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小说网提供无删节绛雪玄霜全文供网友全文免费阅读
杏子小说网
杏子小说网 现代文学 言情小说 军事小说 热门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历史小说 玄幻小说 仙侠小说 网游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伦理小说 竞技小说 经典名著 科幻小说 诗歌散文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完结小说
好看的小说 白领玩具 冷感护士 破邪少女 灌篮高手 狌卻狂龙 少妇岁月 圣母降临 猎艳创世 夫凄故事 一生为奴 艳遇编年 猎妇陷阱
杏子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绛雪玄霜  作者:卧龙生 书号:5216  时间:2014/8/5  字数:16626 
上一章   ‮密冥露泄意情酬 回六十五第‬    下一章 ( → )
  聂小凤眼看巨蜂越来越多,而且这些巨蜂生似受过训练一般,展翅盘飞,抵隙施袭,心中不j动,疾劈两掌之后,缓缓向后退去。

  她的掌力威猛绝伦,两掌旋劈出之后,强大的潜力,在身前织成一股旋风,挡住了飞扑而来的巨蜂。

  聂小凤退后了四丈左右,看巨蜂并未追来,回顾了万天成一眼,道:“这巨蜂虽然为数甚多,飞行之力,强异惊人,但如想伤我,只怕还难如愿,但我却想不出世上何人能驭此巨蜂,特此请教一二。”

  万天成道:“天下只有一人具此能耐。”

  聂小凤道:“什么人?”

  万天成道:“蜂王杨孤,不但善驭毒蜂,而且他的巨蜂,乃自行养育,由天下千种毒蜂中选配杂而成,大异常蜂,奇毒无比。”

  聂小凤笑道:“此公为人如何?”

  她每笑一次,无不娇媚横生。

  万天成看得一呆,微微笑道:“罗玄肯选你为衣钵弟子,只怕他也是为你的嫣然风韵所。”

  聂小凤又是盈盈一笑,说道:“我问你蜂王杨孤的为人如何,你怎么又扯到罗玄的身上去了。”

  万天成道:“秀可餐,古人诚不欺我。”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牛头不对马嘴,格格不入。

  聂小凤道:“我问杨孤在武林中算是那一道上人物?”

  万天成笑道:“孤僻冷做,我行我素,介于正之间。”

  聂小凤道:“武功如何?”

  万天成道:“老夫手下的败军之将。”

  聂小凤道:“我那鹊桥阵中,如若加上这群毒蜂,威力当可加强甚多。”

  万天成笑道:“此人早已隐世,久未在江湖上过面了…”

  聂小凤接道:“如若他近二十年中在江湖上面,我也不会相询于你了。”

  万天成道:“你一个晚生后辈,只怕他不肯听命于你。”

  聂小凤道:“我手下不乏武林高手,名重一时,难道蜂王杨孤还能强过萧遥子和袖手樵隐史谋遁这些人不成?”

  万天成道:“武功虽然难说,但他手段却要比两人毒辣甚多,又有那奇毒巨蜂相助,你想收服于他,只怕不是容易之事。”

  聂小凤道:“老前辈你呢?”

  万天成道:“料他还畏惧三分。”

  聂小凤道:“那就有劳老前辈请他出来吧?其人如肯为我们效力,把巨蜂布入鹊桥大会中,当可暗伤强敌,使人防不胜防。”

  万天成道:“收蜂必定收人,只怕杨孤不甘心为你所用,老夫代你瞧瞧去吧!”站起身子,缓步向前行去。

  此人自负聪明多智,但他仍为聂小凤所用而不自觉。

  万天成大步行来,一面高声说道:“树上隐身的可是杨兄么?在下万天成在此。”

  方兆南听得微微一呆,茫然不知所措,除非坦然走下去之外,似是不知如何才对。

  正感为难之际,突听得细细的柔音,重又传了过来,道:“此人凶毒狡恶,如若让他找上来,势必要引起一番惨烈的恶战不可。”

  方兆南心中忽然一动,暗道:“如若能设法引起他们自身之间,冲突起来,岂不可以坐山观虎斗?”

  付思之间,一面放出巨蜂,分头向万天成冲了过去。

  万天成怒声喝道:“什么人物,也敢对老夫这等无礼?”一面暗中估计那巨蜂飞来的距离,左手却平两挥,扫出了两掌。

  随手起了一阵急急的强风,住了冲向前去的巨蜂。忽听鬼仙万天成大喝一声,发了一掌,劈向方兆南停身之处。他左手连发两掌,潜力旋成风,住那大群毒蜂不能近身,右手发出的掌力,却是直线而行,直冲过去。

  劲力敛聚,有如一道的水柱,浓密的枝叶,吃他那强猛有力的风柱,撞击裂分,纷纷飘落。

  方兆南早已看好了落足停身之处,借万天成凶猛掌力撞击古柏,震断枝叶的响声掩护,纵身避开,竟然未痕迹。

  万天成掌力过处,正击在方兆南适才停身的一枝叉枝上,呼碰然大震中,那拳头细的叉枝,竟然生生震作两断。

  方兆南看的暗暗惊心,忖道:“好险啊!好险,如非早已避开,纵然能够接下他这一掌,也必被的现了身形。”

  那细细柔音,又传了过来道:“你虽然避开了他的一掌,幸未暴行藏,他既已出手,不你现身出来,决不肯罢休,你虽蓬首垢面掩去了本来面目,但是决无法瞒得过鬼仙万天成和冥岳岳主…”

  只听万天成高声骂道:“杨孤老儿,你如再不肯现出身来,惹起老夫怒火,别怪我不识故人!”

