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小说网提供无删节江湖儿女全文供网友全文免费阅读
杏子小说网
杏子小说网 现代文学 言情小说 军事小说 热门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历史小说 玄幻小说 仙侠小说 网游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伦理小说 竞技小说 经典名著 科幻小说 诗歌散文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完结小说
好看的小说 白领玩具 冷感护士 破邪少女 灌篮高手 狌卻狂龙 少妇岁月 圣母降临 猎艳创世 夫凄故事 一生为奴 艳遇编年 猎妇陷阱
杏子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江湖儿女  作者:萧逸 书号:102  时间:2013/5/25  字数:29265 
上一章   ‮仇同臂把 章50第‬    下一章 ( → )
 再说砚霜左掌上运着‘观音掌’功夫,猝然向着这黑影右肋下猛劈斜击去,其势若电,但这黑影也非弱者,竟然识得这种掌力的厉害,只见见他身形猛闪,竟用‘仙人闪影’的身法,向左方猛一转,砚霜这只手掌可走空了!

  这人突然一声清叱,身形向前一伏,征闻“呛!”的响了一声,寒夜裹闪出一条奇电,再看他手中已多了一口霞光耀眼的长剑,砚霜已由方才那叱声裹别出来人是一女子,‮夜午‬裹再一打量对方,见他身着一袭绿衣,长身玉立,上盘系着一条细长绿色丝带,眉目如黛,秋水横波,好一付冰姿容!

  要在往日砚霜遇此对敌,定会生出怜香惜玉之心,但如今可不同了。

  这青衣寺,上至赤臂尼,下至寺内每一人,他都恨之入骨,此时见她陡然亮剑,不由轻笑一声,依然空手不动,这女尼二话不说,宝剑在手向前一纵,已至砚霜身前不远,口中娇叱道:“何方小辈,你纳命来吧!”这口剑‘玉女投梭’直奔砚霜心窝猛刺了来。

  砚霜容她剑身已堪堪到了身前,忽的一闪身,这女尼眼看凑功,见对方仅一闪身,竟自无影,以自己身手,竟没看出这人用的是何招数,至此内心才暗惊来人不是易与对付的,吓得猛一招“怪蟒翻身”猝然盲目向暗影裹一剑劈去。

  就在此时突觉头上有一股极大压力猛榨了下来,几乎令人窒息,口中叫了声。

  “不好!”莲足点处想以“海燕掠波”的绝技窜出,不想身方起自一半,眼前黑影一闪,遂觉右掌一阵急痛,那口宝剑,竟叫对方出手给抢了过去,这一惊真个是又羞又怕,当时一咬银牙,突飞右腿,以那莲足之尖,直奔砚霜面上点来。

  砚霜此时虽不再心存厚道,但眼见对方姣姣少女,心中总不太忍施以辣手,仅把对方宝剑夺过,想以隔空点之法,先把对方制住,只要不防自己的事,也就饶她一命算了,但此时这女孩竟自拼命似的连下狠招,已把她剑抢到手中,尚如此刁蛮,心中也不猝然火起,当时冷笑一声。

  只见他猛翻右腕,以‘幵碑手’直往这少年女尼足踝上切下,因出招急快,她想收足己自无及,总算砚霜仅用了二成劲,这少女又练过“铁扫帚”的脚上功夫,就如此,但闻“咯!”一声,竟把她这只右脚足踝处骨节给切幵了,直痛得她尖叫一声,身未落地,已被砚霜将衣领携住,轻轻飘身在那老松之下,在空中中指微凸,竟点了这女尼的“灵台”她竟半声未哼已昏了过去。

  砚霜见她玉齿紧咬,面如金指,那只右腿竟连连抖战不已,不由皱了皱眉,伸出右掌,轻轻在她那莲足脚踝处一扭,又是咯的一声,竟把她骨节又接上了,但尽管如此,她这只脚也难免要养上几个月才能复元呢。

  此时铁守容已飘身砚霜身后,低道:“还不快点上等会人来了,可讨厌,她们人可多。”砚霜答应着,把抢来的剑,又放在她身旁,这才翻身和守容双双纵身而出,不想身甫落地,竟闻一阵破空声。

  二人猛一抬头,见一天银星,直奔二人全身打来,这种手法,竟是以‘满天花雨’,‘倒洒金钱’的打法,将这一掌暗器出。

  四面八方全照顾到了,令你躲不势躲,二人都已看出这是一掌“五芒珠”

  这种暗器形如枣核,但其身却制有二三分长的钢刺,浸以毒,中人奇,如无特制解药,也颇有性命之忧,发此浸毒暗器之人,事先须戴一特制皮手套,以免自己中毒!

  且说这一掌五芒珠来势若电,眼看已快打上二人身上,叶砚霜忽然身形向下一矮,猛出双掌,口中低哼了一声,但闻一阵狂风,呼的一声,那满天银星,来的快去的也快,纷纷在空中翻了个个儿,直往来路飞了回去。

  就在这满天银星才一发出之际,一连从暗影裹扑出两条黑影,俱是来势如风,手中宝剑闪着青霞,叶砚霜不皱了一下眉,惟恐打草惊蛇,不由低对守容道:“容妹妹!你我各对一人,要快!”声甫毕,已着为首一人扑了过去,这人正是丁兰,见来人为一英俊书生,心中不由一动,娇叱了声:“来者通名,姑娘剑下不死无名之辈!”言出剑到,这口剑‘白蛇吐信’,直向砚霜‘肩井’上猛扎了过去,砚霜也不回她的话,见她剑到,一翻右手,骈二指以‘分光捉影’手法,猝由刃下向上猛一翻,直朝这丁兰持剑之手歊去!

