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小说网提供无删节不做你的天使全文供网友全文免费阅读
杏子小说网
杏子小说网 现代文学 言情小说 军事小说 热门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历史小说 玄幻小说 仙侠小说 网游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伦理小说 竞技小说 经典名著 科幻小说 诗歌散文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完结小说
好看的小说 白领玩具 冷感护士 破邪少女 灌篮高手 狌卻狂龙 少妇岁月 圣母降临 猎艳创世 夫凄故事 一生为奴 艳遇编年 猎妇陷阱
杏子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不做你的天使  作者:薄荷烟 书号:8806  时间:2015/1/4  字数:15734 
上一章   ‮章七第‬    下一章 ( → )
 星期一,我过了中午才到校。

  无巧不巧,我要把车停到学校附近的立体停车场,正好遇到驾车离开的棋子与风轻。我要上课,她们要跷课。

  “这么巧?你怎么现在才来?”会车时,驾驶座的风轻暂时停车,趴在窗口看我。

  我也按下车窗。“早上去医院挂号。”说话还带着鼻音。

  星期六晚上回家后就不太舒服,星期天老爸一整天不见人影(不晓得喝酒喝到哪儿去了),我没人可撒娇、没车可代步,也懒得出门买藥,干脆在家里睡大觉,企图以睡魔对抗病魔。今天一早醒来发现;经实验证明,睡魔是打不过病魔的。昨天还只是咳嗽、鼻水,今天甚至发起烧来。唯一的好消息是:虽然老爸依然杳无踪影,但车子倒是回来了(奇怪,难道BMW有自动认路跑回家的功能?)。

  靶冒病患不适合搭乘大众运输工具沿路散播病菌,我很识相地自己乖乖开车去看病。浪费一上午的青春挂号排长队,下午还非常有良心地回学校。哎,我真是个自立自强又知书达礼的好孩子。

  “生病啦?可怜的家伙。”风轻和一旁的棋子互望一眼,再转头看我。

  也许是我多心,我觉得她们两个似乎有些事没告诉我。

  “嗯。你们要跷课啊?”

  风轻又回头看棋子,好像在等棋子下达某个指令。

  棋子微徽一笑“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生病的人最好回家休养。”

  果然有事。棋子轻松的神情语态隐约透着古怪。

  “如果生病的人坚持要上学,会怎样?”

  棋子叹了口气,摇摇头,意思仿佛是:即使华佗再世,遇见我这种病人膏肓又不吃藥的患者,也束手无策呀。

  “算了,头痛藥记得带着。”棋子忽然进出这么一句,接着快速念了一长串地址,也没解释,就潇洒地说了声:“自己保重。bye!”

  然后,我还没来得及发问,她和风轻就走了,留下我像个傻瓜似的愣在原地。

  什么跟什么嘛!棋子刚才想表达的究竟是啥?她念的是某种江湖暗语吗?还是新式脑筋急转弯考题?

  不懂,完全不懂。莫非我没有意

  确实不对劲。整个校园弥漫着轻躁浮动的气氛,我一踏人校门就感应到不寻常。唉,不是好预兆。

  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进教室。下午第一节课已经开始,全班成一片,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阔论高谈,任课老师坐在教室门口面对走廊,不发一语,明显是被气到罢工。

  我还没踏进教室呢,骆青青人已冲到门口,连珠炮似地:“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人不舒服,早上去看病。”

  “那,你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还有,你可不可以让个路?你挡在这儿,我要怎么进去?”

  录入:yingsunday校对:yingsunday

  “唉,教室太吵了,我们出去谈。”骆青青自作主张地取下我肩上的书包,顺手往窗边的空位一扔,便拉着我离开。

  “喂喂,那是我的书包耶!”我虽然被青青拖着走,仍不忘抗议。

  “没关系啦。”

  不是你的,你当然没关系!我心里嘀咕着。干嘛扔我的书包像在丢垃圾似的?

  青青拉着我来到一楼中庭花园,我往石椅上一坐:“现在可以说了吧?”

  青青叉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早上有没有看新闻?”

  我摇摇头。

  “中午呢?”

  “新闻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我略微不耐烦“你就直说吧。”

  “出车祸。”

  还真是直接啊“直”得让我一点也听不懂。

  “青青,我是病人喔,没有体力跟你玩脑力游戏,麻烦你详细代来龙去脉,OK?”

  “OK。”青青打了个手势,清清喉咙:“今天清晨,一辆LO—TUS撞上滨海公路的山壁。”

  “然后?”

  “然后?!”青青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怪我反应迟钝“LOTUS啊,你以为紫LOTUS随处可见吗?”