  这时,方兆南已把木笼中的存蜂,大部放出,高大的古柏树下,布满了巨蜂,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鬼仙万天成虽然武功卓绝,但也看的暗自惊心,不敢冒险向古柏飞跃上去。

  那娇柔的声音,停顿了一阵,待万天成喝骂过后,重又接说道:“你那一笼毒蜂,盘飞在古柏下,吓止了万天成,你也可暂保无恙,你如借此机会逃走,倒是一个良好的身之机。”

  方兆南仔细分辨声音,已可决定来人是梅绛雪无疑,当下一提真气,也施展传音人密之术,对梅绛雪发话的方向说道:“多蒙关照,感微不尽。”

  梅绛雪道:“我提醒你一下,此刻你在九死一生的环境之中,万天成和冥岳岳主,都把你当作了蜂王杨孤,想收为己用,故未施下毒手,如若他们未存收你之心,那区区一些毒蜂,如何能挡得往他们?”

  万天成双掌连发,互劈出,丈余旋风盘旋,飞砂走石。

  但那巨蜂却是愈攻愈猛,万天成掌力劈到,立随强猛掌力向外飘飞开去,掌力已消,立时抵隙而入。

  蜂王杨孤以善驭毒蜂,名震武林,数十年前他以人蜂配合的攻势,伤了无数武林高手,有次被十八名江湖高手困住,合力残杀于他,但却被他施展人蜂合搏之术,竟然把十八名武林高手,尽伤手下。

  这一战,蜂王杨孤的威名大震,江湖道上的人物,开始对他生出了畏惧,对蜂王杨孤这个人无不退避三分。

  万天成虽然未亲睹那一场恶战,但他对此事耳能详,对杨孤人蜂合搏之术,并无轻侮之心,眼下又见巨蜂来势这等凌厉,心头更是警惕,连连劈出掌风,也不过只能阻挡那巨蜂一时。

  聂小凤见万天成被困于巨蜂,陈玄霜,周惠瑛在凝神旁观,突启樱口,吐出红色丹丸,藏人了怀中。

  她为人阴沉,装作一副下毒丸之态,反问万天成那毒丸之害,以稳住万天成,消除他的疑心。

  聂小凤虽明知那毒丸在口中多放上一刻,就多一分中毒之险,但她却不肯随便吐了出来,直待万天成被那巨蜂所困,无暇暗中监视自己之时,才吐出被真气托住的毒丸,藏入怀中。

  凝目望去,只见万天成已陷入了蜂群之中。

  虽然他内功深厚,连发掌力,把巨蜂一直追在六八尺外,但他上下左右,四五丈内尽都是巡梭的蜂群,只要一个失神,毒蜂必将乘虚而入。

  聂小凤凝目沉思片刻,突然举步而行,高声说道:“老前辈且不要慌,我来救你。”

  万天成怒道:”对付区区毒蜂,那用人相助,未免也太藐视老夫。”喝叫声中,左右双手各发两掌。

  这四掌是万天成毕生功力所聚,掌力强劲,习p盘旋周围的巨蜂,被强猛的掌力震的纷向两侧飞去。

  但群蜂分而复合,倏忽之间,重又聚拢过来。

  万天成眼看这两掌强猛绝伦的掌风,仍无法把那巨蜂震毙。心中亦不生出了惊骇,暗暗忖道:“这些巨蜂如此顽强,不知要打到几时,才能破围而出。”

  一念转动,心头大急,双掌连环劈出,劲风呼啸,潜力四外

  方兆南眼看蜂群在万天成强猛掌力劈击之下,互相冲撞,亦是大为担心,暗道:

  “此人内力如此之强,单是这巨蜂,只怕难以困得住他,如若我再出手,或可他落败。”

  心神一动,一股冲动之气,直泛心头,想道:“半年来苦苦练成的武功,不知成就如何,借此机会能和当代第一的高手搏斗一番,也可对自己测验一下,长长见识。”

  一念动心,有如渴驳奔泉,不可遏止。

  方兆南正待跃下树去,耳际间又传来悔绛雪柔柔的清音道:“你那巨蜂,双翅之力,如此强猛,倒是出了我意料之外,看情势万天成甚难冲过蜂群…”

  那声音微微一顿,接道:“聂小凤和万天成彼此间勾心斗角,给你以可乘之机,如若你那巨蜂,可以在遥远之处控制,现在正是你逃走的时机了。”

  方兆南道:“在下正想跃下树去,和那万天成搏斗一场。”他虽在说话,暗中却留心向那发音之处望去。

  但见四周一片空寂,除了那只羽美丽的巨鸟外,再无其他之物。

  但闻梅绛雪的声音接道:“匹夫之勇,何足为恃,你现在下去和万天成相搏,不论胜败有损无益,不如趁机逃走。他们误会你是杨孤;后如有需要,也好扮成杨孤混入他们什么鹊桥大阵之中。”

  这次方兆南早已留上了心,暗中监视着那巨鸟,果然发觉梅绛雪声音传来之处,就在那巨乌附近。

  他这里正凝目沉思,大概梅绛雪误认他不肯听从自己之言,又接口说道:“你不用逞一时之勇,坏了大事,需知鹊桥大会,关系武林正消长之机,小不忍则大谋…”

  声音微顿了顿,接着又道:“是啦!你可是怕你两位师妹知道了你的身份么,这个但请放一百二十个宽心,她们绝不会讲出这隐密。”

  方兆南细想果是不错,当下说道:“我立刻退走…”顿了顿又道:“我在墓林之外等你…”

  话还未完,梅绛雪声音已经接道:“不用啦!你风,有不少红颜知己,难道还会想念我么?”

