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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爱上层楼文集  作者:爱上层楼 书号:5555  时间:2014/8/14  字数:1435 
上一章   ‮河沙忆回‬    下一章 ( → )
 离开家乡到小城工作已近二十载,老家的一草一木、沟坎水岸…“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无不在渐喧嚣的尘世散发着宁静的光辉,,而最令我魂牵梦系的就是那蜿蜒穿过老家庄后的沙河,那承载着我童年欢乐、见证成长历程的沙河。想到沙河,就有很多儿时的片断在回忆中鲜活起来,似乎那波光鳞鳞的水面上,一漾一漾,一群嬉笑玩闹的少年,凌波微步,踏而来。

  沙河就在老家的村后,夏秋季节是沙河最美的时候,沙河南北两岸,风光漪旎,绿油油的庄稼因了沙河的滋养,玉米、大豆、花生、红薯…在阳光下茁壮成长,岸边的荻子开花了,洁白的穗子在绿色的海洋里随风起舞,像姑娘美丽的丝巾,神采飞扬。对岸柿林,风华正茂,累累硕果在枝头摇晃,像庆祝丰收的灯笼,只等季节点燃心中的情。河边柳树垂下万条丝绦“结涯涘,垂影覆清浅”婆娑随风。野鸭子在水面悠闲慢泳,时而一个猛子,探出小脑袋抖落点点晶莹,间或还有说不上名字的水鸟在水间飞翔。洁白的沙滩,松软细柔,阳光下沙滩反点点金光(可以在沙里找到金黄的碎片,是不是黄金,也没有人考究)三五成群的白山羊在坡岸上安闲的吃草,草间不知名的野花开得密密匝匝,像极了风景画里信笔皴染的花边。夕阳西下,落染红了天际,满天的燕子,盘旋叽喳,要栖在岸边的柳树上,天似穹庐,夜渐笼四野,河水温中带凉,两岸村民,告别一天的暑燥,来到沙河,沐浴其中,真有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

  沙河对于孩子来说更多的是嬉耍之乐,捉鱼逮虾之趣,河水常年一般在自然状态下,不太深,浅处到小腿或没及脚面,细沙铺底,一米多深处,目力所及,鱼虾在水底自由游曳。我们在水里打水仗、扎猛追逐、摔“水菜瓜”(骑到别人背上,倒着摔进水里)…是最惬意的水上游戏。玩罢了,就跑上沙滩,用细沙把自己埋到只出脸,享受光浴,或在河边用沙滴筑各种自己臆想中的房子,在沙滩上写字、画几只鸟…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天然的河滨游乐场。沿岸的柳树,长年生长的须就像一个老爷爷的长胡子,部分就在水中生长,一把从水中捧起翻到岸上,就可以见到张牙舞爪的螃蟹依附在须髯上,大的如手掌般,小的如指肚样;长腿长钳的虾跳来跳去,躲避追拿。河沿下有很多,就在老柳树的下,约有胳膊细,那是一些黑鱼钻的,天长久,别的鱼也常在里面栖息,沿岸逐深入搜索,可以抓到鲇鱼、白条、鲫鱼…但最怕抓到是黄鱼,这家伙浑身长刺,通体黄,又粘又滑,伸手入,一把抓住,便不可松手,它的鳍刺就没机会伸开,稍有松懈,它便会摇鳍摆尾,狠狠地给你一下,痛如针扎,电般传导,据说能解此痛,气急败坏的甩它上岸,急急用浇在手上,似乎还真管用。

  时光荏苒,白云苍狗,一晃在外多年,儿子都已如当年自己一样大了,领他回老家,来到沙河,寻当年欢乐之处,远远便听见机器轰轰隆隆,打破了静谧的河道,一座座高大的沙堆鳞次梯比,一辆辆卡车,装满了沙,颠簸着来往穿梭,走近了看,一条条沙船,强有力的水管直沙河的膛,一道道沙柱到沙堆上,令人想到溅的鲜血,惊悚惨烈。到处是断壁残垣,到处是深坑泥堆,杂草从生,鸟雀望风而避,鱼虾闻声不渡,举着白翎的荻子早没了踪影,河道不断的坍塌,河岸刀砍斧剁,犹如悬崖峭壁,良田益陷落…这是我记忆中那条美丽的沙河吗?儿子也惘的看着我给他描述过这条河,我告诉他,这是我们给老家人带来财富的河,已不是给我们带来快乐的河了。

  我带儿子离开沙河,远远的回望沙河,阳光火辣辣地照耀,如刺在背。  Www.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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