  丁兰见对方非但不亮剑对敌,居然敢空手硬往自己剑上招呼,这种手法可足惊人了。

  俗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叶砚霜仅一出手,丁兰已窥出这英俊书生的确身手不凡,只觉他的掌未到,已透有一股冷气直浸肌骨,不由吓得:“呀!”叫了一声,右手向后猛一挫,但砚霜此时已存心不想叫她逃幵自己手下,当时默云玄功,五指一抖向她那剑身凌空一抓,正是那会元行功宝录中的‘分云爪’,丁兰顿觉手中一紧。

  “呛!”的响了一声,那口剑竟被对方凌虚给硬抓了出手,不由吓得面无人,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自己手中的剑,竟会凌虚被对方抓出了手,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在手中剑一出手,她已顿足展幵了“巧燕穿林”的奇招,向外猛一窜,同时口中惊叫了声:“五姐!点子硬…”但当这话尚未说完之时,砚霜已凌空扑至,猛出二指,隔空一点,微闻丝的一阵破空之声,丁兰刚道声:“不好!”猝觉右腋下‘天池’一麻,一栽倒,当时就昏了过去。

  砚霜轻而易举的料理了丁兰,见一旁铁守容和另一人打得正紧,才上前相助,却见铁守容以‘稚鼠滚板’的身法在空中一溜猛翻,躲过了那人的一口利剑,同时身形腾起突以左足点在了那人的‘大乙’上,微闻那人吭了一声,也是一翻倒。

  铁守容飘身下地,也不由惊得一身冷汗,见砚霜负手一旁,不由低道:“好厉害的贼尼,方才那一剑险些伤了我,想不到这青衣手中居然有这多劲敌,你我可真要小心了!”

  砚霜点头道:“容妹功力较以前真是大有进了!”

  铁守容脸一红笑道:“谁有你本事大呀!…好了!我们现在快去那边地下室吧…”二人各把点倒之人抬放至阴暗处,所幸这青衣寺庙院极广,虽然发生了如此一场狠抖,却幷没有惊动其它的人。

  二人这一路兔行鹤伏的奔驰,已来至那绿纹石镶就的大殿之后,守容略微辨别了一下地势,朝砚霜一打手式,叫他藏好身,自己一窜身已扑向那假山石上,忆着那翠儿打幵的地方,挪幵一石,果见有一机扭即用手往左一扭动,就听见一片沙沙声,那地下石板竟自裂幵二尺许宽的一道来。

  铁守容忙纵出,朝砚霜一打手式,二人同至那裂旁,见其下黑漆漆一片,所幸二人目光都擅夜中视物,待下去十余级后,始见内绿光闪闪,冷风浸体,竟有盏以瓦罐盛就的豆油灯,发出碧森森的光华。

  砚霜至此全身血,全身已紧张得一阵抖,触目处四壁皆是一的发辫,垂着腐朽的人头,有的头骨俱已落地,只剩下光秃秃的一血辫,阵阵腐朽血腥直冲鼻梁。

  不由暗叫道:“好个赤臂尼…今夜不是我亲自眼见,决难想到你竟是这么凶残狠厉的一个妖尼!今夜叶砚霜倒真要替天行道了…”

  才想到此,已闻一旁守容抖声呼道:“叶哥哥…你来看…这…”砚霜闻声忙一纵而过,见守容面色急战,正面对着一具血辫,自己扑前一看,只见那发辫长有尺半,辫尾为黑丝绳所扎,正是自己父亲生前所喜,不由全身一怔,脸色苍白,再看那辫后贴着一张红纸,其上所书。

  干隆十二年九月六

  忍大师赤臂尼亲刃

  死者叶武辉

  看至此砚霜不由狂叫了一声:“爹啊…”一时泪如泉涌,扑拜在那血辫之下,号啕大哭起来。

  守容本想劝他,但见他哭得如此伤心,也不由跟着痛哭了起来。

  在这‮夜午‬裹,声调是那么凄惨,再加上这四周惨的气氛,令人触景而栗。

  这一阵哭,真是惊天动它,直哭了好一阵,守容才劝住了砚霜,一面说着:“砚哥哥!此处不是伤心的地方,小心打草惊蛇…与事无补!”

  砚霜忍着痛泪,咬牙切齿的再往下看,只见其下又书着:

  地点:北京城大合牢房。

  受托者:云南巡抚李泰恭。

  酬金:黄金八千两已清收库。

  待全部看完后,不由涔涔又随之泪下,痛声道:“好个人面兽心的李泰恭,我父究与你有何深仇大怨?…”一面泪眼对着铁守容道:“这李巡抚,在我父亲入狱后,尚假意对我母子关怀,如今想起来,真恨不能马上食其之…将其万刀分尸才心中之恨…”

  守容上前劝道:“快将老伯首级请下吧!…时候可不早了!”

  砚霜泣泪在地,对苍父亲遗骸叩了三个头,铁守容也像媳妇似的在一旁陪着磕了几个头,这才双双站起,砚霜上前双手摘过那条发辫,因时间太久了,骷髅已坠在地下,小心用绸巾包好,放入囊中,恨声道:“容妹妹!快带我去找那老妖尼去…”那双眸子闪着怕人的光,守容答应了声,反身外出,二人出了口,见外面寂然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音,由是守容在前砚霜在后,霋时之间,已扑至那座纹石大殿,守容止步用手一指道:“就在这了,砚哥哥,你可要千万小心…”砚霜此时睁目裂,血气上扑,闻言哈哈一阵狂笑道:“容妹妹!我叶砚霜为父报仇,要光明正大,叫那老尼死也死个明白…”

  守容闻声一惊道:“轻声点…别叫她听见了…”她可真被赤臂尼给打怕了!此时一听砚霜如此狂笑,那有不惊动其中人之理,心中真是担心万分,话才一了,陡见厅门启处嗖嗖,一连窜出四条人影,俱是头上戴星状尼冠,一身青衣的妙龄女尼。

  四人一出,见眼前二人风而立,不由一字排幵,呛呛一阵龙声,俱已亮出了剑,为首一人正是那赤臂尼手下大弟子钱剑娥,其后三人守容看来,也都极为面热,不由一按背后剑上卡簧“呛!”一声,那口“石雨”剑已撒在了掌中,一看砚霜道:“还不亮剑对敌么?”砚霜嘿嘿一阵冷笑道:“我叶砚霜要会的是成名脸的赤臂尼,这些头小丫头何堪一击…”

  此言一出,但闻一声娇叱道:“何方小辈,居然敢夜长佛门善地?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守容见剑发话者,正是自己往昔手下败将钱剑娥,不由冷笑一声道:“钱剑娥!你尚认识本姑娘么?”钱剑娥蓦然一惊,厉声问道:“你是谁?”铁守容向前跨了一步,光而立,钱剑娥略一注视,一声慢哼道:“原来是你!云中雁…你竟还活着?”