  紫莲花…轰!我的脑袋一瞬间被炸成空白,丧失思考能力,只能真觉呐呐地吐出:“温雪。”

  “BINGO!”

  一股凉意白头顶窜下背脊,然后扩散全身。“车上只有温雪一个人吗?”不会的、不会的…

  “不知道。”青青这次倒是答得干脆。

  “为什么会不知道?”我瞪着青青。

  “因为警方到达时,现场谤本没半个人。”

  “啊?”

  “警察到了之后,只看见一辆很贵很贵的跑车撞在很硬很硬的山壁上,车里没有半具尸体,但是有几个弹孑L和弹壳,以及驾驶座的一小滩血迹。OUVC!”

  弹孔!y这么说来,不是一件单纯的车祸意外。

  “人呢?”我焦急的问。

  “问得好。现在全台湾都在问这个问题。”青青翻了个白眼,那辆车登记在温雪父亲名下,这样,你应该知道这个问题有多令人关心了吧?”

  喔,明白。我完全了解这一件新闻能被媒体炒得多惊逃诏和两个女,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温雪的爸。温雪的父亲向来以花边新闻出名,温雪的母亲十年前就死了,父亲没有续弦,却不代表心如止水。五年前,一个女明星为他自杀未遂;三年前,一个酒女在八卦杂志上指控他始终弃;二年前,另一个女明星传出为他堕胎…最惨的是,温雪的父亲在一年前惹到一个精神状况不佳的女人,从此以后,温家的任何人只要出席公开场合,该名女子必在场外大吵大闹,哀求媒体记者“主持公道”搞得温家颜面无光。温雪的父亲也因此被逐出温家权力中心,外放大陆,名义上叫作“拓展大陆市场。”

  这下子可好了。一辆登记在声名狼藉的企业家名下的跑车,清晨在荒无人烟的滨海公路发生意外,有弹孔、有血,但是…人不见了!(悬疑推理剧吗?)

  “那现在最新消息究竟是怎样?”

  “上午十点温家面对记者追问时,表示不予置评。警方截至中午为止,也没有发布任何新消息。”

  我抚着额角,试着理清整个匪夷所思的事件。

  车究竟是不是温雪开的?温雪人呢?为什么有子弹?血是怎么回事?啊!

  “石狩真那一挂?”

  “哈!问到重点了。石狩真那一挂今天全部缺席,没有人联络得到他们。”

  我呻了下。

  “四个人全都下落不明,变成协寻中的失踪人口,情况诡异到极点。”青青嘟叹着。

  “怎么会这样…”我六神无主地自言自语。

  他们四个共乘一部车吗?如果是的话,开车的是谁,受伤的又是谁?

  他们四个昨晚一起行动吗?如噪他们四个在一起,但分乘不同的车子,那就有可能是其他人接走了遭狙击的同伴。为什么不报警?

  总不会是…四个人一起被挟持杀害了吧?

  呸!乌鸦嘴!我愈想愈心慌。

  “也许他们四个都被外星人绑架了。”青青耸耸肩。

  我霍地站起身来。

  青青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回家。”我转身离开。

  “啊?你才刚来,就要走啦?”

  “阿真人呢?”

  “你问我?!”我拔高音量,简直快气炸了。

  一整的青春全部花在无意义的行为上头;上午排了三小时的队伍,为的是去看一位长相与医术都不见得高明的“名医”结果到现在烧也没退!下午一连打了N通电话找大猫,为的是查明石狩真的下落,结果打到夕阳西落,电话好不容易接通,话筒那端却反而向我要人,我立时衍生一股砸烂手机的冲动。

  “你也不知道?”大猫在电话那一头哀叫。

  “我怎么会知道!”感冒的不舒服加上一肚子火,我把炮口朝向大猫:“人归你看管,你把人看到弄丢,还反过来向我要?!”

  “够了喔,今天我已经被骂得够惨了,现在连你也来上一脚!”

  我稍稍敛了火气。“你那边有什么第一手消息吗?”

  想必大猫一整天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够凄惨了,不忍心再对他多加苛责,不过我还是不太同情他。谁教大猫自己要和麻烦人物走那么近呢?只要石狩真一出麻烦,大家便头一个找大猫兴师问罪,池鱼之殃兼无妄之灾。

  “没有什么。”大猫的声音透着疲累“目前大概可以确定的是,事发当时他们四个是在一起没错。”

  “可是人呢?人怎么会平空消失?”