  方兆南呆了一呆,不知如何答复。

  他的一举一动,甚至细微的表情,都无法逃过她的双目。

  只听那声音又接着说道:“好吧!我答应你再见一面,你可以走啦!不用顾虑我找不到你,不论你到那里,我自会找得到你,你现在可以走啦!”

  方兆南道:“好吧!”

  说完一提真气,陡然从树上跃了下来,急急向正西奔了过去。

  大约有半里之遥,才停了下来,按杨孤传授之术,轻轻在木笼之上,敲打了一阵。

  木笼中立时飞出三只巨蜂,疾如矢般,向适才来路之上飞了。

  片刻工夫,只听嗡嗡之声,一群巨蜂,疾涌而来,有如秋泛夜至,迅快至极。

  方兆南眼看巨蜂竟似通灵一般,能受人之命,心头大喜,转身急奔而去。

  方兆南一则担心鬼仙万天成追上来,再者想试试那巨蜂飞行之力,和飞行的速度,因此施展全力,愈奔愈快。

  蜂群来势迅快,消失亦快,眨眼之间,齐齐进入那木笼之中。

  方兆南放下了木笼四周垂遮的黑布,四外打量了一眼,只见群山连绵,不见万天成等追来,自己停身之处,乃一块如茵草地,当下选择了一块巨大的山石,坐了下去。

  他不过刚刚坐好,忽听步履声响,大石之后,转出来全身白衣的梅绛雪。

  方兆南欠身而起,道:“梅姑娘。”

  半年不见,玉人无恙,斜西照下,更显得脸匀红,玉肤欺雪,白衣红颜,容绝伦,方兆南瞧了一阵,只觉耀眼生花。不敢多看,慌忙别过头去。

  梅绛雪仍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说道:“你要见我干什么?”

  方兆南轻轻咳了一声,道:“我想请教几件事情。”

  梅绛雪道:“说吧!”

  方兆南道:“适才承蒙指教,在下感激不尽…”

  他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陡然停口不言。

  梅绛雪道:“就只是这句话么?”

  方兆南呆了一呆,道:“这次鹊桥大会,事关天下武林正消长…”

  梅绛雪道:“这个我早知道啦!我记得这些话,还是我告诉你的。”

  方兆南脸一红道;“在下之意,是想请姑娘能为挽救这次武林浩劫,尽一份力。”

  梅绛雪道:“那可不一定,我和那冥岳岳主,总是有些师徒之情,要帮那个,现在还很难说,要到了时间,才能决定。”

  方兆南又是一呆,半响讲不出话。

  梅绛雪冷笑一声,接道:“你凭什么给我讲这些话?”

  方兆南轻轻咳了两声,仍是想不出适当的措词答复。

  梅绛雪接道:“我倒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方兆南道:“愿闻高论。”

  梅绛雪道:“什么高论不高论的,你知道我是你的什么人么?”

  方兆南重重的咳了一声,道:“这个,这个…”

  这个了半天,仍然这个不出所以然来。

  梅绛雪一个字一个字,有如弹出来的一般,说道:“我是你的子。”

  方兆南叹息一声,道:“昔年之事,情非得已,姑娘随口言来,还这等认真么?”

  梅绛雪道:“青天明月,立誓订盟,那还不算认真么?哼!妇人家的贞德,岂可随便轻侮的?”

  方兆南微微一耸剑眉,付道:“这人聪明绝伦,又在冥岳那等的环境之下长大,不知何故,竟然对面月缔盟一事,这等认真。”

  只听梅绛雪叹息一声,说道:“不论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子,那都无关紧要,但咱们夫的名份,你必需承认下来,世上尽有翻目夫,立下终生不见之愿,咱们为什么不可以做一对挂名夫…”

  她缓缓仰起脸来,望着天际一朵飘飞的白云,接道:“我本要剃度佛门,剪发为尼,但想到了还未对你说过,只好暂时留下这一头长发。”

  她自言自语,说的尽都是平心中所想之事,方兆南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接口,只好默然不言。

  梅绛雪又道:“你一直不肯承认那晚对月缔盟之事,可是为了怕认我为之后,我不许你再讨妾么?”

  方兆南道:“姑娘误会了…”

  梅绛雪冷冷接道:“我一点也没有误会,男人家,讨上三四妾,并非什么大不了之事,这一点你尽可放心,我只要你承认我是方夫人,其他之事,我也懒得过问你,有本事,讨上三宫六院,与我何干?”

  方兆南叹息一声,道:“寒水潭对月缔盟,不过是一时权宜行动,怕你当时也未深想,但我却敬重姑娘的为人,…”

  梅绛雪怒道:“谁要你敬重我了,哼!好女不配二夫,我当时虽未深想,但言出我口,铁案如山,难道还能反悔么?”

