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小说网提供无删节无言问情全文供网友全文免费阅读
杏子小说网
杏子小说网 现代文学 言情小说 军事小说 热门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历史小说 玄幻小说 仙侠小说 网游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伦理小说 竞技小说 经典名著 科幻小说 诗歌散文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完结小说
好看的小说 白领玩具 冷感护士 破邪少女 灌篮高手 狌卻狂龙 少妇岁月 圣母降临 猎艳创世 夫凄故事 一生为奴 艳遇编年 猎妇陷阱
杏子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无言问情  作者:方颖 书号:5026  时间:2014/8/2  字数:10655 
上一章   ‮章一第‬    下一章 ( → )
 两个美得各具特色的小女孩跟着在如茵的草地上采花,小小的身体在百花齐放的万紫知红中扭动;不远处的一处茅庐前庭,有位貌美妇人在刺绣,畔含笑的边望着女孩。茅庐上头的匾额写着“落梅风”

  女孩问似是起了什么争执,一起跑到妇人面前,高高起手中的花瓣。

  “娘,您说我和云儿的花瓣,谁的比较多?”叫雪儿的小女孩问着。

  那名叫云儿的女孩,不以为然地皱皱小鼻子。

  “娘,我的花瓣比较多,对不对?雪儿的花瓣最少了。”

  “我的花瓣才最多啦!”雪儿不服气地回嘴。

  “好好,别争了,娘先瞧瞧云儿和雪儿的花瓣。”妇人放下绣绷子,略弯下身子仔细看着花瓣。“嗯——云儿的花瓣较多色彩,雪儿的花瓣数量比较多。”

  “哈,娘说我的花瓣比较多,云儿,你输了!”雪儿骄傲地昂起下巴,眼睛笑弯了。

  云儿脸色一变,瞪她一眼,跺脚。

  “才不呢,明明是我的花瓣比较多!”

  “可是娘说我的花瓣比较多呀。”雪儿一副“娘亲为准”的表情。

  雪儿咬牙说:

  “我说我的花瓣比较多!”美丽的小脸上盛些阴沉。

  雪儿瞧姐姐不悦,有些了,身体悄悄往娘亲挪移了点。

  “可是…娘说我的——”

  “我说我的花瓣比较多!”

  云儿怒喊,忽然由身后拿出一把利刃猛地往雪儿喉咙刺去。

  雪儿还来不及喊,就有一声冷硬的东西抵住喉间,血迅速满了姐姐的的脸蛋,瞬间姐姐姣美的脸蛋,变得狰狞又恐怖…

  啊——

  瑞雪猛地睁开眼,惊吓的眼眸瞪着由木板拼凑成的屋顶,腐朽味儿飘散其间,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掉转视线至窗外。

  更夫打更的声音甫落,明月皎洁,清风徐来,一切显得静谧而平常,以手掌干额角的冷汗无力地靠在墙面。

  怎会做这场梦呢?自从和母亲由落风迁徙到城里住,便开始渐渐遗忘以前那件事了;不提起,主要也怕娘亲再忆起不堪的往事,徒增伤悲。

  若不是忽然又梦到这件事,她甚至以为她的人生中从未发生过。

  这件事虽然在心底深蒂固,却也因时光飞逝而云淡风轻,伤痛不再如昔日那般的疼痛,毕竟当时她的年纪还小,对一切世事尚懵懂且天真,所以阿爹娘亲与那位女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她实在搞不懂,不过…也该付诸东了…

  她抬起眼,目光正好穿过房间和厨房相通的窗户,附置在厨房墙壁的木架上摆着两块木牌,上头着“莫斯”及“莫彤云”

  抚上喉咙,她低叹口气。娘亲一向手巧,这十年来,娘亲就靠着亲手疑制的绣花枕布、手绢儿或新嫁娘的霞帔,攒些碎银;为了摆阿爹和姐姐去世的哀伤,为了使她唯一的女儿生活无忧,娘亲从来不喊苦。尤其娘的绣工细腻秀雅,在城里早已是声名远播,所以每当到婚嫁吉月,娘便忙不过来,每每都得熬夜才有办法差。这种情况积月累下来,娘的身子逐渐虚弱,很容易便感染风寒,视力也大不如前了,所以有时都由她来代替娘亲做些绣活。