  录入:yingsunday校对:yingsunday

  “他们没有平空消失。案发不久,有目击者在滨海公路看见一辆载着四个年轻人的白色敞蓬车,后座似乎有一个人人受伤。

  “谁受伤?”我一颗心吊得老高。

  “哼,我也想知道受伤的是谁,可是我又不是目击者。”

  “他们到底去哪儿了?”我这个问题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问了也是白问。

  “你这个问题已经有人问过了。刚才在你之前,老大打了今天第九十六通电话问相同的问题。”大猫的声音隐含崩溃前兆“我也答了第九十六次相同的‘不知道’。你们到底想怎样?”没、没。”我无意疯一只猫。“不急、不急,你慢慢找,没人怪你。”

  “哼哼。”大猫的情绪略微平抚下来。“你现在人在家里?”

  “嗯。”我用鼻腔哼出浓重的鼻音。

  “还待在家里!你不会出来帮我吗?!”

  “我?”这只大猫未免太得寸进尺“你聋了吗?听不出来我感冒?”

  “,小事啦。”“小你个头!”我不悦地说“我和他们又不

  怎么知道要去哪里找他们…啊!”我脑袋里灵光乍现,一道讯息忽然浮出混沌的脑海。

  “怎么了?”大猫紧张地问。

  我集中精神思考了一下。嗯…应该没错。

  “没什么。”我决定了。“我现在就出去帮你找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是啊,但是我不想告诉你。”我干脆利落地说。

  这只猫欠教训!谁叫他刚刚讲那么无情的话,就让他继续像只无头苍蝇四头窜吧!而且,我和大猫也还有一笔帐未清(这家伙在石狩爱婚礼上是如何陷害我的,我可是记忆犹新哪)。新仇加旧恨,嘿嘿,大猫啊,您自个儿多珍重吧。

  “喂喂喂!”

  “bye。”我冷漠地切断大猫的哀嚎。

  找人要紧。

  夜深了。我在半山的别墅区兜来转去快一个小时,却怎么也找不到正确目标,渐感心浮气躁。都怪棋子!

  我足足浪费一下午的光去询问石狩真的行踪,最后才猛然发现答案早就在我手上。哎哟!下午遇到棋子那时,我没问,棋子却已给了解答。那一长串地址不正是指明石狩真的落脚处?手上握着答案找答案,我真是笨哪!

  包笨的事还在后头。当我解开那个根本不存在的谜题之后,立即循着棋子的指示出发,离开市区来到郊外,绕了半天却找不到正确位置,因为我忘了详细的门牌号码。呜…地址念那么快干啥?棋子,都是你害的!

  天黑夜凉,我干嘛要逗留在这种专给有钱人和孤魂野鬼住的荒山野岭呢?自找罪受!又饿又累,感冒又没好,我停下车,趴在方向盘上,不住委屈地落下泪来。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感觉一道刺眼的车灯面而来。我没抬头(依然在为自己的倒霉遭遇遭遇自怜);接着是一连串的“感觉”…一辆车飞速擦身而过,隔了两秒,车子紧急煞车,隔了两秒,车子倒退回来,隔了一秒…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道熟悉的嗓音。

  霍游云!

  我错愕地抬起脸来,愣愣地向左转。我的车身旁边是一辆银灰色丰田,驾驶座上是霍游云,后座是罗妙和…石狩真!我错愕地看着他们;他们错愕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在我发愣的当儿,石狩真已下了车,来到我的车门旁,弯俯身看着我,眼里满是忧虑。

  我怎么了?我回过神来,右手无意识地抚上脸颊,触到未干的泪痕,才恍然大悟。“没什么。”我的脸倏地发烫,连忙以取面纸擦眼泪的动作来掩饰羞窘。”你感冒了?”石狩真的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嗯。”要命!在他的注视下,我几乎手足无措。

  一整天下来,总算有人主动关心我的身体不适。但,为什么是他?”去看医生了没?”

  我还没开口,已有人不甘寂寞抢了话:“喂,你们两个不要这么旁若无人好不好?”霍游云凉凉地揶揄着。

  “这里是公众场所,你们这样子…不太好吧?”罗妙也来凑热闹。

  我又是一窘,尴尬得说不出话。

  石狩真回头冷冷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才又对我说:“你是专程来找我们的吗?”

  “嗯。”除了点头,我还能怎样?