  方兆南一皱眉头,道:“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谈,眼下大劫临头,急如星火,你既肯赶来此地,想必已不愿袖手旁观…”

  忽听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奔了过来。

  梅绛雪冷冷喝道:“什么人?”

  白衣闪动,直扑过去。

  她此时的武功,何等高强,出手一击,迅如电火,喝声未绝,已有人中掌栽倒。

  方兆南目光一瞥,立时急急喝道:“姑娘住手!”

  梅绛雪已扬指而出,准备点击那人的死,听得方兆南喝叫之声,陡然停手,回头接道:“此人乃冥岳中派来的暗桩,你还要替他求情么?”

  方兆南急急奔了过去,道:“此人是我亡师好友。”左手抓起那人的右臂,右手轻轻一掌,拍在那人的“命门”上。

  梅绛雪仔细看去,只见那人青衫长髯,面像甚,似曾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他不起。

  只见方兆南举起右掌在那人身上几处要推拿起来。

  片刻工夫,那青衫长髯老者,血脉竟被推活,长长呼一口气,睁开双目。

  梅绛雪柳眉微微耸动,口虽未言,心中却是暗暗的吃惊,他竟然能推活我用拂手法拂伤人的经脉。

  她那里知道,方兆南在这半年时光之中,得觉梦大师传授少林上乘神功,习练易筋真经,武功进,一千里,已得觉梦大半真传。

  那青衫长髯老者双目圆睁,打量了方兆南一阵,突然扬手一拳,直向方兆南前劈去。

  方兆南纵身让开,凄凉的说道:“张师伯,难道你一点也不认识小侄了么?”

  原来这长衫老者,正是方兆南恩师生平第一好友知己张一平。

  梅绛雪忽然想起此人,曾和方兆南周惠瑛一起往袖手樵隐处避难,后被擒回冥岳。

  聂小凤曾用他和方兆南等相之情,命他混入泰山大会之中,刺探大方禅师等活动之情,想不到此时此地,竟然又和他相见。

  张一平一击不中,立时纵身跃起,拳掌齐挥,猛向方兆南劈击过去。

  张一平拳脚并施,一口气连攻了百招以上,不但未能击中方兆南,反而把自己累出了一身大汗。

  梅绛雪眼见张一平即将力尽,忍不住出言喝道:“你再不点了他的道。你要把他活活累死么?”

  方兆南听得心头一凛,疾出一掌,拍中了张一平的中府

  梅绛雪看的又是一凉,暗道:“他出手一击,竟是如此之准、张一平拳掌未停,攻势未住,他竟能一击中敌,如若换我,只怕也难这等的顺利。”

  方兆南右掌拍中了张一平的“中府”左手却紧接而出,抓往了张一平的身躯,缓缓放下,心中暗暗自责道“梅绛雪幼小在冥岳之中长大,对冥岳中一切诡计,定是了如指掌,昔年她未离冥岳之前,这些人亦会听她之命,眼前有这佯一个大行家,我却不知去问。”

  付思之间,梅绛雪已举步行了过来,举手按在张一平后颈之上,冷冷说道:“你可是想救他么?”

  方兆南道:“还得你多多指教。”

  梅绛雪道:“只要我掌心内力一发,立时可震断他的心脉。”

  方兆南怔了一怔,道:“你什么意思?”

  梅绛雪道:“你承不承认咱们对月缔缘之事?”

  方兆南道:“你又扯到这上面了,快放开他!”

  方兆南说着举步进。

  梅绛雪道:“站住,你动一动,我就要他的命…”

  当下不摇头一叹,说道:“姑娘的为人,实是叫在下愈想愈是糊涂,似正似,莫可捉摸。”

  梅绛雪肃冷的说道:“你先答复了我的问话再说。”

  他启蒙的恩师,和那视他如子的师母,双双死去,张一平不但对他有授艺之情,而且也是亡师唯一的好友,追思师恩,不自对张一平生出了极深的亲切之情。

  但闻梅绛雪急急催促道:“你究是承不承认,快些说啊!”

  方兆南暗暗忖道:“此女一向说得出就做得到.莫要让她真的杀了他。”当下说道:

  “你快些放手,既是确有其事,在下怎能否认。”

  梅绛雪忽然展颜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话。”

  说完话,她缓缓放下了右手。

  她素来难得一笑,笑来如花盛放,妩媚动人。

  方兆南怕她再追问,抢先说道:“在下有一事相求。”

  梅绛雪道:“什么事?”

  她言词神情之间,大见柔和。

  方兆南道:“姑娘久居冥岳,想来必然知道解除那冥岳岳主的控人制。”

  梅绛雪道:“你可是想要他神志复清么?”

  方兆南叹道:“你既知道,望勿再施刁难。”

  梅绛雪道:“你先打开他头上的头发瞧瞧。”

  方兆南依言施为,打开张一平头上的椎发。

  只见他“天灵”上,置放着一块金钱大小的黑色药饼,托在手中瞧了一阵,骂道:

  “哼!原来是此物在作怪!”随手要抛开去,心中忽然一动,又收入破衣袋中,深深一揖,接道:“晚辈方兆南,见过张师伯。”

  只见张一平仍然呆呆的站着不动,分明未曾听得。

  方兆南微微一笑,暗自责道:“他道未解,如何能听到我说的话?”举手一掌,拍活张一平的道,又是一揖,道:“张师拍还记得小侄么?”