  门下有微弱烛光在烁,想必娘亲又在赶新嫁娘的霞帔了。秋高气的十月天,是婚嫁的好时机,不必因高照而汗浃背;也不必因风雪纷飞而举步维艰,故十月天最多人举行婚礼,也是娘亲最劳累的时候。

  瑞雪下、穿上鞋,打算陪同母亲一起赶工。走到门旁,因外头的谈话声而停下脚步——

  “大姐,你就搬回去同咱们一起住吧,当初阿爹赶你出门,实在也是迫不得已。”男声略显无奈,又掺杂一些感伤,是瑞雪从未听过的声音。

  “明德,当初姐姐义无反顾地跟随莫斯情奔天涯,将阿爹的苦心教诲抛诸脑后,也莫怪阿爹要气得将我赶出家门了,如今,莫斯去世十年,我与雪儿的生活也平静自在,没道理在忏逆阿爹多年之后,再度回去阿爹身边。我想,莫斯也不希望我回去吧。”凤仪淡淡说道。迟暮的美颜上有着年轻岁月时的秀丽,只是多了憔悴和坚韧。如今她的生活重心完全放在女儿雪儿身上,已经无力再去面对任何生离死别的无常世事,她只想把雪儿照顾得好好地,看着她出嫁,让另一个男人接替她照顾雪儿,这样就够了…

  “但是,阿爹也希望你回去呀。”大姐和姐夫之间的事他并不十分清楚,只是事后曾大约听他娘亲提起。

  听闻大姐与阿爹经营的“黎勇武馆”的首席大弟子莫斯相恋,阿爹得知后极力反对,主因为莫斯家境贫穷,毫无背景而言;并非阿爹嫌贫爱富,只是基于爱女心切的心理,阿爹当然不希望大女儿嫁给这个空有一身武艺的大弟子,跟着吃苦,尤其当时尚有三家富贵子弟上门攀亲,其中还有一个是官宦子弟,阿爹更对莫斯瞧不入眼了。

  于是就在阿爹擅自决定大姐的婚事后,大姐在当晚二话不说与莫斯携包袱私奔,气得阿爹虹如雷,马上派出武馆里从师兄弟们去追捕;三天后,大姐和莫斯被追回,但大姐仍以死相,要阿爹成全他们。可阿爹怎肯?在力劝女儿不成,又不忍心眼睁睁见女儿自杀之下,只有撵他们离开黎勇武馆,自此与大姐断绝父女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家里也就此失去大姐与莫斯的消息了。

  原以为阿爹是下定决心当没有大姐这个女儿了,孰知十年后,年迈的阿爹生病卧,与母亲说了一些悄悄话后,母亲才恍然,原来,阿爹多年来一直挂念着大姐,只是碍于面子不肯说出。

  于是娘便偷偷地托他到处寻访希望能找到大姐。终于,花费了近三个月,他找到了大姐。

  但——他早该明白,大姐岂会轻易点头回家?在阿爹毅然赶他们夫出门之后。

  “你忘不了阿爹当初的铁石心肠吗?他只是希望你幸福罢了,所以才——”

  “我当然明白阿爹的用心。”凤仪着放在腿上的霞帔,面遗憾。“况且他是我阿爹,就算他依然不接受莫斯,我也不会忘了他的养育之恩,心中仍不时缅怀他,但我是这样的不孝,不闻不问了十年,当初又是因忏逆阿爹而被赶出家门的,现在我有什么立场再踏入黎家大门?”她叹口气,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沧桑。

  “难道,你真的对黎家不再有任何牵挂了吗?”明德实在不愿瞧见娘亲失望的脸孔,只有继续锲而不舍地劝说:“不只是阿爹啊,还有娘也想再见见你,见见她的孙女雪儿——”

  凤仪别过脸去,有些挣扎。娘亲…温柔娴淑的娘亲…

  犹记她与莫斯私奔被捉回,双双跪在大厅,那时泪满面的娘亲…她一定是伤透了娘亲的心。

  “她的孙女雪儿——如果娘愿意的话,她可以来瞧瞧雪儿。”既然明德找得到这儿,想必娘也知晓了。黎家子女和娘一向感情甚笃,没有任何秘密,就连当初凤仪与莫斯相爱,她也是头一位知晓的。