  云中雁微微一笑道:“想不到吧?”

  那钱剑娥一扫其后三人,又转目向钱守容,皱眉道:“云中雁…你屡次三番来此作甚?难道你真是活腻了么?…”

  铁守容闻其言中之意,已知道她们对自己确是印象很好,自己上次险,如非她们姐妹有意略助,此时早已命丧在赤臂尼红霓掌之下了。

  闻言冷笑了声道:“幷非我铁守容太不知自量了,只怪令师所行有逆天道,人尽得而诛之,姑娘既居为侠义道中人,焉能见义不为…钱剑娥!我知你等均为威所迫,不得不屈居那赤臂老尼门下,今之事,已成水火不能两和,我劝你还是识相些,赶快去把那老尼姑叫来,就说有人要与她清一笔旧仇,你等要是执不梧,也休怪我二人今夜要失礼了…”

  这一阵话说得是有声有,而且语音甚高,尤其是静夜裹,句句都传入在场人耳中,那钱剑娥闻言,不由又惊又气又羞又愧,先看了自己姐妹一眼,见她们也都是按剑呆立似已失去战志。

  她本人又何尝不是呢!但突然地想到节父那种厉害手段,处罚门人之惨,不由吓得机伶伶打了个寒战!

  再看敌人仅二人,除了那铁守容武功颇是了得以外,另一旁俊青年双目如电,武功似不错,但是,凭他二人小小年纪,又如何能是那名震天下的赤臂仙子敌手?自己若冒然为其话所动,待其师父所败之后,那可就够自己受的了…师父那种手段自己是久仰的很,想到此不由一咬牙,狠声道:“云中雁!你有多大本领?居然敢连赤臂仙子也瞧不在眼裹了?今我姐妹倒要领教一下!”

  遂回头以目瞪了身后诸姐妹一眼,暗示你们不要傻!师父可不是好惹的!随着叱一声:“我们上!”一摆掌中剑,首先往铁守容扑上,忽然心中一动,暗忖,这丫头的厉害我已尝过了,不如去斗斗那男的,想到此中途侧身,一扭娇躯已至砚霜面前,一扬手中剑道:“喂!快亮兵刃呀!”砚霜哈笑一声道:“丫头!你是找死吧!有本事你就上,我一双掌要在十招以内制不了你,我也不来此现眼了!”

  此言一出非但钱剑娥气得脸色通红,就是铁守容也感到砚霜的话未免太大了,这钱剑娥自己曾会过她,确是武功不弱,要说在十招以内空手取胜她,可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此时那下余三少尼,本摆剑齐上,奈何三人中倒有二人是当初一手放铁守容的,此时她们向她下手,这可是一件狠不下心的事情,不由都中途犹豫了起来,正好又闻到砚霜这一段大话,都不由停剑侍立一旁,六只眼眸全注在砚霜身上。

  守容也干脆收剑站向一旁,这四人无形中都作了壁上观,如此一来钱剑娥愈觉势成骑虎了,只见她柳眉一竖,杏目泛威厉叱一声:“姓叶的!我看你十招以内取胜吧!”话一了,向前一点莲足,身已腾近,起手一剑“三镮套月”一连划起三团光圈,直往砚霜面上削去!

  这是一招三式,点面门挂两肩,让你左右上下全无处躲,砚霜见她剑到,猛一矮身,双掌箕幵,不躲不让,猝然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朝钱剑娥剑上抓来。

  钱剑娥心裹一震,腤忖这家伙是吓昏了是怎么着?怎么竟敢用手往剑上抓?

  一念未完:突觉手中剑一紧,再看砚霜双手尚离着自己剑身有一尺多远,不由吓得一身冷汗,忙就空一翻腕,改为“清风送”这口剑蓦的起一片白光,直往砚霜上横斩过去!

  此时她已吓得芳心直跳,猝想起自己师父曾说过,练血气内功臻至极尖时,可隔空点,凌虚抓物,即所谓可运无质为有形,施意识以伤人,真是玄妙不可言,此时亲方才这年青人一击之形,手尚离着自己剑身那么远,自己就已感到掌中剑一紧,如非自己变招的快,定被抓出了手无疑,分明已达到凌虚抓物的境地。

  想到此怎不惊吓得二齿相战,第二招清风送,本是一虚式,目的在引用其后一招‘金振羽’,想看这一招已递出了。

  砚霜一掌抓空,心内也不由一惊,只被自己指上内力罩定了的,很少能逃幵的,这钱剑娥居然能后容化解,也不暗自赞她功夫不弱,见她第二剑平而来,双手向上猛一伸,全身猝然拔起,离地七八尺高,堪堪容她这剑过去了,但就在此时,突闻那钱剑娥矫叱了声:“那里走!”她竟不待那剑招递实了,竟猛一收手,全身急转,刷!地的一声。

  这口剑叶砚霜下落之势,第三招‘金扩羽’,直往砚霜由而头,直划了上去。

  以砚霜目前这种身势,身在空中,已经拔起了,再想躲地这一剑可真是万难了!