  张一平冷哼一声,突然举手一拳,击了过去。

  只听”呼”的一声,正击在他的肩头之上,打的方兆南一连向后退出六七步远,愕然望着梅绛雪发愣。

  梅绛雪突然举步一跨,白衣飘闪中,人已欺到了张一平的身后,举手点了他一处道,笑道:“瞧着我干什么?”

  方兆南道:“怎么拿开他发内的魂饼他的人仍是神智不清呢?”

  梅绛雪道:“活该,谁叫你子急呢,问事不问清楚,就解了他的道,哼!幸亏他出拳稍慢,又非击向要害,要是他这一拳把你打死,你说那冤是不冤?”

  方兆南道:“难道他身上还有什么制不成?”

  梅绛雪道:“如若那冥岳岳主,伎俩仅是如此,还能把无数武林高手,收罗在冥岳之中,涂面作鬼,任她摆布么?哼!其实你早该知道那制不仅如此,只怪你粗心大意罢了!”

  方兆南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梅绛雪道:“简单得很,你想想看那少林寺中和尚,个个都未蓄发,为什么仍然被冥岳岳主控制?”

  方兆南怔了一怔,道:“责骂得好,这一层我确未想到…”微微一顿,又道:

  “还有什么制,还得你指点指点?”

  梅绛雪道:“你再看看他后脑之中,可有什么奇异之物么?”

  方兆南依言打开张一平的头发,在后脑上仔细的搜寻了一阵,果然又被他发觉了一处隐密的制。

  原来,他在张一平后脑处,长发浓密的所在,找出了一个带着金色小盖子的奇异之物,当下一整脸色道:“可有解救之策么?”

  梅绛雪道:“不会把他后脑处钉的金针,取下来么?”

  方兆南伸出二指,正待去取那金针,梅绛雪忽的接道:“小心了,这枚金针刺的乃极端重要之区,稍有失措,都将悔恨莫及。”

  方兆南缩回双手,暗中运气,他左手抓往了张一平的肩头,右手缓缓伸出,起下后脑上的金针。

  凝目望去,只见金针长约一寸六分,体积细微,尖利异常,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又把金针收入怀中。

  方兆南已吃过一次苦头,不敢擅自动手,抬头望着梅绛雪问道:“还有没有什么制?”

  梅绛雪道:“自然有了,要不然少林和尚都未蓄发,这金针控脑的制,岂不早就被你发觉了么?”

  方兆南暗暗付道:”这话倒是不错。”一抱拳,说道:“还得请姑娘指点。”

  梅绛雪道:“你去他的衣服,看看他命门上,是否有物?”她说完话,缓缓转过身去。

  方兆南依言下张一平的衣服,果然见“命门”旁边,又钉着一只金针,当下拔了出来,说道:“还有制么?”

  梅绛雪道:“你再看他的云台、玄机、和任、督二脉的济之处。”

  方兆南仔细在张一平的身上搜寻,果然又寻出了三枚金针,一一起下之后,又道:

  “还有何处?”

  梅绛雪道:“这叫五针钉魂之法,应该是没有啦,你替他穿好衣服吧!”

  方兆南收好金针,穿好张一平的衣服,说道:“现在可以解他的道了么?”

  梅绛雪缓缓转过身来,说道:“不行,他刚刚起下五针,不宜立刻解他道,等一会儿再解不迟。”

  方兆南炯炯的眼神,移到梅绛雪的脸上,说道:“这五针钉魂之法,可是那罗玄创出的么?”

  梅绛雪点点头道:“不错,我未入血池之前,如遇上今之事,那就要和你一样的茫然无措了。”

  方兆南哼了一声,道:“人人都称罗玄天纵奇才,世无其匹,对他敬重非凡,但今看来,他这些残忍的手段,固然是叫人惊奇,但究非大丈夫的行径,有伤忠恕之道,非智者所取,仁者所施。”

  梅绛雪道:“他创出这五针钉魂之法,目的在对付江湖中的厉魂恶魔等人物,如若是一个嗜杀残忍之人,你钉上他的要,让他神智混乱不清,处处听命于你,岂不是一件大有用处之事么?”

  方兆南道:“在下有两点不解之处,还得请问。”

  梅绛雪道:“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就是。”

  方兆南道:“刚才我取下他身上的几枚金针,似都在人身死之上,怎的会竟然不死?”

  梅绛雪微微一笑道:“你可曾看仔细了么?那金针虽是钉在死之上,其实却偏向一侧,钉在一处经脉之上,这些经脉都是控制神经的枢纽。

  所谓五针钉魂大法,并非是直接钉在人的三魂七魄,只不过使其神智,忘掉了过去,对昔年的人人物物,失去了辨认之能而已。”

  方兆南沉一一阵,道:“就人身经脉位的功能而言,此事大有可能,只不过非得绝顶聪明之人,才能推算出来罢了。”

  梅绛雪道:“罗玄深谱人身道,诸脉功能,故而推演人身体能变化,创出这五针钉魂大法,此事看来容易,行法亦非难事,但如想到那初创之人,推演人身经脉运行之奥,下针部位之准,实是一件非比寻常的大难之事。”

  方兆南忽然想到觉非遗言心愿,要他找罗玄比试一下武功,以印证正宗。旁门之别,究竟谁胜一筹。

  当下他说道:“不论罗玄的才华如何的光耀,武功如何的高强,但他终是旁门径,难以立论千古,不能算武技正统。”

  这几句话,言出弦外,任她梅绛雪才智绝世,也是想不出用意何在,微微一怔,道:”

  怎么?你可是不太服气么?”