  明德皱眉,意味深长地道:

  “大姐,你明知道这样意义就不同了。”一旦大姐同意走入黎家门,便代表她与阿爹之间的芥蒂冰消瓦解了。

  他和她都明白这道理,但——

  “明德,你不要我。”除了回到黎家,她更希望阿爹能承认莫斯这个女婿。可明德一句都没提到莫斯,表示阿爹仍不认同他,对她而言还是毫无意义可言。

  “那…雪儿呢?你忍心让她跟着你就一辈子住在这间木屋里吗?”他有些气急败坏地嚷:“你的坚持是自私的,你知道吗?雪儿有权利过更好的生活,你应该让她知道她还有外公、外婆、我这个舅舅,不止你一个亲人!”

  凤仪缄默了一会儿,淡淡瞥向他。

  “我明白,你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明德吐口气,点头。起码,比之前的断然拒绝还有转机了。

  “好,那你考虑吧,过几天我再来。”站立起来,他瞄眼右侧的房门,静静地退出木屋。

  凤仪叹口气,将未绣制完成的霞帔放入绣篮中,步伐沉重地走回房间去。

  **

  曙光未现,凤仪便起煮粥,披件外衣,半瞅着睡眼。

  几乎每到秋季她都是这样劳动,但她仍不肯让雪儿帮她忙,宁愿自个儿忙到睡眠不足,也不愿女儿吃苦;多就是让雪儿陪她一同上待去卖手绢等自制物品。其实,她并不喜欢雪儿抛头面,因为心中的隐忧,虽然始终未向雪儿提及…

  将手绢和绣花枕布摺叠好放入竹篮子,眼角瞥见雪儿站在墙隅。

  “怎么不多睡会儿?”她接过雪儿手中的手绢,围住雪儿洁白的颈项,末端打个漂亮的十字结。“锅里有粥,还是另外想吃什么东西要娘替你买的?每天闷在家里不太好,想陪娘去市集吗?”微笑着,她温柔地问。

  瑞雪摇头,以手势比划出心里的话——

  “娘,昨天是谁来找你?他真的是舅舅吗?”

  凤仪盯着她的手势,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地愈来愈僵硬。

  “你昨晚都听到了?”

  雪儿点头。

  她有些无奈地吐口气。

  “原本我是不打算让你知道的,因为——娘为何不回家的原因,你昨晚应该也听见了,而且,虽然我确定你外公和外婆会因你是我的女儿而对你疼爱有加,可是你毕竟是莫斯的女儿,你外公不认同你爹,所以对你的疼爱势必也无法完全,我不要这样!”与其让雪儿回去承受不平等的爱,她宁愿雪儿留在自己身边。

  “你已经决定不回去了?外公和外婆都渴望能再见你一面,娘怎忍受辜负他们的期望?”雪儿殷切地望着娘,更激动地比划。

  凤仪包住女儿比划的手,顺手拿起篮子,一起走出木屋。

  “打从搬回城里,我就有心理准备会碰见他们了。回不回家,我更思索了好几天,答案是——不。”她边走边道:“既然我的决定是如此,雪儿,你就顺了娘的意吧。如果,有天我必须离开你的身边,或许我会让你舅舅带你回去。”

  甫失去丈夫和大女儿时,她曾有一度冲动想一死了之,但她不能,因为她还有雪儿;雪儿是莫家仅存的唯一命脉,她有责任抚养长大。可天有不测风云,她必须为“万一”做准备,而送雪儿回黎家则是她最后的“准备”

  瑞雪忽然握紧她的手腕,睁大眼看她。

  “离开?不,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雪儿,世事无法尽如人意,有些事情是必须去接受的,就如同娘得接受永远见不着你阿爹和云儿的情形一样,你懂吗?”