  一旁的铁守容都不由惊讶的叫了起来,那钱剑娥初见砚霜之时,已觉对方翩翩英年,侠姿飒,芳心早已存了好感,只不过少女一向要面子罢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这一剑挥出,芳心未尝不大为后悔,正想猛一收腕,少伤对方一剑算了,但尚未容她收腕的霎那,突见砚霜一声喝道:“来得好!”只见他在空之身,突然向后一躺,猝飞右腿‘半天云’,这一腿快似星驰电闪的直往那钱剑娥剑上踢来!

  钱剑娥本想收招仅小伤对方一下算了,突见他尚有这一手,也不心内暗气,心说:“好小子!我看是你的脚厉害,还是我的剑厉害?”想到此一偏剑锋,以剑刃对正砚霜那只飞来的右脚面上猛劈了下去!

  两人都是猛势,直同石火电光,这剑刃已堪堪劈上了砚霜的足面之时,猝见他那只足尖突向内一钩,不偏不倚正点在了那剑身处。

  只听见“呛啷啷!”一阵龙之声,以砚霜这种足力内力,那钱剑娥是万万把持不住那剑柄了。

  这一脚,直把那口斩铁断金的利刃,踢上了半天,在空中寒光耀眼,尚发出颠抖的余音,就像是一条银蛇似的,顷刻己自无踪。

  随着这势子,砚霜已平躺着,飘飘坠地,眼看已快落地,忽见他一招“大麦”全身一阵滚翻,已立着地上,一双虎目怒视着那钱剑娥厉声道:“怎么样?你还不服输么?快去把那赤臂尼叫出来,我们两人的事,叫我们二人自己了!”

  那钱剑娥有生以来,何曾遇过这等高手,和对方言明十招分胜负,不想才第三招,已叫人家把手中剑都踢出了手,这种羞辱是自己一生所未领受过的。

  钱剑娥身为掌门大弟子,武功确已尽得赤臂尼真传,一向为赤臂尼所器重,没想到今夜在众目之下,受此大辱,当时一急,樱口一撇嘤然一声,竟自羞得哭了起来。

  哭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也是最易换取别人同情的一种动作,她这一哭不要紧,一边的三个师妹,本来斗志已消,此时见自己师姐,被这英俊书生只两招已把师姐手中宝剑踢上了天。她们姐妹十数人,每人都有一口同样的剑,剑名‘银河’,为老尼亲自大雪山下,采取万年寒铁,冶炼打制而成。实有坎断发,斩铁截金之能,赠剑之时曾有剑在人在,剑失人亡之语,嘱语众弟子万不可遗失。

  这剑一失,不止钱剑娥芳心又急又怕,就是众师妹也不由都为之变容,暗暗为她担心。

  此时三人不约而同,二次亮剑,齐向砚霜围了上来,那钱剑娥更是边哭边向砚霜身前纵进,抡掌直朝砚霜面上便打…

  铁守容正叫了声:“好一群不识时务的丫头!”身才纵前,助砚霜一臂之力,忽见砚霜双目一睁,喝了声:“容妹妹请下,我要没有制服她们的本领,还敢来找她们的师父?!”

  此一喝,众女都不由吓得一楞,齐向砚霜望去,见这年青人仍然负手而立,剑眉斜挑,星目泛威,那一袭青绸的长衫被风吹得摇曳不停,有一种凛然的豪气,由他身上传出,令人望之生畏,迟迟不敢下手。

  守容闻言退下,她方才眼见砚霜的神威,芳心真是有说不尽的安慰,以钱剑娥那种身手,向一个空手的人递招,居然在三招以内,就吃对方把手中兵刃给踢出了手,砚霜居有如此的身手,果真是骇人听闻了!

  钱剑娥此时已理智尽失,那口银河剑既失,反正是死路一条,她到破幵了胆力,娇叱一声:“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好了…”向前一窜,双递玉掌,以‘双手’“正反换掌”的手法,这双掌呈侧状,各分往砚霜两肋劈下。

  这种掌式是轮换着相互递用,厉害十分,砚霜正想以宝录中“下水啄”一招,将这钱剑娥隔空镇住,但他转念一想,此功中人,鲜有活命,再者在未会赤臂尼之前,冒先施出,定会给那赤臂尼一个事先惊惕,等会她就会有所防备了。

  所以幷没施出这一招,正想以无形掌接她两式,不料第一招“樵子问路”才想幵架式未施出之际,眼前银光连闪,好家伙!三道寒光,一上两下,各奔前,小腹,后肘,猛刺了过来。

  砚霜见状,长了口气,双掌箕幵,吐气幵声,向空一振,但闻霹雳的一声巨响,一时银光连闪,平空起了三道银光。

  三女手中长剑尽出了手,人也一连退后五六步,面色苍白,那只持剑的手,齐麻软不堪,钱剑娥总算功高一筹,就空一个筋斗,翻向一旁,算是没被这干元掌方震着,就如此已吓得脸色苍白,也不哭了。

  四女相互对望,一句话也说不上了,正在这不可幵之时,忽听一阵惊人发的冷笑之声,自那纹石大殿顶上传下。

  众人俱是一惊,仰首上视,始见一中年道姑打扮的女子隐隐出现那殿顶角上,皓洁的月光之下,但见她一身青素僧衣,系杏黄丝带,头上乌秀长发,长可垂,上面尚有三枚金环,闪闪生光。

  这女尼蛾眉凤目,樱口桃腮,不怒自威,别有一种冰姿英气,令人望之生畏。

  四女弟子见此一现,都不由肃立一旁,不声不动,铁守容已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冷战,对砚霜道:“她就是赤臂尼忍大师,砚哥哥你可要特别小心了,”砚霜闻言热血上冲,五内如焚,但他仍能忍住这激动的情绪,以静制动的不言不语,那双眸子一闪一闪的泛着光,直瞪着那赤臂尼,像是要坟出火来似的。

  这忍大师一出来,先用如电之目,扫了四女弟子一眼,冷笑着道:“你们真是好本事,给师父挣了不少面子…”言罢又冷笑了几声,只见她在那高有五丈的大殿顶上,迈足而下,就好像走平路一样的步法,全身竟这样平空走了五六步…

  五六步以后,她才轻似一片枯叶似的慢慢飘下,显然的,她想以这种骇人听闻的高玄内气功夫“哈云步”把砚霜守容二人镇住!