  方兆南仰天大笑,道:“罗玄的才智,在下自知难以及得万一,但对他创出武功的毒,却是不敢恭维。”

  梅绛雪道:“你这口气,对一位才气纵横的前辈奇人太不尊敬,以后言词之间,最好是小心一些。”

  方兆南笑道:“如若有和罗玄会面的机会,我倒想向他领教一下。”

  梅绛雪忽然想到他刚才躲避张一平拳掌的武功,大是奇奥,此言定非信口开河,只怕是出自衷心,当下一耸柳眉,道:“就凭你么?”

  方兆南道:“不错,我或非罗玄之敌,但我找他比试一下武功,应该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吧!”

  梅绛雪脸色微变,言又止,突然出手一掌,拍活了张一平的道。

  方兆南似已发觉了梅绛雪的神色有异,赶忙接口说道:“所以我要先和那冥岳岳主搏斗一场,先能胜过冥岳岳主再说。”

  说话之间,已伸手扶住了张一平。

  只见张一平口起伏的长长呼一口气,目光投注到方兆南的身上,凝注了良久,道:

  “你可是方贤侄么?”

  方兆南看他神智果然清醒过来,心头大喜,连连说道:”正是小侄,张师伯先请坐下养息一下精神,晚辈还有话要说。”

  张一平两道目光,不停的在方兆南身上打量,道:“贤侄怎生落得这等模样?”

  方兆南躬身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一盲难尽,师伯还是先请打坐调息一阵,小侄替你护法。”

  张一平确然感觉十分倦累,依言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梅绛雪缓步走去绕过岩石,消失不见。

  方兆南本待叫她,但又怕惊动了张一平,心想梅绛雪既然在此,不难相见,先待张一平调息复元之后,再去找她不迟。

  大约过了顿饭工夫,张一平果然睁开了双目,长长叹息一声,说道:“贤侄,你这身装束…”

  方兆南道:“小侄际遇非常,说来话长,客待后禀,眼下倒是有一桩紧要之事,想先间师伯一声。”

  张一平道:“什么事?”

  方兆南道:“师伯可记得刚才和小侄动手的情形么?”

  张一平凝目沉思,想了半响,道:“依稀记得,若有似无。”

  方兆南叹息一声,缓缓从袋中取出五枚金针,和一块魂药饼,说道:“适才师伯就受困于这五针一饼之下,忘去了昔年之事,相识之人…”

  张一平望了那金针和黑色“魂药饼”一眼,接道:“有这等事么?”

  方兆南指着那金针药饼,详尽的把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张一平听得惊心动魄,愕然变,半响之后,才长长叹息一声道:“如非贤侄相救,细心替我除了那金针药饼,这一生都要沦为那冥岳妖妇的奴仆爪牙…”

  说此一顿,目光转动,四下望了一眼,又道:“那位悔姑娘那里去了?在下得拜谢一下救命之恩。”

  方兆南也不知梅绦雪是否已然走去,或是隐身附近,只好支吾以对道:“她有事先行了一步,此刻找她不易,好在相见有时,再见她时,相谢不迟。”

  张一平似是突然想起了一件重大之事,一跃而起,道:“方贤侄!”

  方兆南吓了一跳,道“什么事?”

  张一平道:“我那惠瑛侄女可还活在世上么?”

  方兆南凄然说道:“唉!恩师灵相佑,她还好好的活在世上。”

  张一平神智已复,已想起昔年甚多往事,当下长长呼一臼气,道:“不知她现在何处?”

  方兆南道:“她虽是好好的活着,但如要见她之面,却是要大冒凶险。”

  张一平奇道:“为什么?”

  方兆南道:“她已拜在鬼仙万天成的门下了,那鬼仙万天成如今和冥岳岳主聂小风,勾结一起,布下二座鹊桥大阵,想一网打尽天下武林高手。”

  张一平仰脸思索了一阵,道:“鬼仙万天成,数十年前,江湖倒是传诵着此人的事迹,似是和罗玄齐名,只是一正一。”

  方兆南冷哼一声,接道:“那鬼仙万天成恶,人尽皆知,也还罢了,但那被人誉为一代人杰的罗玄,却是外善内恶,诈,假善获誉,欺尽天下人的面目。”

  张一平愕然说道:“罗玄乃武林中一代人杰,天下英雄无不欣敬,贤侄岂可信口相污?”

  方兆南指着那金针药饼,道:“这五针钉魂大法,就是罗玄的奇技之一,聂小凤用此技奴役了千百武林高手,只此一桩,其用心就不能算得正大…”

  方兆南说着语音突停,霍然站起,冷冷喝道:“什么人?”

  只听一个娇媚的声音说道:”我…”

  大石后莲步细碎,走出了个身着蓝衣的少女。

  张一平脸色忽然大变,身站了起来。

  原来,他一见此女之后,脑际之中,隐隐泛现起可怖回忆,似是这女人的形貌深藏于他的意识之中。

  方兆南冷笑一声,道:“唐文娟,你来干什么?”

