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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子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aliceyan文集 作者:aliceyan | 书号:1535 时间:2013/12/19 字数:53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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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冬日的早晨，很冷。馨月从睡梦中醒来，看着一旁  睡的女儿，女儿稚 的小脸，发出轻轻的呼吸声，真不忍心叫起“再睡一会吧，宝贝。”馨月蹑手蹑脚地起 ，准备一家人的早餐。送女儿上学、上班、下班、辅导女儿功课，每天重复着，馨月生活得很平静。这天的风很大，是江南冬天少有的风。办公室暖气很足，窗外寒风呼啸着，梧桐树上稀稀落落几片枯黄的树叶，在风中摇摇  坠。“铃铃铃”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馨月，我是涛的妈妈，涛病了，你能来看看吗？”电话里传来一位老人苍老而又压抑的声音。 “涛怎么了？”馨月一愣。涛，八年没见了吧。曾经迷茫过、困惑过、怨恨过，一切都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去，想起来已恍如隔世。 大概是八年前吧，馨月给家住市郊的一个同事做伴娘，从市区到市郊要一个小时，馨月提前一天去认路。两个女孩一路说说笑笑，馨月穿一件米  大衣，漆黑的长发瀑布般洒在肩头，干净的脸没有一丝化妆的痕迹。“馨月！”馨月正侧着脸，听同伴说结婚的趣闻，突然听到有人叫她。  面一个高大的男孩， 直的鼻梁，略略凹陷的眼睛，淡淡地微笑着，挑着一担肥料，旁边站着一位中年妇女，沧桑的面容十分憔悴。“涛！”馨月想起来了，一个高级程序员，曾经给馨月的单位编过程序，共事过一段时间，涛对工作的专注曾给馨月留下很深的印象。“好久不见，听说你读研究生去了？”馨月问。 “嗯，放假了，陪我妈去浇菜园。”涛的脸在冬日阳光的照  下，竟有一丝苍白。“我家就在旁边，去坐坐吧。”涛的家位于一排平房的尽头，院子里一只小狗躺在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高大的枣数在风中轻轻地摇摆，涛的母亲端来几杯茶，摆上几样点心，慈祥地笑笑，进屋去了。 同事兴致很高，谈起婚礼的准备过程，一脸的幸福，涛只是淡淡的笑。 许多天以后，馨月问涛：”那一天，我是不是很傻？” “不是，是单纯得让人羡慕。”涛凝视着馨月清澈的眼睛，由衷地说。 二、  节快来临了，周末，馨月经常去看涛。涛的胃不太好，畏寒。冬天的时候经常穿着厚厚的棉衣“我看起来是不是很没精神？”涛自嘲“哪里，我不也象个棕子。”馨月拽拽自己大衣的衣角， 朗地笑，涛也笑。涛谈起北方的冬天，漫天的大雪，飘飘洒洒，大地一片洁白，如同仙境，唤起了许多馨月对大学生活的回忆。天气暖和的时候，涛会带着馨月到附近的树林散步，涛用平淡的语气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一个被寄予厚望的家中长子，拼命地读书。出色的学业、沉稳的性格，得到某领导的赏识， 招为乘龙快婿。领导夫人却嫌弃涛的家境，经常言语讽刺，涛每次愤怒还击，但看到女孩央求的目光，又竭力忍住。这是个温柔恬静的女孩，涛爱她。一年后，涛白天上班，晚上准备研究生试考，劳累加压力，被查出肝炎，女孩恬静的目光 渐忧郁。在涛迷茫的眼神中，馨月仿佛看见涛撑着一把油布伞，伴着一个长发长裙的女孩，在雨中，缓缓而行，女孩大大的眼睛，象蒙了一层雾，涛轻轻地搂着女孩的  ，正低下头轻吻女孩 蒙的双眼，忽然女孩母亲气急败坏地大声训斥：“跟你讲多少遍，跟他断绝来往！”女孩沉默不语，忧伤地离去。“涛，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去想它们，好吗？”很苍白的一句话，馨月突然觉得说这句话很多余。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能过去吗？冬天的季节，一阵凉风吹来，梧桐枯叶轻轻地晃动，究竟是冬天，太阳也是冷的，馨看着沉默的涛，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就沉默着。 