  “好。那阿真你先上车。”霍游云发话指挥。

  石狩真显然明白霍游云的意思,便对我代:“你等一下就跟着我们的车子走。有话待会儿再谈。”说完便回到银灰色丰田上。

  别无选择。我听话地掉转车头,跟着他们走;驶没多远,来到一栋欧式风格的洋房前,罗妙下车去开启黑色铁门,霍游云将车驶入其内,我紧跟在后。别墅正门前的腹地很小,只有一条短短的碎石步道和左右各一小块草地。霍游云把车停在右边草坪上,我只好人境随俗将车停在左边草坪(唉,可怜的小草)。

  “这是谁的房子?”进屋时,我拉了拉霍游云的衣角,悄声问。

  “本来是罗妙他外公盖的,但房子还没盖好,他就死了。后来房子盖好没多久,罗妙的外婆也走了。现在房子是罗妙母亲的。”霍游云怀里揣着一大袋杂物,一边替我解惑,一边吆喝走在前头的石狩真:“阿真,你手上那两包要放冰箱。”

  “知道。”石狩真头也不回地答。

  走在最前面的罗妙正忙着打开屋里各处电源开关。

  走在最后面的我则顺手关上门,好奇地打量这栋“凶宅”(按照霍游云的说法)。

  “来,坐这儿。”霍游云把手上那袋杂货往客厅长桌一放,便招呼我入座。“喏,请你吃乖乖。”他从袋里掏出一包乖乖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之后,又回给霍游云“我不喜欢五香,哉要吃油椰子。”然后,我选择在他身边落坐。

  霍游云啼笑皆非“你还挑口味啊?”

  “那,五香给我。”罗妙踅回客厅,在霍游云对面坐下,接收了那包五香乖乖。

  “你妈呢?”我问罗妙。屋里冷清清,莫非罗妙的妈也被这屋子给克了?

  “人在大陆。”罗妙摊在沙发上吃乖乖。

  真好玩!原来大男生也还保有吃乖乖的童心呀,出乎我的意料。

  “没有油椰子。巧克力口味好不好?”霍游云在袋中搜了老半天,才亮出一包巧克力乖乖。

  “好吧,我将就将就。”

  “难伺候。”霍游云笑着往我头上敲了一记。

  “喂,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太神奇了吧?”罗妙问。

  “高人指点。”我蜷缩在沙发,一边答话,一边努力打开乖乖的包装袋。

  悬在心上的大石头落地后,心情格外轻松。外界传言生死未卜的四个人,我已经找到其中三个(都还生龙活虎的活着),而且照这种情形看来,至今未面的那一个应该也无大碍(否则他们哪有心情在这儿和我吃乖乖?)

  “哪个高人?”霍游云饶富兴趣。

  “重点不是这个吧?”我歪着头斜睨霍游云“重点是,你们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霍游云本开口,顿了一下,却又闭上嘴,眼睛看着我身后的某一点,嘴角弯了起来。

  我疑惑地回过头。

  石狩真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端了一大杯温开水。“给你。”

  “哦,谢谢。”我慌乱地接下水杯,眼睛不敢看他。

  “温开水哟。”霍游云用无比羡慕的口吻道,仿佛我这杯温开水价值连城似的。

  “当心被揍。”罗妙好意警告。

  石狩真坐到罗妙身旁,也就是我的正对面。不过大概是怕我尴尬,他倒是没再专注地盯着我看。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全世界都在找你们?”我啜饮着温开水。

  “喔。”霍游云掏掏耳朵,作思考状“好像有听说过“就让他们找吧。”罗妙满不在乎。

  我叹了口气“你们跟家里联络过了没?不怕家人担心吗?”

  “无所谓。”霍游云伸手掠食我的乖乖“罗妙家只剩舅舅还‘留台湾’;他舅舅就住在隔壁。”霍游云指了指隔壁那栋房子。

  罗妙接着说:“我们也通知过温雪的姐姐。”

  “是‘你’通知了温雪的姐姐。”霍游云嗳昧地笑着,转头向我补充道:“温姐姐可是罗妙的最爱。”

  “啊?”我听得目瞪口呆。

  “不过呢,反正他是追不到的啦。”霍游云又说。

  “多嘴!”罗妙红了脸,恼羞成怒。

  “啧啧,纯情少男。”霍游云下了评语。

  “那你呢?”我深怕再这样下去,霍游云会血溅当场。“霍,你家里还有南宫倚门盼吧?”

  “啁!”霍游云惨叫“你干嘛又扯到她?”

  “说得好。”罗妙十分赞赏我的见义勇为。

  我忍着笑“你通知家里了没?”

  “通知了、通知了。”霍游云痛不生地把脸埋在手掌间,只求我别再追问。惹来罗妙一阵讪笑。

  好吧。我看看情形,该面对的终究得面对。

  “大猫找你找得很辛苦。”我对石狩真说。

  石狩真微扯嘴角,没答话。

  “嘿,不止吧?”霍游云一下子又恢复了精神“何止大猫辛苦,我看你也找得很辛苦嘛。”

  我把霍游云的话当狗吠,不理会,又对石狩真说:“不向家里

  报个平安吗?”石狩真看着我,一字一句:“有些事你永远也不会懂。”

  在一旁的罗妙猛点头,似是对石狩真的话心有戚戚焉。

  模模糊糊,我抓不定他话里的真意,总觉得石狩真刚才的话有双关语含义,但我猜不出。

  “你不说,她怎么会懂?”霍游云冷静的说。

  现场气氛僵凝了一下。末了,石狩真一耸肩,向后靠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他显然并不打算让我懂。

  我仿佛听见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是谁在叹息?罗妙或霍游云?石狩真?还是…我?