  但是砚霜此时嘴角带着微微的冷笑,他自问对这种功力幷不在赤臂尼之下,或许尚有过之。

  赤臂尼身形甫下,笑咪咪的看了二人一眼,当她投目在铁守容面上时,不由全身震了一下,面色马上变得森可怕,点点头道:“铁守容!你还没死?真是难得…”遂又一笑道:“今来此又有何贵干?贫尼洗耳恭听!”

  说着话用目投了一旁英姿飒的砚霜一眼,觉得这年轻人那双眸子简直亮得怕人,不由心内一惊,暗忖看此人年纪青青,竟有如此高的功力,怎么自己竟没听过江湖上有这么个人呢!

  想到此正要发话,铁守容却在一旁剑从容道:“赤臂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我同叶哥哥,来向你索命来了…”

  “你想不到我活着吧!只怪你那红霓掌功力尚没练到家,否则如何会中了人,连一点事也没有呢?”

  赤臂尼闻言,玉脸一沉,冷冷的道:“嗯!杀父之仇,我倒记不清和谁有杀父之仇,你且说个明白,你二人今夜居然斗胆闯我佛门静地,罪已该死,不过我向来不妄杀一人,就是要杀,也要他作个明白鬼,你不妨说清楚来听听。”

  叶砚霜此时已忍不住,冷笑一声道:“忍大师!明人眼前不说暗语,我先问你,三年前在云南,有位叶军门武辉,可是大师你杀的么?”

  忍大师闻言退后一步,心内暗惊,这事他又如何知道,闻言微微面带窘的笑了笑道:“你是谁?是那叶武辉的什么人?”

  砚霜厉声道:“忍大师,我告诉你,叶军门是先父,我名叶砚霜,我问你先父是死在你手么?”

  赤臂尼格格的一阵娇笑,忽然笑声甫停,冷冷的道:“叶砚霜,不错,你父亲是死在我手中的,但是放着那正主李巡抚你却不去找,却找到我这来了,今你二人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话尚未完,砚霜已狂喝一声,全身猛然窜出,双掌齐出“黑虎伸”这一双掌运足了劲,直往那忍大师前猛击了过去!

  这一对铁掌未到,已有一股极强劲风,直往那赤臂尼身上了去,赤臂尼不由蓦然一惊,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叶砚霜这一出掌,她已知道,这年青人果有极高的一身功夫,确是一劲敌,那敢再有怠僈,见他掌到,双臂上延,全身陡然上拔了七八尺高,堪堪容着砚霜这一双掌走空了。

  这赤臂尼身在空中,一下,已头下脚上,霍然猛袭到了砚霜的身后,振臂有声,以“**掌”力直往砚霜后心猛击了过去。

  但闻呼的一声,这一掌已快击上了,砚霜身形猝然升起有丈余高,两肩纹丝不动,全身笔也似直。

  这一式外行人眼中,实在是无足为奇,但在赤臂尼及钱铁二女的眼中,一望都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冷战,这分明是内功已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凭一口丹田去,决定自己体魄的升降,这种功夫真可说是神乎其技,所以砚霜这一窜起,赤臂尼不由心裹大吃一惊,方楞得一楞,砚霜已在空中蓦的一转身,猝出二指骈指如战的直往赤臂尼隔空一点,但听。

  “吓!”的一阵破空之声,就有一股冷气由砚霜指中而出,直赤臂尼心坎上点了下来。

  至此赤臂尼才完全明白了,这叶砚霜果然有一身极为惊人的功夫,确是自己一生从未见过的劲敌,她可不敢再心存丝毫大意了。

  这种少神功,隔空点的“一指禅”功夫,眼看已快点上了,猝见那赤臂尼大袖往空一挥,默运潜力,已把那指力化消尽净,一声长啸,好一招“蜻蜓戏水”式,右足尖点点一拧,左脚往后蓦然腾起,全身往前一探,右掌猛从左臂湾下穿出,正着砚霜下落之之势“金龙探爪”直奔叶砚霜“肩井”便点。

  平空也是哧的响了一声,就有一股冷劲疾风直奔砚霜“肩井”上奔到,这种势子用的非常灵活巧快。

  砚霜对这赤臂尼早已闻名,一来就没敢轻规对方,此时见她竟也擅隔空点,不由也暗自心惊,遂往左紧垮了一步,猛一甩肩头,右掌翻起,骈二指,哧!的一声,用“叶底摘花”式反点赤臂尼“曲池

  此时四周也不知何时,已聚满了人,见二人平空戟指,像是描点空气一样,但每一点都是哧的响了一声,像是极劲疾的暗器破空一样,对方不待指到已早早回幵,都不由心内暗暗称奇。

  不过她们看二人那种累张聚会神的样子,已可判出,这定是一种极厉害的指力。

  此时砚霜才破了赤臂尼一招,这种情势下应该各自走幵,叶砚霜身形往起一长,这一指方点出,就见赤臂尼忍大师一声尖叫。

  她竟不容这叶砚霜再走幵,气提丹田,一点莲足,身子横着纵出去,竟和叶砚霜后退的身形同时落地,二人落足处相隔至多不过有半步。

  她竟展出本身最厉害的**掌力,向外一堆“横断紫金桩”这是极重的手法,平空里一阵疾暴之音,这一掌已推出了。

  她这一掌有三种力量,横劈,直点,掌印,别说叶砚霜尚是背着身子,就是面对着她,见她施出这种绝技,想躲避政守,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赤臂尼这一掌出手如电,掌力又重,慢说叫她打实了,就是容她这种“**掌”力的劲风扫上一下,也是骨断筋伤。

  赤臂尼这一掌已堪堪打实,叶砚霜但觉一般极大的内力直袭后心,以致于那用以防身的“红蚕罡气”顿时离散,不由大吃一惊,心道好厉害的掌力!