  瑞雪温顺地点头,接过娘亲递来的竹篮子站在一旁。

  凤仪凭多年来的经验相中了一方位置,拿块大布铺在地上,一一拿出竹篮子里的手绢儿和绣花枕布整齐地摆放好。

  骄移中,人渐渐热络,市集中人来人往,有不少姑娘家在摊前瞧手绢。

  瑞雪百般无聊地东瞧西盼,忽地,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孩跳到面前,手中拎着一条手绢儿。

  “这手绢儿怎卖?我要了?”声音娇脆,十分惹人心怜。

  瑞雪显得是有些手足无措,鲜少有人会问她的,因为娘亲就在摊前收钱,明眼人应该瞧得出老板娘是谁呀。手指颤抖地伸出食指,她紧张地看着女孩。

  女孩的撇撇红润的嘴,似乎有些纳闷她的沉静。

  “是一两钱吗?”她自侧的小荷包里掏出一两钱。“便宜的。”

  她笑,笑得天真无

  瑞雪腼腆地回笑,然后垂下头去。女孩给她的感觉很好,但——她不知如何跟她交谈呀,比手划脚吗?不,只有与她相依为命多年的娘亲才了解她比划的意思为何:她也不想与人同鸭讲,那无疑是加深是哑巴的创伤。

  可是女孩像是不懂她的拒绝,居然一股坐在她身边的木椅上,一双漂亮的眼睛睁往她脸上瞧。

  “怎么不说话?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叫问秋,你呢?”

  “呃——”她勉强由喉咙拼凑出单字音,却无力说出更多。有些挫败地看着女孩的表情。

  问秋挑起眉,瞧美人儿脸上浮现一层红晕,喔,可以算是狼狈的红晕。

  “怎么了?”问秋眼睛溜到美人儿的脖子,被手绢儿给吸引住。伸手去想扯开它,却教美人儿一把甩开。

  瑞雪急急护住脖子,退了几步。

  问秋的手尚停在半空中,傻傻地瞪住她的举动,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做了啥事,能让美人儿这样烈反抗。

  “我没恶意,只是想瞧瞧你脖子上的手绢。”

  瑞雪挥了挥手,表示要她快走。

  “生气了?别气嘛。”才一眨眼,问秋已经上的玉臂,五官紧皱地朝她撒娇。

  瑞雪不知是该任由她,还是推开她才好,她不习惯与人如此接近啊。自小住在远离人群、云水苍茫的落梅风,除了父母和姐姐就没再接触过任何人了;搬回城里后,也因为无法说话而自惭形秽不大与人接触,仅有娘亲是她唯一肯“谈话”的对象,甚至连邻居也都以为她是太过内向而封闭自己,事实真相也只有娘亲了解。也因为了解,所以她与娘亲一同出来透透气时,娘亲十分保护她,不肯让任何人近她身,尤其是对话。

  “喂,你这野丫头打哪来的?”凤仪瞪着问秋,一把将她扯离瑞雪身上。“要玩到别处玩,那位瑞雪姐姐没空陪你玩,快走!”

  “瑞雪?”问秋不想理会那赶人的凶大婶,随便朝她挥挥手,便又凑到始终不说话的美人儿面前。“你叫瑞雪?好听啊,怎么不说呢——哎哎呀——”

  她的耳垂忽地给凶大婶转了几圈,痛得她龇牙咧嘴。

  “你放手,放手啊!”她不断拍着凶大婶的手,气得面红耳赤。“你好大胆啊,竟敢动我?你不知道我的师父是谁?小心他打得你满地找牙!”

  眼角赶紧瞄瞄师父的踪影,刚才师父说要去买几包药草的,怎么这么久还出现?再不快出现,他唯一的弟子就要被这个凶大婶给蹂躏至死了啦。

  “师父?谁管你师父是谁啊!”凤仪用力向前一甩,女孩被这力道甩到地上,立刻当场跌个狗吃屎,惹来摊前的姑娘们窃笑连连。“你快走,再不走,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就没瞧见这么没分寸的姑娘家,空有一张漂亮脸孔,举止失仪,还厚颜无,真不晓得她师父是怎么教的!