  不懂。果然有些事是我永远也不会懂的。

  “唉,太沉重了吧?”霍游云故作轻松,企图重新炒热气氛。

  我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温雪呢?”

  “喔,在医院啊。”

  “在哪个医院厂

  “你刚刚上山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山脚下那间‘海氏综合医院’?”

  “就是那里?”

  “对。”霍游云说。

  我想了一想,觉得不太对。“医院不会通知警方吗?”

  “不会。”罗妙说“因为那间医院的副院长是我舅妈。”

  “‘海氏’是罗妙舅妈家的家族事业。”霍游云补充说明。

  “原来如此。”

  “还不只如此。”霍游云说:“中午条子查到医院来,还差点让医院警卫‘请’出门。罗妙舅妈超悍的,矢口否认到底,条子也拿她没办

  法。”

  我觉得很奇怪。“让条子找到你们的话,又会怎样?你们是受害人,干嘛躲警察?”

  “受害人喔…”霍游云轻抚下巴“喂,妙,我们是受害人吗?”

  “可能有点难以界定。”罗妙诡异一笑。

  今天狙击他们的那些人该不会已经反过来被他们给干掉了吧?我想。

  “今天清晨在滨海公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石狩真忽然张开眼睛,坐直身子,道:“没事。”

  骗人!分明是不想让我知道。

  “对啦,没什么事。”霍游云顺着石狩真的话:“是条子自己婆又哕嗦,才把事情闹大的。”

  “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弹都已经出现了,还说没事!

  “冤枉啊,我们哪有把你当成小孩?”霍游云恶地瞄了我的部一眼“我一直都看得出你长大了…唉哟!”

  我不容气地狠捶了他背部一记。

  “别玩了。”罗妙拍拍那包已经被他吃光的乖乖空包装袋,满怀希望的看着我“在场唯一的女,你应该会做菜吧?我肚子好饿。”

  “说的也是。”霍游云也摸摸肚皮“你去做点东西来吃吧。”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没错,就是你。”罗妙和霍游云异口同声。

  我下意识地看向石狩真,正巧上他的一脸笑。唉,我认命了。

  “你们要吃什么?”

  “啧!真是想不到。”霍游云低头吃了一口面之后,抬起头来突然这么向我说。

  “什么想不到?”我问

  “原来你煮的面真的能吃。”

  一罐胡椒腾空飞起,霍游云眼明手快地接住胡椒飞弹,逃过额头肿包或鼻梁歪斜的恶运。

  “活该!”罗妙在一旁边吃面边幸灾乐祸。

  霍游云、我、罗妙正在厨房的樱桃木餐桌上,吃我五分钟前刚煮好的蕃茄牛面(别太惊讶,不过是用蕃茄罐头、牛罐头、高汤罐头、面条、高丽菜和红萝卜煮出的速成面,并不是炖细熬的大师级功夫莱,没什么大不了)。

  刚刚我在煮面时,他们三个大男生就先回房洗澡更衣。等我煮好了,霍游云和罗妙也正好下楼来。只剩石狩真不见人影。

  “真是凶悍,开个玩笑都不行?”霍游云说“那就这样吧,感谢主、感谢发明罐头的人、感谢任聆我小姐的父亲,阿门。”

  “为什么?”罗妙满头雾水。

  “因为主创造天地万物.小聆同学爸爸创造了小聆、某人创造了罐头,所以我们今天才有这碗面可吃。”

  “去你的!”听了半天,罗妙终于发现自己被唬了。“瞎掰唬烂王。”

  霍游云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低头吃面。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啊?”我对霍游云说:“形象全毁喽。”

  “没关系,为了你,我可以不要形象。”

  “恶。”罗妙发声。

  接着,好一段时间,我们三人都安静专心吃面。

  “…”·喂,”我想到一个问题“温雪伤势要不要紧?”

  “没事啦,他只不过伤到这里,”霍游云指着自己脖子和肩膀的界处,说:“擦破皮而已。既没伤到重要器官,也没伤到动脉。”

  “我舅妈说他用不了三天就能出院。”罗妙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哎呀,过程太惊险刺,又有血腥镜头,儿童不宜。”霍游云随口敷衍。

  看样子,不论我怎么严刑拷打,他们都不会告诉我真相。算了。

  “那你们明天会去学校吗?还是要等温雪痊愈再一起亮相?”