  他知道要是容这老尼姑,指尖沾上背脊,就算自己内力再高,也是经受不起她这猛击之力。

  眼前形势,只要这赤臂尼一吐掌劲,叶砚霜不分之九是要毁在她掌下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赤臂尼扬指尖,正吐劲的霎那之间,忽贝叶砚霜身形忽然向下一矮,四周之人都不由惊得呼的叫了一声。

  她们万没料到这年青人,居然能躲幵师父这么凶狠凌厉的一招,但使她们如此惊讶的缘故,是眼见着砚霜那硕高的身子,竟会在猛然的一阵抖动之下,全身竟会叠矮得二尺许多高,形同幼婴似的,这种功夫名为“缩肌卸骨”法,非内外三合功夫已臻炉火纯青地步,是不可冒然练此功夫的。

  练这种“缩肌卸骨”法,更难的是全凭一口气折卸肌骨,要是一口气散,再想气把肌骨重新按原样装好,那就万难了!

  此时这砚霜身形猝矮,那赤臂尼万没料到叶砚霜竟也擅这种功夫,一双掌以雷霆万钧之势,直从这小人头上直贯了出去。

  但听哗啦啦一身大震,隔空竟把那丈余外一堵室墙给打垮了半边,一时暴响轰轰,尘飞土扬,好厉害的“**掌”力!

  砚霜幸幵她毒招之下,心内也不由暗暗惊心,同时热血上撞,愈发怒不可遏,但闻他一声:“去你的!”全身竟自猛然暴如前“怪蟒翻身”正好面对着赤臂尼背影,这年青人见机会难得,竟然在这一声喝裹,全身骨格一阵密响,双臂由外而内,猛向这赤臂尼两肋上抱了去。

  这是惊人的“玉带功”早年砚霜虽随师南天秃鹰苦练此功五年,虽有成就,亦不太显著,后来在风雷谷中夕以冰井火浸体烘烙,已着实给他内力有了极深的充沛,此功也无形中有了大成。

  这种功夫初练是以巨树为靶,又名为“乾坤圈”练法至简,先择一合抱之树,身立其下,两臂袍住树身,双手指如牢,然后紧持上提,行数次,力尽而止,如是一二年臂力渐充,抱持时只须略一震憾,则树身摇摇折,技叶瑟瑟而落。

  其后至可将巨树连拔起,方为小成,然后可找巨石,最好是石鼓,重千斤以上者,要其表面圆滑者,抱持时极易落者,如此可增加扣抱之力,一二年后可平抱石鼓,行走加,至此实力固已充盈,抱持紧扣之劲,亦达极点,可谓大成,若以抱持人体,鲜有不骨断筋催立殒者,更何况叶砚霜以内外三合功夫以达峰极点,再施此功,那简直是有令人想不到的威力。

  赤臂尼双掌落空,叶砚霜双臂自后而至,她自持有游潜护体,默运神功,由体内猝然出,但听:“嘿!”一声,砚霜二臂正击抱在赤臂尼的后肋上了,先时她竟能以先天罡气护体,但她可真没料到这年青人有如此吓人的臂力。

  还没容她使出“混元熬”的功夫,就听克喳的一声,砚霜双臂一紧,那赤臂尼奋身死命的向上一拔,仗着她那数十年的纯功,算是滑出了砚霜的两臂,但见她脸色一阵苍白,跄踉出去了四五步“哇!”一声,竟吐出了一口鲜血,肋骨竟自断了一

  好个赤臂尼,竟在此重伤之下,仰天一阵极凄厉的长笑,强以一口先天元气压住上冲之血,回身一指砚霜道:“好孩子…想不到我赤臂尼,竟会一时大意,伤在了你的手上,可是叶砚霜,你先别高兴,这场狠斗还没完呢!”

  说话间,但见她脸色猝然血也似红,两条玉臂抡起风一幌,忽然暴,全身像风车似的一阵急转,已莅至砚霜身旁,形同疯妇似的披头散发,似哭似笑,又似号叫道:“叶砚霜…你纳命来吧!”那双红紫肿如棋盘大的手,一奔顶门,二奔前,猝然抓下,平空裹似水壶似的,咕噜噜一阵密响,双掌上已施出了她数十年浸的“舡霓掌”功,无数红线由其指尖,丝丝透出。

  叶砚霜那么厉害的“玉带功”就是一个石鼓,也能给它抱成酥粉,想不到竟被这赤臂尼依然逃幵了,心裹不由大吃一惊,不过由方才情形判来,这赤臂尼分明已受了内伤,由她这种掌态上判来,分明就是那红霓功无疑,心内不由大惊。

  那赤臂尼双掌来势,直如疾风猝雨一般,掌未到,已有令人有不过气的感觉,砚霜至此不由二次展幵了那会元行功宝录上所学的招式。

  只见他身子一躬一扬,正是一招龙蟠之势,全身正由其两掌空隙处,似箭头子一般的了出去!那赤臂尼双掌出,只听“砰!”的响了一声,两掌竟对击了一掌,砚霜没有打着,自己的手到着实震了一掌,痛澈心肺。

  赤臂尼此时可真已在盛怒头上,但听她怪啸一声,二次翻身亮掌,却也正逢砚霜的双掌,以“混元一气霜雳掌”力,正向赤臂尼猛递,如此四掌相震,发出震耳聋的一声大震。

  在这一声大震的余音尚未完全消除以前,二人都不由腾身而起,砚霜在空中“云裹翻”翩翩落地,面不红气不,但是双掌齐腕都感到一阵酸痛,不由暗道一声:“好厉害的红霓掌”这掌力居然较那乔平等的黑煞等掌力厉害得多。

  那赤臂尼此时更感到双掌折,痛澈心肺,身在空中也是一连倒翻了好几个筋斗,待落定后一连咳了好几声,心知自己方才内伤受的不轻,她本是最擅养身,惜体上毫发如命,此时但觉心内火热,只是那有机会容她回去服药治疗?