远处几个孩子在树林中兴奋地跑动，传来一阵阵清脆的笑声“生命原来是可以这样美好的，是不是？”馨月注视着  快的孩子，对涛说。节临近，家家户户都在备年货，打扫卫生、贴对联，市郊过年的气氛十分浓郁。有时候孩子们偷偷着放着小鞭炮“叭”的一声，在旁边响起，吓得馨月一 呤，涛会十分自然地扶住馨月，笑起来竟然也是那么灿烂。两个月过去，涛苍白的脸渐渐有了红晕。三月底，涛去北方继续学业，在南京转车。车站附近是一个公园，等车的人们优闲地躺在草地上，享受着春天温暖的阳光。一阵微风吹来，水面泛起粼粼微波，柳枝在风中轻轻颤动，空气中渗透着青草的芳香，馨月的脸在阳光照 下，呈现两片腓红，散发着健康的光泽。“馨月，你真是个好女孩。”馨月一笑。“给我写信，好吗？”涛说着，在馨月的额角轻轻吻了一下，馨月点点头。三、 几天后的一个周末，馨月到同学家去，回来母亲告诉她，一个男孩打来电话，好象是涛，你不在，没说什么，就礼貌地挂机了。“为什么不留言呢？”馨月有点疑惑。 涛的电话是分机，馨月打过几次，不是总机占线，就是好不容易接通，涛不在。也许是涛在机房编程，太忙了吧，馨月安慰自己。可是再忙，打电话的时间总有吧！寄出去的信也如石沉大海，一个星期、二个星期、三个星期…涛仿佛失踪了。 这一年的春天，特别多雨，淅淅沥沥，仿佛下不完似的，整座城市终 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中，馨月的心也灰蒙蒙的。馨月一天天的憔悴，依旧是个爱笑的女孩，但笑声中已有了苦涩。 很多晚上，馨月呆呆的坐着，一声不吭，面前的书半天不翻一页。母亲在房外注视片刻，无声地叹口气，默默地离开。 “孩子，多出去走走，脸色那么苍白。”母亲掩饰不住的担心。 “妈妈，我到同学家去。” “嗯。”母亲的脸  出一丝笑容，馨月一阵心酸。去哪儿呢，馨月不想把自己的悲伤带给别人，于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五月，浪漫的季节，商店的拐角处，一个男孩低下头，轻吻着身旁的女孩，女孩平凡的脸刹时象盛开了一朵花，馨月一阵酸楚，扭过头去。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闹钟滴答滴答有节奏的声音，越发突出夜的清冷。清晨，望着镜中无神的眼睛，从未有过的黑眼圈，馨月轻轻叹口气。上班路上，匆匆赶路的人们，一张张目无表情的脸，每个人都在为生活而疲于奔命，可是生活又是为了什么呢，馨月问自己，觉着一丝被人遗忘的难受。 五月的一个周末，馨月去看望涛的母亲，老人依旧是慈祥的笑容，头上的白发更多了。 “阿姨，到现在才来看你。”馨月有点惭愧。 “馨月，你瘦了，多吃点。”老人的关心让馨月备加酸楚。 “还好啊！”馨月竭力掩饰着忧伤。 “涛给你电话了吗？”老人问。馨月摇摇头“这个孩子，他告诉我会给你电话的。”老人责备着。“也许他太忙了吧！”馨月岔开话题，安慰老人，其实是安慰自己吧，馨月想。 四、 再次见到涛已是夏季，涛放假了。六月底的江南，眩目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地上散发着一阵阵热气，知了在树枝上不知疲倦地叫着。在开着冷气的空调房间，馨月竟然感受到一丝寒意。涛仿佛更憔悴了，依旧是淡淡地笑，馨月也笑，只是谈论学校的生活，都在逃避着什么。 “馨月，我一直没有给你回信。”涛说着看了馨月一眼，馨月的神情却是平静“三个月的煎熬可能已经没有知觉了吧。”馨月想。 “课程很紧。”涛顿了一下，馨月依然平静。“Z恋爱不顺，经常来信。”涛的神情愈发凝重“馨月，我的心很  。我难以忘记我生病时她的绝情，尽管她可能无奈，又难以置之不理，这样对你不公平。”涛的话说的很慢、很艰难。馨月不想再听“没什么，涛！”馨月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不要解释了，我尊重你的选择。”既已如此，还说什么呢？相逢就是一场错误，是错误，就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吧，馨月对自己说。 夏日的夜晚，满眼的情侣，馨月在喧闹的人群中游  着，看着来来往往的漂流，人生不过如此，就象这飞驰而过的车，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一切都已过去，一切重新开始吧，怨什么呢？自己不一直是开朗的女孩吗？馨月甩甩头，仿佛甩掉一身的沉重。一年后，馨月收到涛的贺年卡，一首诗“不知道从哪本书上抄来的。”馨月一笑，锁进抽屉。不久，馨月结婚了，温情的生活，渐渐淡忘了往事。 