  “明天就会去上学。”霍游云说:“不然大家真要以为我们四个都挂了。”

  “条子会到学校找人吧?你们不是不想见条子?”

  “找就找,”罗妙说:“我们一口咬定不知情,条子又能怎样?”

  “等温雪出院,条子若是问他为何不报警、不面,温雪大可以说当时急着逃命顾不得报警、事后不面是为了怕凶手再次狙杀。”霍游云有条不紊地说“就像你说的,温雪是被害者。警方若问他为何被狙击,温雪可以反问:追查意外发生的原因应该是警方份内的工作吧?”

  我一时哑口无言,过了片刻,才忍不住讽刺道;“你们对于如何应付条子很有一套嘛,可以考虑出书呀。”

  经验丰实。这一群家伙平常惹是生非惯了,对于反制警察已臻炉火纯青的境界。难怪他们在警局可以不留任何案底纪录。“好主意,我们很乐意接受你的建议。”明知我在挖苦他,霍游云依然面不改地道。

  “哼。”我说。吃完一碗面,看看腕表,发现已经十一点多“啊,我该回家了。”

  “不要走,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姗姗来迟的石狩真终于出现。

  “嘿。”罗妙发出一声短促的怪叫。

  “天色太晚,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开车下山回市区太危险了。”石狩真坐到餐桌的空位上。

  “待在这里才比较危险吧?”霍游云低声加了一句。

  石狩真不为所动“你爸也觉得你明天早上再下山比较好。”

  “我爸?”终于轮到我开口了。

  失踪两天的老爸几时重现江湖的?怎么我这个做女儿的竟毫不知情?

  “我刚刚和任叔叔通过电话,他亲口说的。”石狩真接过霍游云帮他盛的面,给我一个笑容“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再亲自打电话问他一次。”

  奇怪,我这个女儿两天没有老爸的音讯,石狩真却可以和老爸保持联系?等一下!电话?!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我惊愕地问。

  “我不是打你家的电话,我打的是你爸的手机。”石狩真镇定自若地一边吃面一边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爸的手机号码?”

  “我姐婚礼那天,你爸给的。”

  “我爸为什么会把他的手机号码给你?”

  石狩真耸耸肩,说:“不只他的手机,他连你的手机号码也主动一并给了我。”

  “啊?!”我震惊得无法言语。

  在一旁听我和石狩真对话的霍游云和罗妙则是快笑到不行;罗妙差点出一嘴面条,不停拍桌狂笑;霍游云频频用餐巾纸擦拭笑溢出眼角的泪。

  天啊!我好崇拜你爸。”罗妙边笑边说。

  “会出卖你的人往往就是你最亲近的人。”霍游云好不容易才止住泪,有感而发。

  石狩真难得好心情,笑得像个纯真的孩子。

  我却是又气又窘,简直想马上杀回家去把老爸给剁了!老爸搞什么鬼?老番癫!他自己的手机号码要给石狩真我没意见,但为什么未经我同意就径自把我的手机号码也给了他?讨厌讨厌讨厌!

  “好啦,那你就在这待一晚吧。”霍游云挤眉弄眼“这里房间很多,你放心,而且今晚不是月圆,狼人不会变身。”

  罗妙闻言,又是一阵狂笑。

  我很确定他们是故意整我。既然说房间很多,那又为何安排我住石狩真隔壁呢?没安好心眼。

  既然误人贼窟,我唯有认了。不过我不担心会有什么“突发状况。”不知怎地,我对石狩真的人格信心指数大增。也许受上周六晚上的影响,也许是今天晚上他的温柔,让我对他的印象小小澳观。他似乎没那么坏(唉,危险的想法,我知道)。

  “…好了,还满意吧?”霍游云帮我张罗好枕头被褥之后,向我邀功道。

  “嗯嗯嗯。”我一边擤鼻涕,一边胡乱点头敷衍“大功告成,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哎呀呀,感冒症状没有丝毫减轻。惨的是,我发现自己又做了蠢事…藥放在家里忘了带出来。天字第一号大蠢蛋!早上排那么久的队去看病,看完医生拿了藥,结果现在一天都快过完了,我的藥却连一包都尚未人口,难怪病不会好。

  “喂,别急着赶人嘛。”霍游云搂着我的肩,一副哥俩好模样。”我有小秘密要告诉你喔。”

  “什么小秘密?”怪恶心的。我懒得提醒霍游云和我保持距离,万一他被我的感冒病毒传染,算他活该。

  “你知不知道,温雪受伤;罪魁祸首是你?”