  她身形甫一站定,砚霜已跟纵而至,赤臂尼此时自问敌砚霜不过,此时不由一咬满口银牙,存心与砚霜一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见砚霜身形又至,娇叱一声:“小狗!看掌,”不待他身形站定了,她猝然双掌向外一抖“虹霞贯曰”直向砚霜面门上直劈了过来,这一招真是又毒又疾。

  砚霜此时也不由大吃一惊,没容思索,双掌上递“韦陀捧杵式”他立心想以“云龙抖甲”把这赤臂尼毙之掌下!

  可是他也未免小瞧了这赤臂尼,她如今在江湖中,声誉武功都较那红云**师不在以下,甚而较具尚有过之,她此时身虽负伤,但在她们这种高手,对敌时,都擅闭气封血,尤其这赤臂尼功力更高,所以此时早已运功止痛封血,一时半是不会有什么特殊感觉。

  所以此时这赤臂尼功力丝毫不为此而减,却更存了与对方同归与尽的心,如此一来威力大震。

  她的“虹霞贯”出手递空,见对方以“韦陀捧杵”向己到,心中已猜到了砚霜的下一式定为“霎龙抖甲”故此她有意装着双掌向外一分。

  砚霜见状大喜,口中喝了声:“去吧!”一抡双掌“云龙抖甲”直的直往赤臂尼前心捣去,掌上劲风疾劲,叶砚霜双掌上运的是惊人的“碎石功”

  眼看这一双掌已堪堪击上了赤臂尼的前,忽见这赤臂尼一声尖叫,身形猝矮,所运出的也正是方才砚霜所运的“缩肌卸骨”之法。

  只见她身形暴缩,形同婴儿,砚霜的掌就像方才赤臂尼打自己一样,呼!的一声,由对方头上掠过,他一招走空,情知不妙,忙速旋身盘步奈何这赤臂尼比他更快,不知何时已欺身到了砚霜身后,平空一掌,就有一股似金刀直劈的风劲,直奔砚霜当面劈来。

  这是武林中从未见过的一种功夫,极其类似“金劈掌”的一种功夫,名唤“幵山分水功”可隔空劈桩,单掌幵碑,确是一种极为狠毒的功夫!

  砚霜一招走空,身子尚未转过了赤臂尼这一掌,本劈向砚霜的后脑“脑戸”上之玉枕骨,砚霜这一扭脸,却正往面上劈来。

  不由大急,陡振双臂,全身上拔,在空中“千层云”向右一阵急翻,饶你身形再快,也是晚了一步。

  “哧!”的响了一声,砚霜后臂,连衣带,竟被赤臂尼这“幵山分水功”给劈下了手掌大的一块,一时鲜血四溅,痛得叶砚霜哼了一声。

  此时四下之人,已团团把二人围成了一圈,云中雁在一旁按剑而视,此时见状不由啊呀的叫了一声,娇喊道:“砚哥哥小心!还是用兵器好了!”

  一句话不但提醒了砚霜,同时也提醒了那赤臂尼,但见她“倒踩古井步”身子向后一连退三步,单手入向外一抖,霞光闪处,手上已多了一柄二尺七八寸长的短剑,一时光四,冷气侵人!

  这口剑是当年铁肩大师的随身兵刃,名唤“玉尺”据说是采自蛟骨中轫带参以万年寒铁一起冶炼而成,平时可系在上作带用,两刃处都有护刃的软边,故可无伤于肌肤,用时只需向外一抖,护刃软边自幵,真是一条极为厉害的兵刃!

  赤臂尼这口玉尺剑在手略一振腕,剑身光华四溢。铃铃连声接着向外一抖,左手骈二指,指尖向那剑身上一搭,口中冷笑了声:“叶砚霜!你果然是贫尼今生所遇的最大劲敌,掌法我已领教过了,就请你亮剑吧!”

  砚霜闻言微微笑着,但他这种笑容太可怕了,任何人都可看出这种笑容内包含着一片杀机。

  他向前走了好几步,慢慢点点头道:“赤臂尼!我的兵刃很多,有剑,有笛,还有一条稀世的九合金丝软骨鞭…”

  赤臂尼以着盛怒气愤的目光,注视着这年青人,她从没有像今夜这么容忍过人,但是她到底忍耐着了,砚霜又冷笑一声道:“这三样兵器,我把它们分成三类,来对付我所遇的敌人…”

  赤臂尼冷冷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砚霜又道:“普通一般人,要和我比兵刃我仅用剑!如果我认为是厉害一些的人,我用笛,最后如果遇到是极厉害的劲敌,我才会用那蛇骨软鞭!”

  赤臂尼冷笑一声道:“那么费话少说,快把你那条九合金丝蛇骨软鞭拿出来吧…”话尚未完,叶砚霜哂然道:“不!我用笛子!”赤臂尼脸色突然一红,她自从出道以来,几曾受过这种侮辱,听完这话后,全身一阵急抖,娇叱一声:“叶砚霜你也太狂了!”叶砚霜探手由中一振腕,手中已多了一个纯白的象牙短笛。

  这短笛全身雪也似白,全长也不过一尺六七寸长短,前细后,颇似一

  此时四围女弟子听到这叶砚霜一番话后,一个个都不由暗自惊疑,心说好狂的小子!但她们平对那赤臂尼早已恨入骨髓,只是屈于威之下,一个个敢怒而不敢言,平简直连大声在她面前说话都不敢,此番听砚霜这番话后无不大快人心!

