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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艾尔文集  作者:艾尔 书号:1556  时间:2013/12/21  字数:1604 
上一章   ‮树家谁在系车香,路食寒花千草百‬    下一章 ( → )
 几行云何处去?

  忘却归来,不道将暮。

  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

  泪眼倚楼频独语,双燕来时,陌上相逢否?

  愁如柳絮,悠悠梦里无寻处。

  一路的舟车劳顿,想打个电话问问你这一途是怎样的辛苦。不过既是为你老父祭扫,想来你也不至为这身体的疲劳而叫苦不迭——我只是想表达对你的挂念。

  开始,电话无法接通。一小时后再打,你却说在外面。“在外面”?你不是说你兄长从外地回乡你要好好陪他吗?怎么会“在外面”呢?待想再问,却感觉着你想挂电话有匆忙了。信口跟你说起这些日子电脑染了什么病了…唉,不知道到底是电脑染了病,还是人染了病?这个春日里,整个人慵慵懒懒,原也是一副病态。但是你呢?你到底在忙什么?远不似平电话里的那样从容和自如了。真的,女人是感的。

  怅然。每晚能与你说上几句话,一直以为已经成为我每天的“功课”然这一夜想来你是不可能再有闲瑕与我侃了,但我又有什么理由埋怨你?我们能够在一起的时间就是面对着一层不变的电脑荧屏,并用手指敲打出一串又一串的字符,在假想中寄托着我的思念。常常你在那端便说:老婆,我来了…这端的我便忍不住掩口而笑,接着便写出:别叫!是啊,你在网上就是这德行,只要是聊得来的女的,你便信口雌黄地叫人老婆的。可是当你这样叫我的时候,我仍是忍不住心里有一阵窃喜的。可是,现在,现在,你在对谁,说着这两个甜蜜的字眼?一直守在电脑前面,守着那个Q,希望你的头象能够亮起来,亮起来…打你手机,关机;坐机无人接听。这一夜你到底在何处啊?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

  清明,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断魂。而你却不知我魂已断!这个南方的小城,便合了那句“双燕归来细雨中”昨你临行去祭扫前,对我说你那里的天气突然变得很冷了,甚至飘起了小雨。并说次是全国范围内的降温,要我加上衣服,别受了凉。而你呢,这一刻,这一刻是不是有谁,正柔情意地为你披上一件外衣?唉,有人关照你自然是好,可我怎么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就是酸酸的一阵疼?清早,自然你不可能上线,因为周末的你总是要睡懒觉的,便关闭电脑走出格子间,让大脑和眼睛都略略休息一会儿。院子里的杨树怎么就绿成了荫呢?那边的槐花竟然都已经失了?难道不经意里,就已是暮了?眼睛有一阵发涩,我知道这段日子以来自己的视力已是大大的衰退了。邻近办公室的人路过,问我:眯了眼干什么呢?我看你呀,上网上傻了!

  我真的上网上傻了吗?竟不知道了冬天过去了,春天,春天…竟也悄悄地,在离开了。唉,那一双燕子又在筑巢。唉,不知道它们陌上衔泥的时候,是否曾见过你的身影?忍不住拿出手机摁下了那个键,电话铃悦耳地响了起来。满怀的欣喜等着听那一声熟悉至极了的“喂”不想耳机里传来的却是一声哑哑的被挂断的声音。我惊异,再拨打,竟然是那个冰冷的电脑应答了: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心里猛地就揪了一下:为什么不能接我的电话?从前哪怕你是正在闹哄哄的车间里,也不会不接我电话的啊!

  你是出差了吗?有同事在不方便吗?可是你不是告诉我,你是扫墓吗?既然只是与家人在一起,又怎么不能接我电话?难道,难道…你是骗我的吗?心里了,陡地就了。是不是我很惹你烦?唉,其实你不在的时候我也尽量自己找乐啊!可是今天你到底去了哪里?一遍遍想接通你的电话,又害怕那个冰冷的女音,稍候再拨,稍候再拨,可是她能不能告诉我,这稍候要“候”到什么时候?一只手摁住了那个键,另一只手却又忙忙地去摁下了C键。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扰了你的生活。可是,可是…

  电话铃响了,一看,是你的名字在屏上跳动呢。苦笑笑,没接,也没挂断。

  风起了,柳絮飞了一片,蒙了我的眼睛。  wWW.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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