  唐文娟笑道:“怎么?你忘记了咱们约订之言么?”

  方兆南道:“什么约言?”

  唐文娟笑道:“当真是贵人多忘事了,我带你见着了两位师妹,而且也未你的身份…”

  方兆南接道:“可是要我传授你武功么?”

  唐文娟道:“我们有约在先,并非求你相授。”

  方兆南略一沉思,道:“好吧!我传你一招。”

  唐文娟怒道:“一招…”

  方兆南冷冷的说道:“怎么?少了么?哼!这一招你能练得纯,就终生享用不尽,拿剑过来吧!”

  唐文娟缓缓拔出背上长剑,递了过来,笑道:“有一件事。我倒是忘记告诉你了。”

  方兆南接过宝剑道:“什么事?”

  唐文娟道:“我在少林寺中夺了你一柄宝剑,已经还给了你的夫人。”

  方兆南微微一怔,怒道:“你胡说什么?…”

  唐文娟道:“我一点也没有胡说,你敢说梅绛雪不是你的子么?”

  方兆南只觉此一问,甚难答复,梅绛雪是否隐身在附近,还很难说,既不能承认,也不能一否认,只好搬扳话题,领动剑诀,冷冷说道:“我只传授一遍,至于你能否学得会,那就是你的事了。”

  唐文娟赶忙转过头去,凝目相望。

  只见方兆南屏息凝神而立,手中长剑缓缓举动,颇有传技之诚,连剑变招之间,动作十分缓慢。

  唐文娟武功已登堂奥,一看那出剑之势,已知剑招非凡,屏息凝神,用心默记。

  方兆南缓缓把一招剑式用完,递过长剑,肃然说道:“在下敢夸这一招剑式,是你生平未见之学,我虽然运剑缓慢,只怕你也无法完全记下,但你能记上一半,那就享用不尽了。”

  唐文娟本待要出言反驳,但又怕把记下的一半剑招忘去,不敢分心旁骛,挥动长剑,习练起来。

  方兆南提起木笼,拉着张一平,匆匆而去,奔出了十几里路,到了一处僻静的山谷之中,才停下来。

  张一平经过一阵急快的奔行,已然累的微微见汗,方兆南探手入怀,摸出一块绢帕,递了过去,就旁侧一块大山石上,坐了下来。

  张一平拭去头上的汗水,说道:“你那师父,师母在世之,曾经亲口告诉过我,要我作媒,把你那惠瑛师妹许配于你,不想你师门遇上巨变,落得个满门遭劫,在那等情势之中相遇,自是不便提到你们师兄妹的终身大事,想不到竟然因此铸错,造成恨事。”

  方兆南道:“什么恨事?”

  张一平道:“适才那蓝衣少女,声称你已娶了夫人?…”

  方兆南摇头说道:“没有的事,师伯不要…”

  他说着忽然住口不言,停了下来,心中暗道:“那对月缔盟一事,虽属玩笑,但梅绛雪如若硬要认起真来,那也是无法不认。”

  张一平看他陡然停口不言,心中暗自一叹。

  他久走江湖老于世故,从方兆南的神色之中,已看出他心中苦衷,当下接道:“唉!

  贤侄不用为难此事,错在老夫身上,待见到惠瑛之时,老夫替你解说就是。”

  方兆南长叹一声,默默不语。

  良久之后,抬起头来,望着无际蓝天,神情庄肃的说道:“今武林,大难方殷,我身受两位高僧重托,岂可袖手不理,惠瑛师妹纵然责怪于我,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

  他这番感慨之言,张一平茫然不解,问道:“什么大难方殷,高僧重托,你可把我说糊涂了!”

  方兆南回过头去,双目凝注在张一平的脸上,当下把见闻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又道“小侄出道虽晚,但连年来的际遇,却是历尽辛酸,幻奇。

  晚辈得蒙两位少林高僧垂青,破例授予武功,岂可把他们授艺苦心,置身武林是非之外,衡度情事,只好把儿女私情放在一旁了…”

  张一平肃然敬道:“贤侄的仁侠怀,实叫我这身为长辈的惭愧。”

  方兆南微微叹道:“对付冥岳岳主那等狡诈之徒,除以毒攻毒外,还得和他一较心机…”

  张一平奇道:“贤侄怎么不说了?”

  方兆南道:“晚辈实是不忍出口。”

  张一平道:“什么事?尽管说吧!贤侄年纪轻轻,就怀救人救世的大志,我这把年纪了,纵然赴汤蹈火,那也是该无所惜,贤侄尽管说吧!”

  方兆南道“晚辈确实想到了一件麻烦师伯之事,但又想此事太过危险…”

  张一平哈哈一笑,道:“贤侄可是要我装作神智未解,混入冥主手下,刺探消息,对么?”

  方兆南道:“早前冥岳岳主聂小风,在冥岳绝谷之中,摆下了招魂之宴,听来虽然恐怖,但却假人以不可测之情,这鹊桥大会,却不知是什么名堂,明明是一场残酷的屠杀,血雨腥风,但却偏偏取了这样一个香的名子,以晚辈推想,其问定然有重大原因…”

  张一平接道:“贤侄可是想在未入那鹊桥大阵之前,先行了解那原因何在么?”