  问秋连忙爬起身来,红一张笑脸,狼狈地拍拭身上的尘沙。发现众人的焦点尽在她身上,再没有面目留至此地,掩住脸,低喊一声冲走,才跑个十几步,便撞到一个硬物。

  今到底是啥鬼日子啊,怎么倒霉事净挤在今给一块发生?她抬起头正想破口大骂,好消消被那凶大婶“糟蹋”的鸟气,这一看,到舌的话硬给回去,美目眨呀眨,感动的泪水险些滑了下来。

  “师…师父!”这辈子从没这么感动过,就像溺水时抓住一块浮木一样。虽然师父的脸孔仍如同以往那样的冷酷,似给雕刻出的有棱有角,可从他这角度看去,阳光洒耀在师父身上,师父就像天神降临一样,闪闪发光呢。“人家…不依啦!”扁起嘴,可怜兮兮地望着师父。

  瞿鋈瞄了问秋一眼,淡淡一开口:

  “你又做了什么了?”每当捅出篓子时,问秋总会装可怜,但他也明白这孩子,十之八九都是问秋那股热心肠惹的祸。

  “我…我没有啊,是…是那个疯女人无缘无故拿我出气,你瞧,我只是买手织儿罢了。”问秋拎着“物证”表示清白。

  瞿鋈轻摇头,将药包扔上空,形成一弧漂亮的曲线掉入背在身后的竹篮里。

  “走了,别每到一个城镇,你都给我惹麻烦。”

  “我没有啊——”问秋呻着,看来师父是不打算替自己“报仇”了。鼓起两腮,有些赌气地追上师父,实在有点不甘心。

  突地,跟前的师父停下步履,望望四周——

  问秋马上明白师父的意思,也跟着谨慎地查探四周。

  过了半晌,问秋悄悄瞥向师父严肃的侧面。没人啊,师父是在发什么神经?难道这几年来研究药草,研究到过度而有幻觉了吗?而且“那些人”的确也好一阵子没出现了呀。

  就在问秋为这可能而头痛时,一个小转身,一记飞刀面而来!一个大惊,竟呆在原地无法反应,还是师父将之提往身后,飞刀呼啸过,刺入城门,这才逃过一劫。

  问秋睁大眼,有些惊魂未定地直瞪飞刀,摸摸自个人额头——天哪!若不是师父手脚快…飞刀穿过的就是自己的头了…

  “你还在发什么呆?”师父低沉的嗓音让问秋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五个彪形大汉手持大刀,围绕住他们。

  “啊,他们什么时候变出来的?”

  不过,没有人回答问秋的话,五个彪形大汉一拥而上,现场顿时成一片。

  不少路人瞧见这等阵仗连忙加快步伐,纷纷避开;也有摊贩开始收拾,生怕遭到池鱼之殃。

  凤仪也吩咐瑞雪收拾手织儿和绣花枕布,眼角不时地瞄着战况。

  过没多久,三个大汉连续倒下,另一位大汉给问秋的一记手刀给劈昏;最后那位大汉好像有些怕了。手紧握住大刀,神然僵硬地瞄瞄四周较有胜算逃跑的路径。一转身,路经凤仪母女时,居然卑鄙地以刀架在瑞雪的脖子上;凤仪一时不防,才要警备地拉过瑞雪时,瑞雪已经落在他手中,不由得倒口气。

  大汉威吓着他们:“不准你们再追来!否则这位上就有人头落地!”

  “喂!你这个人也太没风度了吧?打不赢人就用人质威胁!”问秋皱皱鼻。看着瑞雪被吓得毫无血的脸庞,心里实在舍不得,当场忽视大汉的存在,安慰起她来:“瑞雪,你别怕,有我师父和我在,他动不了你的。而且依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你的惊吓不会太久的——”

  “你少废话!”大汉吼着,呼吸有些急促,显然被问秋的言辞给了分寸。瞿鋈的功夫巧妙有劲,身形百变却不知为何种门派,他得谨防点,否则连怎么死的恐怕都不晓得了。“瞿鋈,人人说你虽无情,却有信,只要你一句话,保我性命无虞,我立刻放这位姑娘走。”

  这是他仅存的赌注了,就怕——瞿鋈不在乎这条人命。

  “师父,瑞雪是好人,你千万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啊。”问秋心疼地望住瑞雪无奈的眼神,怎么命在旦夕,她还是不说话呢?是怕到说不出话来吗?愈瞧愈心疼。

  瞿鋈淡地瞥眼那位姑娘,再看看立在一旁神色紧绷的妇人。是他的女儿吗?

  原先握拳的双手放松,放袖里一枝末端削尖的细木枝顺势滑落,他昂起头,冷漠地说:

  “你想,我会为一个陌生女人放过要杀害我的人吗?”