  “我?”栽赃也不是这等栽法!我等着霍游云解释。“是啊,”霍游云说“我们是在滨海公路发生意外,但我们为什么会在滨海公路上?因为阿真心情不好,我们陪他去散心;那阿真心情为什么不好?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我怎么会知道!”怎么又扯到石狩真!

  “你不知道?”霍游云说:“那我问你,上星期六他姐姐的婚宴上,你和他碰了面,他也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对不对?”

  “对。”我不甘愿地答。什么真实身份嘛,我又不是谍报工作人员!

  “他就是因为这样才心情不好。星期天我去找他,他见到我的第一句就是‘你早就知道她是谁?’好吧,我想他指的‘她’就是你,所以我老实答了:对,我早就知道。’结果你知道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有多难过吗?”

  “有什么好难过的?”我嘴巴仍逞强着,其实心里最柔软的部位早就被霍的话给刺了一下。

  “假如你一直很喜欢一个男孩子,可是那个男孩却拼命躲着你,直到有一天你赫然发现心仪的男孩就住你家隔壁,近在咫尺,你却从没发觉,只因为他不想让你知道。这样,你不会难过吗?”

  “…”我说:“你的假设的前提错了,石狩真并没有‘一直很喜欢’我。”

  “笨蛋!错的是你。”霍游云啐道。“是你的假设前提错了。你一直假设阿真是个人面兽心的大坏蛋,所以你每次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不给他任何机会。”一针见血。

  我愣了一下。是这样吗?好,也许我的假设前提真的错了,我不该把小时候先人为主的坏印象当成标签贴在长大的石狩真身上,但我不太能接受霍的另一个说法。

  石狩真喜欢我?骗人!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学校美女如云,他没道理反而看上不够出色的我。再说,假如他真如霍所说的从以前就喜欢我,那么这些年来,他身边的女伴为何一个换过一个?心里想着一个,怀里抱着的又是另外一个,这在男生眼里稀松平常,但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爱情一如果石狩真真的喜欢我的话。

  “哎呀,你别胡扯了,我不想听。”我走到门边看着霍游云,明显对他下达逐客令。

  “好、好。”霍游云无奈地说:“那我再告诉你最后一件事。今天发生意外之后,阿真很自责,几乎都不开口说话,直到你出现,他才面。你应该也发现刚刚他的心情变得很好吧?都是因为你。”

  我不发一语,将霍推出门外,合上门板。杜绝霍再用“言异说”蛊惑我。

  生病加上忙了一天,我应当很累。事实上,我确实很累没错,但我在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认吧。

  本来只是想到落地窗前透透气,眼睛余光却意外发现隔壁阳台上也有一个失眠男人。

  石狩真坐在藤椅上看着夜空。天空没有月亮,星星却不少。应该是因为半山光害较少,所以看得见较多星星,星星也比较亮。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侧影看起来很落寞,有一种沉静萧索的气息,很像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文艺青年(不过我想在这种时刻、地点,不论谁坐在那儿都会很像吧?)。他这个样子完完全全迥异于以前我所认知的石狩真,那个在我眼里只会好斗逞勇和玩女人心的子。

  我无法解释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只能说是鬼心窍吧,因为我竟打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

  录入:yingsunday校对:yingsunday

  “睡不着?”我倚在栏杆上看星星,不敢看他。

  我一定是疯了。我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明下、山后一定得上精神科求诊。

  还好两个房间的阳台并不相连,我无须担心自己的一时冲动会抢救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

  “啊…你…”石狩真的语气惊喜中混合了困惑。“生病了,不要在阳台上吹风。”

  想不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如此温柔。我的脸又热烫了起来,跟感冒发烧无关。他话里赤的关怀令我心悸。这个人…应该不是石狩真吧?我想他可能只是一个石狩真的复制人吧,一个基因、长相和石狩真完全相同,但行为和思考模式却大相径庭的复制人。科学家说复制人的缺点就在于躯体相同,思想却可能完全不同。这项“缺点”发生在这个“长得像石狩真的复制人”身上却变成了优点。他好温柔,一点都不像那个恣意妄为的石狩真。好的复制人。

  哦…”·我想我真的快疯了。

  “我不觉得冷。”我双手抚着发烫的脸颊。事实上,我现在觉得很热。

  “来,拿去穿上。”