两年后，涛的电话打进办公室，上海长途，涛就职于一知名软件公司。馨月正忙着写年终小结，告诉涛自己生活得很好。还调侃单身的涛：“不要太挑剔，女孩子心地善良就行了。”淘在电话的另一端哈哈笑着。当真一笑珉千愁吗，馨月问自己，或许是爱人的体贴和即将出生的孩子让馨月淡忘了曾经的伤痛吧！ 五、 初 季节，天依旧很冷。涛已经住进了ＩＣＵ病房，鼻子上 着管子，眼睛深陷下去。看见馨月，疲惫的脸出一丝笑容。八年未见，涛一直单身，曾经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竟然如此虚弱，馨月一阵难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坐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涛。“如果曾伤害过你，对不起，我知道你的一些消息，知道你过得很好，很欣慰，别为我难过。”涛的声音飘乎无力， “都过去了，涛，别想这些，你会好起来的。”馨月的眼睛  了。几天后，涛走了。老人拿出八年前馨月写给涛的信“馨月，涛在病 上，一遍遍地看这些信，然后望着窗外，一句话不说，所以，我瞒着他，给你电话，别怪阿姨打扰了你的正常生活。”“阿姨，没有。”馨月的眼泪一滴滴掉下来。“这是一封涛没有寄出去的信，别怪他。”老人哽咽着。 “馨月，我开学去晚了，课程很紧，加上Z的事，每天很累，心力  瘁，身体又感不适。我本想说，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Z的事情处理好，再给你承诺。可你压抑的酸楚让我震惊，我没想到，这三个月给你那么大的伤害，更没想到我的“对你不公平”让你如此痛心，我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直到看着你纤瘦的身影渐渐从视线中消失，我默默地站着一动不动，然后我看见自己 下了一滴眼泪，我知道我已深深伤害了你，你再也不会来了。写到这里，我的胃又开始隐隐做痛。也许这样也好，你是个好女孩，会找到一个疼你、爱你、珍惜你，出色并健康的好男孩…”馨月看不下去了。涛，这八年，你是怎样过的？形单影只，拼命工作，挥霍自己的身体？八年后，馨月终于明白涛的心意，却已是生死相隔。 春天了，院子里的枣树已经发芽，小狗依旧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晒着太阳，馨月站在枣数下，恍惚中又看到涛淡淡的笑容。“谢谢你，因为有你，我走得不再孤单。”涛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涛，你在天堂不会孤单的，你曾经很爱听这首歌<<tearsinhe****en>>，还听吗？ WouldyouknowmynameifIsawyouinhe****en WoulditbethesameifIsawyouinhe****en Imustbestrongandcarryon CauseIknowIdon"tbelonghereinhe****en WouldyouholdmyhandifIsawyouinhe****en WouldyouhelpmestandifIsawyouinhe****en I"llfindmywayth  ghnightanddayCauseIknowIjustcan"tstayhereinhe****en Timecanbringyoudown，timecanbendyourknees Timecanbreakyourheart， h****eyoubeggingplease，beggingplease Beyondthedoorthere"speaceI"msure AndIknowthere"llbeno摸retearsinhe****en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如果我在天堂遇见你 你我还能像从前一样吗，如果我在天堂遇见你 我必须坚强、坚持下去 因为我知道我并不属于天堂 你会握我的手吗，如果我在天堂遇见你 你会扶我一把吗，如果我在天堂遇见你 我会找到度 的方式，因为我知道我不能留在天堂 时间使人消沈，时间使人屈服 时间使人伤心， 你是否向它求饶 在那道门后，必定是一片祥和 而我知道将不再有人泪洒天堂 wWw.xZiＸS.Cｏ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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