  “师父!”问秋喊。

  人命对师父而言稀松平常若沙泥一般看待,他不懂什么叫慈悲为怀,也不懂什么叫舍己为人,当初会研究药草医学也是为了他自己,行经各地,总会见到一些身患重病的人,他甚至不会因自己懂得医学而去救人。

  人人都说师父是无情而寡的人,但——真的无情吗”他不知道,因为他不知道师父这般无情的人怎会拾起他这么孤儿,继而抚养长大,还不时地替他收拾他捅出的篓子。

  面对他这个迷糊又好管闲事的麻烦,师父虽然不说,可是他也十分清楚师父是真心待他好,认真地为他的一切设想。不过,现在他只希望师父会突然良心发现,放那汉子一命,好让瑞雪逃过一劫。他可不敢奢想自己的影响力有多大,只能祈祷那汉子今个儿运气不错,能碰上师父心情尚佳的时候。

  “喂,你这人未免太无情了吧,瑞雪是因你而沦落人质,你怎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凤仪气急败坏地喊:“万一瑞雪有啥差失,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闻言,瞿鋈没什么反应,倒是问秋又瞪向那凶婆娘,气呼呼地道:

  “你这个女人怎么都不讲理呢?你没瞧见我和师父都静止不动吗?要不是顾虑到瑞雪,咱们早就冲上去了!还轮得到你在这儿鬼叫吗?”

  “你这娃儿才奇怪呢!”凤仪怒目相向,恨不得将问秋抓过来赏个几巴掌,怎有这样尖牙嘴利的女孩?“小小年纪,净爱撑大,了不起你就十八岁罢了,大人说话哪有你嘴的余地!”

  “我…我十八岁?”问秋尖叫,一张漂亮脸蛋瞬间呈现扭曲。

  这辈子归恨人谈论到他的年纪了!明明都二十三的人,就因为一张娃娃脸和长到十六岁就停止茁壮的身高,走到那儿就被人当作小孩儿一样对待;甚至还有人拿糖葫芦给他吃,这——实在太侮辱人了!而这凶婆娘不但让他当众出丑,还说他十八岁!太…太过分了。

  “你这古怪的老女人,你的眼睛是不是拿来装饰用的?我十八岁?那你是不是六十好几了呢?”

  “我六十风?”凤仪差点也跟着尖叫出声。虽然她已徐娘半老,可凭着丽质天生,倒也了不少富老爷上门求亲,这女娃居然说她六十几?这无疑是大大嘲讽她所引以为傲的美貌。“臭女娃儿,你少给我逞口舌之快,我没兴趣再同你一块儿驳舌!识相点,现在就给我闭嘴!”言如此,她仍气得牙的。

  问秋撇嘴,也不大想理她,现在他的注意力全在瑞雪身上——那个美得像清链一样娇柔的女孩。

  “够了!”汉子沉不住气地低吼:“你们说够了吧?现在,瞿鋈,你就爽快快地给我一个答案。”刀子更往瑞雪的脖子靠,看得凤仪和瑞雪不约而同地呼吸加快,头皮发麻。

  “师父,你就快决定,瑞雪她很脆弱的。”问秋拉拉师父的衣袖,生怕汉子不小心手一横,宝贝瑞雪就一命吃呼。“这姑娘——与我何干?”他淡言。

  汉子一愣,没想到自个儿还是不下错赌注。

  瞿鋈见他闪神,趁机将木枝往他去,汉子想挥刀砍半,却已慢了一半,木枝已往他右刺入;加上他情急之下运气刀,迫使木枝更是深入骨骼。原本十公分长的木枝,如今只残留二公分在体外,鲜血汩汩地滴落瑞雪的粉紫衣衫,瑞雪霎时惊呆,捂住嘴勉强忍住想呕吐的望。