  方兆南点点头,道:“不错,顾名思义,那鹊桥大阵之中,必然有甚多奇怪布置,而且和女人有关,如能早悉聂小凤阴谋。在,预备准备,届时对症下药,当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张一平正容说道:“贤侄要我如何去探听消息…”

  方兆南说道:“但晚辈又想到那冥岳岳主机警无比,看出金针已除,岂不要招致一场杀身之祸?”

  张一平道:“师伯在冥岳并非什么重要人物,只要稍微留心一些,或可幸得生存,贤侄请把我金针未除神智未醒之时的情景描述一番。”

  方兆南略一忖思,就记忆所及,把张一平神智未复时的情景,仔细的描述了一番,张一平一一记下,拱手说道:“贤侄保重,我要走了。”

  说着转身大步行去,大有一副从容就义的精神。

  一个死的念头,闪电般由方兆南的脑际掠过,陡然喝道:“不行,快停下来!”

  张一平微微一怔,站住身子,回头问道:“什么事?”

  方兆南道:“适才咱们遇到那个唐文娟,乃冥岳岳主聂小凤的大弟子,此人虽有叛离冥岳之心,但她为人刁诈险恶,恐已知师伯金针已除之密,见面之后,说不定要动讨好那冥岳主之心,如若聂小凤知你金针被除,决然不会留下活口。”

  张一平一拂前长髯,说道:“我这把年纪,纵然死去,也不算夭寿之人,此行虽然冒险,但对师伯而言,那也算十分值得的了。”

  方兆南仰脸望望天色,道:“此刻时光还早,在下转授师伯两招防身武功,必要时好作身之用。”

  张一平还在犹豫,方兆南已折了一节松枝,握枝作剑,开始传授剑招。

  这剑招奇博大,凡是习剑之人,只要看到,无不动心,张一平集中心神,潜心默记,举手仿习。

  方兆南传授的异常细心,不厌其烦的再三讲授,足足耗去了一两个时辰之久,才算把一招剑式传完。

  张一平记之后,忽然觉得这一招剑式,颇似刚才方兆南传授唐文娟的一招一样,忍不住问道:“贤侄,这一招叫什么名堂,刚才你传那蓝衣少女的一招,可是一样的么?”

  方兆南道:”不错,这一招叫‘西来梵音’,正是刚才传给唐文娟的一招,此剑源起于少林武学。”

  张一平道:“贤侄得天之宠,奇遇连绵,小小年纪,竟然有此成就,何愁异不凌驾罗玄之上?”

  方兆南道:”小侄如无这身武功,也不致卷入这永无休止的江湖是非之中,唉!不愿辜负两位少林高僧的传艺之恩,不得不舍身逐鹿于血腥屠杀之中…”

  他似是感慨万千,仰天大笑三声,接道:“小侄再传师伯一拳,有此一剑一拳,必要时用来护身,当可勉强对付了。”

  当下又传了张一平一招拳法。

  张一平学会了一剑一掌,天色已然入夜。

  方兆南肃容一揖,说道:“师伯此去,尚望多加小心,如若情势许可,尚望找几个助拳之人,起了他门身上金针,结作帮手。”

  张一平道:“江湖上的机诈,老夫自理会得,不劳贤侄费心了…”

  语音一顿,又道:“贤侄最好能和诸大门派中的掌门之人,早取得联系,不论那一门派的掌门之人,都非平庸之才,贤侄和他们多多研商,自可大获稗益。”

  方兆南笑道:“小侄籍籍无名,人轻言微,那些掌门之人,如何肯听小侄之言,如若此刻去见他们,反将弄巧成拙,无助大局,不如留到机会带来之时,再和他们相见的好,”

  张一平道:“贤侄年少智高,胜过我这作师伯的甚多,你珍重自处了。”转过身子,大步行去。

  夜中方兆南凝注着张=平的背影,只觉他背影中出无限的凄凉,不默然一叹,等那张一平的身形,消失于夜之中不见了,才提起木笼,大步行去。

  他本想去找南北二怪,共谋大局,但此时并非正面相搏,南北二怪名头甚大,行动间亦引人注目。

  想那梅绛雪既知五针钉魂之法,想来对鹊桥大阵亦有所了解,如得她合作,或可挽救这一次武林浩劫。

  可是玉人形踪无定,飘忽莫可捉摸,一时间想找到她谈何容易。

  忖思之间,到了一座山峰之下,抬头一看,银河耿耿,已是三更过后时辰。

  崖下风微,一片寂幽,方兆甫忽觉有些倦意,放下木笼,依壁而坐,行起少林高憎相授的吐纳之术。

  片刻间气走百脉,神凝五中,杂念尽消,灵台空明,步入了浑然忘我之境。

  忽然间,一个沉重的步履之声,传了过来,方兆南霍然一惊,赶忙停下了运息,睁开双目望去。

  只见一条庞大的黑影,逐渐行近,不心头一凛,暗道:“这是什么东西,这等庞大?”

  那庞大之物突然停了下来,方兆南穷尽目力望去,也没有看出什么东西,只能隐隐看出一团圆圆的黑影。
 Www.XzIxS.CoM 
上一章   绛雪玄霜   下一章 ( → )
《绛雪玄霜最新章节》是完结小说《绛雪玄霜》中的免费章节,杏子小说网提供无删节《绛雪玄霜》全文供网友全文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