侧后方先传来似乎忍俊不的笑声,像隐忍了许久般。两人回头过去,只见后侧一个男人穿着黑衬衫、黑长,一身的黑,几乎要融进黑夜里。他面对着辽旷的海天而坐,手持着一瓶罐装啤酒,一双长腿笔直搁在对面的椅子上,看起来很悠闲,视若无睹的模样不仅有种神气,而且贵派。意识到她们的视线,他微倾着头,撇子谠她们一笑。花佑芬回个笑,不以为意;徐爱潘却皱起眉。算她多恼,她觉得那男人那个笑,似乎是针对她而来。她刚刚才和那男人打过照面,现在又碰着了。她怀疑是否听到了什么。他那个笑,嘲讽的意味甚浓,揶揄的成份居多。

  他听到了什么吧?她再皱个眉,别开脸,一种窃听的不舒适满心间。站起来说:“我要去睡了。”她怀疑是不是她太过感,那个笑让她觉得,仿佛自己内心的私密被窥探了般,心与情皆被看穿。她觉得相当不舒服,而且,极不自在。

  “这么早?才十二点多…”花佑芬贪婪地又点烟。她的抽烟习惯就像她的爱情况境,不识滋味,只是上了瘾,罢而不能。

  “不早了,明天不是还要到海边吗?早点睡吧!”她却觉得很累了。那种,由内心深处涌起的疲惫。

  往事果然不承受负荷,她不该去起的。

  “阿潘!”花佑芬叫住她,心中藏了许多的疑问忍不住了。“我一直想不懂,你到底在追求什么?十年!那么长的日子,你难道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坚持吗?你到底在追求什么?”她的疑问重复说了两次,余声嗡嗡的如回音。

  后方那个男子眼神动了一下,笑意隐微了,浮起一款专注。黑夜总有人在倾听。

  徐爱潘站着没动,反应有些迟缓。她到底在追求什么呢?星空那么暗淡…

  花佑芬真正问到她的心上了。夜的薄扁中,她淡淡凉凉一笑,低哑的声音有些像呢喃:“我在追求什么?好难…”她仰起头,碧海青天,千年的心一意相通。低下头来,喃喃念着:“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是哪个诗人曾说过的话?这是她所有的追求。她这十年的“错过”为的也只是这份“全心。”关于爱情,她并不是在追求一配偶,而是在追寻一个灵魂伴侣,所以她的爱情可以是无的,由精神开始。

  但这份相思,又是怎么发生的?她的“追寻”会不会出岔错?没有勇气去面对,那算什么?

  “是吗?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你啊…”花佑芬摇摇头,叹气了。她已经够蠢了,却还有一个比她更傻的。但因为傻,所以痴,执着一个相知相契的灵魂。

  这世间的爱情,为什么都没有一个恒定的道理?

  徐爱潘的痴心,或许有一天也要幻灭;也或许,她将变成跟她一样,为着一份相依相守而不计一切。谁知道呢?

  爱情像那流星雨,终是会坠落的,坠入那情天海中。  Www.XzIxS.CoM 
上一章   迷离的梦噫   下一章 ( → )
《迷离的梦噫最新章节》是完结小说《迷离的梦噫》中的免费章节,杏子小说网提供无删节《迷离的梦噫》全文供网友全文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