  “瑞雪!”凤仪奔前拉过瑞雪。瑞雪最怕血了,每次瞧见血她就忍不住呕吐及晕眩,赶紧由怀里拿出手绢盖住瑞雪肩头上的血迹。

  “可恶!”汉子咬牙低骂,瞪眼一脸冷酷的瞿鋈,只手按住伤口,另只手探入取里取物,迅速往他们撒去,快若闪电地带伤逃走。

  瞿鋈凝神闭气,一只手刻不容缓地捂住问秋的口鼻。可是凤仪她们就没那么幸运,凤仪及时捂住了瑞雪的口鼻,自个儿却不慎入些许,当场气不顺,硬是干咳了好几下。

  瑞雪紧张得扶住娘亲,凤仪的脸色马上转为黄浊。

  “师父…那个凶婆娘…”问秋傻了。

  瞿鋈看眼凤仪,再蹲身拾起地上的粉末,分析了会儿,浓眉皱了起来。

  “是红芙毒。”

  红芙毒?问秋瞪大眼。跟随师父多年,也略约懂得一些药草、毒药的种类,红芙毒的毒强烈,一旦中毒,毒素就会立刻深入人体腑脏,以蚕食速度渐渐侵蚀;但中毒人若是习武之人,毒素便以完全不同的鲸速度来分解,不需五个时辰,中毒者便步向死亡。目前红芙毒无人可解,是江湖人人闻风丧胆的毒粉,也是师父列入研发解药的毒药之一。

  “凶婆娘——不,是大婶,她应该不会武功,所以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看到瑞雪泪不止的样儿,他的心都碎了。

  “她会武功。”瞿鋈淡淡地打断问秋的话,盯着凤仪逐渐通红的眼珠子。

  问秋张大嘴。

  瑞雪朝瞿鋈下跪,神情凄哀地凝视他。他看得出毒药种类和娘亲会武功,那么,他一定有办法救娘亲的,对,他一定有办法的。

  “雪儿…别…别哭,娘…支撑得住。”凤仪忍住臆间反复的烧酌感,努力挤出一抹笑企图不让瑞雪担心,不料泪水不争气地淌下,出她的艰辛苦痛。

  瑞雪摇摇头,青葱玉指迅速地比划。

  “娘,别骗雪儿了,瞧你痛苦成这样儿,教我怎么能相信你支撑得住!”她转向瞿鋈,也不顾他看不看得懂她的意思,迅速地比划:“求求你,你千万要救我娘,我就只剩娘一个亲人了,我无法失去她!”

  “瑞雪——”问秋心有不忍,看向师父冷漠如往的脸庞,臆测不出师父下一步举动;也许会救瑞雪娘亲,也许会一走了之…

  瞿鋈看了瑞雪好一会儿,才轻声地问出话:

  “你不会说话?”

  温度仍然冷冽,不过问秋感觉得出师父已经尽量不让自己给瑞雪有压力。唉,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人家会不会说话,师父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咦——等等!

  “瑞雪不会说话?”问秋瞄向瑞雪,粉红瓣被她如珍珠般洁白的牙齿轻咬着。那么美丽的嘴,竟然没办法说出话?刚刚瑞雪好像也是跟师父比手划脚喔,他竟然没有一点发觉!

  瑞雪怔了一下,咬住平,点头。

  “啊——”问秋赶紧捂住差点溢出口的叹息。

  瑞雪…不会说话!可惜,实在太可惜了,瞧瑞雪美得柔弱娇,举手投足间有股令人怜爱的气韵,照理说,她的声音应该是甜甜腻腻、柔到人心坎底去的。她居然不会说话…眼珠子溜到瑞雪的脖子。不会说话…

  “怎么…你们别想欺负咱们雪儿是哑巴…”凤仪吃力地将垂头的瑞雪护往身后,虽然毒素迫使她的体力逐渐散落,但她不会容忍女儿任由他人以异样眼光看之。“看什么看…你这女娃,别老望着咱们雪儿,是哑巴又如何…啊——”她的腿不听使唤地瘫软,瞿鋈不动声地上前搀扶,淡淡扫了眼问秋。

  问秋接受到讯号,马上提起竹篮子,把手绢儿和绣花枕统统扫入竹篮子,立定站好。

  “师父,问秋都收拾好了!”

  瞿鋈向瑞雪道:

  “走吧,你母亲需要治疗,再拖下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瑞雪看眼冷汗涔的娘亲,紧张地点头。  wWW.xzIXs.cOm 
上一章   无言问情   下一章 ( → )
《无言问情最新章节》是完结小说《无言问情》中的免费章节,杏子小说网提供无删节《无言问情》全文供网友全文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