  我回身一看,石狩真下身上的外套,隔着不相连的阳台,把他的黑色外套递到我的阳台栏杆上。

  我怔忡踌躇,思考。

  目前这种情形只有两种可能:一,他真的是复制人;二,我在做梦。我无法判断何者为真。或许二者皆为真也说不定。

  避他的,反正情况已不真实到了极点,干脆就让事情继续梦幻下去。我取了他的外套穿上,暖暖的,他的体温正包围覆盖着我的身体。

  “谢谢。”我一改平时畏缩的态度,看着石狩真的眼睛说。既然是在做梦,那么明天醒来我就会发现一切都是泡沫幻影。大胆一点又何妨,梦醒将不留痕迹。

  石狩真先是有点吃惊,讶异于我的态度转变;随后便出一种类似欣慰的笑容“不客气。”

  我和他便面对面地站在各自的阳台栏杆前聊天;两个房间的阳台相距仅一臂之遥,其实很近。

  “你不是很怕我吗?”石狩真自嘲地说。

  我低着头,手指在栏杆上调皮地弹跳跃动,微微地摇摇头作为回答。一切都是梦啊,一个在梦里对我殷勤体贴的男人有什么可怕的?

  “你今天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棋子告诉我的。”

  “棋子?”

  “对啁。她先是告诉我你有麻烦,后来又给了我一个地址,我就找到这里来啦。”我抬起脸,对着他绽出一抹笑。

  石狩真眼里进现亮彩,像是乍然见到令他惊心动的事物,忘了言语。

  我毕竟还是女孩子。虽然这是梦,但是一个梦里的男人用动情的眼神凝视着我,我不可能没有感觉。怦然心动。只好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眼不见为净。

  一阵沉默。

  “你有拨电话回家吗?”我转移话题。

  “没有。”

  “你爸爸会担心。”

  哦,好像不对,复制人的“爸爸”应该是科学家吧?

  “不要谈他,好不好?”石狩真的声音降低了些许温度。

  好吧,不谈就不谈。不知可怜的大猫现在可否歇息了?苦命猫,我救不了你,别怨我。

  石狩真与他父亲的关系似乎比我想像中更糟。

  唉,人家的家务事,我最好别手。

  我觉得有点无聊,便坐在栏杆上,依然背着对石狩真,双手向后抓着栏杆支撑重心,双脚则悬空晃来去。

  “…你爸为什么帮你取小名‘盈盈’?”石狩真突然问。

  “哦,这个啊。”我侧转身子,看着石狩真“你看过‘笑傲江湖’吧?”

  “任盈盈?”石狩真机智反应不错。

  “聪明!”我说“我爸有失心疯,他最爱令狐冲。他想既然生不出个令狐冲来,不如就生个任盈盈,将来自然会有个令狐冲当他女婿。”

  “那你找到你的令狐冲了吗?”

  “我…啊!”不知道是因为脚晃得太厉害或侧转身子造成重心不平衡,总之,我的手一滑,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后坠…

  结果,下一秒钟,我的上半身已被石狩真安稳地紧搂在怀里,止住跌势,虚惊一场,但我也因此陷入一种诡异的境况中,下半身双脚还勾住自己房间的阳台栏杆,上半身却横越两个阳台的间距,半仰躺在石狩真的臂弯。

  我们的姿势太亲密了。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繁星点点的墨蓝色夜空和石狩真黑亮的眸心。石狩真一眨不眨地注视我,我的耳畔听见彼此的呼唤心跳。

  “怎么办?不要这样看我。”我闭上眼睛,喃喃说道。紧接着,石狩真的吻毫无意外地落下,烫贴在我的上。

  这是个极甜蜜而奇异的吻。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依然记忆深刻,记得我和石狩真第一次两情相悦的亲吻,是发生在别人的洋房的阳台半空中,以一种奇特诡异的姿势完成。

  不像三年前那个烈的吻。今天的吻绵长缓柔,绵之际,我忘了思考也无法思考事情为何会演变至此,感官被石狩真完全占领,我只能感觉到石狩真。

  直至石狩真恋恋不舍地离开我的。热吻的魔力渐消,我才恢复神智。

  我撑起身子,在石狩真的协助下,回到自己房间的阳台上。安全落地之后,我下身上的外套递还给石狩真。

  我认为这场梦该结束了。我们最好各自回房睡觉,不然,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变成一场梦。

  “晚安。”我说。

  “晚安。”石狩真接回外套,他的眼里满是爱恋望,角漾着笑。

  我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匆匆转身回房。

  因为太过美好而缺了真实感,这是梦吧?注定醒来一场空的梦。也许明天一觉醒来,我会发现他又是原来那个嚣张跋扈的石狩真。

  也许。  Www.XzIxS.CoM 
上一章   不做你的天使   下一章 ( → )
《不做你的天使最新章节》是完结小说《不做你的天使》中的免费章节,杏子小说网提供无删节《不做你的天使》全文供网友全文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