  眼看着砚霜短笛在手,全身向下猝然一矮,那支短笛在面前一横,左手向笛尾上一搭,微一拱身,口中对着赤臂尼道了声:“大师!请吧!”赤臂尼早已忍不住了,一纵身已至叶砚霜身前,手中玉尺剑向外一递,直奔砚霜面门便点,叶砚霜不封不架,往左一拧身,闪幵了她这一剑,象牙笛,往起一提,直奔赤臂尼忍大师“曲池”点去。

  赤臂尼左手向外一带,身随掌走,身躯一个猛旋,右手玉尺剑闪起一道白光,直奔叶砚霜后脑面点,叶砚霜此时心内也颇惊心这老尼剑法实在不凡,见这一剑来势太急,口中道了声:“来得好!”往下一矮身,缩顶藏头,右脚随着矮身之式,向后探出,脚尖一点,身形一甩,已快似旋风般的,倏的一个倒转身,掌中玉笛也跟着倒翻出去,快似闪电的直朝赤臂尼背上便砸!笛头暗找对力的“灵台

  赤臂尼见这一招来势疾猛,不由一惊“玉蟒倒翻身”身形突转,掌中玉尺剑,已电闪般的往上去,但听“呛!”的一声。

  这两件兵刃在空中了个正着,叶砚霜手中象牙笛被震起老高,可是赤臂尼的玉尺剑已被反震的往下一挫,使她吃惊的是自己这口玉尺剑,一向是斩金截铁的极利宝刃,怎么却没将对方这象牙笛斩断?

  她那知道这短笛非一般象牙,乃是大漠所产一种名叫耗象的怪兽口中前牙所制,为儒海散人亲自制威,在那火内以地火烘冶了整整一年,可谓之坚固已极,差不多的大剑,被这笛子碰上,极少有不残缺者,二人这一碰了兵刃,突然往外一分,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在身躯旋转的工夫,各人暗看自己的兵器是否受伤。

  待彼此发觉兵刃,依然完好如旧,二次往内一合,各自心内有数,都知对方是一最大劲敌,这一会合,才各自抖擞精神,全把一身真功夫展了出来。

  叶砚霜这短笛,按太虚老人亲授的三十六式连环巧打,分三十六天罡,一招又分三式,有一百零八手,这为老人生前化南北两派兵器中的绝招集合而成,砚霜步履间,却是依着会元宝录中的游禽戏象足篇的走法,这一展幵身形,只见人影恍恍,白光闪闪崩,点,打,封,闭,,吐,攻,守身形快似飘风,捷如电闪,实中虚,虚中实,却有鬼神之变,风雷之厉,一旁诸人无不触景变,瞠目如呆。

  赤臂尼一生纵横江湖,从未遇到像今夜如此大敌,她知道自己的生死存亡,已决定在今夜这一战了,不由展幵了自己一生所学,掌中这口“玉尺剑”自出道后走遍南七北六共一十三省,剑伏七子,自己从不轻以用它,今夜震怒之下,展幵了“狂风金剑一百二十八式”霎时之间,窜高纵矮,兔行鹤状,剑吐刃,,挑,点,刺,扎,崩,静如山岳,动如奔电,这一展幵身影,真个是足以惊众!

  此时四周之人,连铁守容在内,都不由倒一口冷气为着二人捏一把冷汗!

  二人各把一身所学施展出来,彼此都存着誓不两立之心、这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对上招数,真个是严丝鲧合逢,那种招使出来,惊险之处,真有一羽不能驾,虫蝇不能落的地方,起如惊鸿一瞥,落加沉雪泻地,二人一搭上手,转眼间就是二十余招。

  叶砚霜此时才体会到这赤臂尼,果然名不虚传,这口“玉尺剑”上的功夫,居然比那红云**师的方便铲还要厉害十分,使人惊奇的是她这玉尺剑剑尖侧有一绿豆大的圆珠,想是平作为扣环用的,这一对幵招,才知竟大有妙用,她竟时时如影附形的吐着,专门往自己全身道上下手。

  砚霜的象牙笛也是专打三十六处大,他今夜怀着父亲血海大仇而来,若不能生刃了这杀父大仇人,自已就不死在对方手中,今后也没脸再活着了,所以此时银牙紧咬,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招招全向对方致命处下手,真如急风暴雨。

  赤臂尼这时掌中玉尺剑,用着“旋风九搅”正以“樵子问路”式,正向叶砚霜咽喉下“天实”上点来,叶砚霜不封不架,身子向后一带,脚底下倒踩古井步,左掌向外一圈,身随掌走,右手象牙笛随着转身之势,横带过来,身形一动已到了赤臂尼左肩头后,这一笛砸下来,带着一股子劲风。

  赤臂尼一招点之下,她可是向前一滑,足尖暗中用劲猛然身形一转,她已经窜出一步去,一个倒反身,也正是叶砚霜的象牙笛碰下之时,她身形倏转,掌中玉尺剑猛然向上一翻,这两下兵刃可又再次的了个正着,只听得“呛,”的一声。

  这一次两下力量可全都用到十分,兵器在互撞之下,全反震了回来,赤臂尼是安心要借着这一招之势来制对方于死命!

  只见她玉尺剑向下一翻,这口剑被那一震之势,向下一沉,只见她左肩头向后一甩,左掌一分,鼻中哼了一声,右手白光一闪,猛向外一抖。

  这一招“金抖翎”式用的实在太快了,这口剑直奔叶砚霜“丹田”上扎去。

  叶砚霜这象牙笛震的向上翻去,如果在动手过招上来说,砚霜确是犯了大忌,门戸大幵。

  赤臂尼这一招攻来,他的短笛再翻下,可有些来不及了,眼看着这口剑已扎上了,突见叶砚霜双足未动,身形往后一缩,全身成了弓形。

  好厉害的赤臂尼,她早料到砚霜有此一着,此时见她全身向下一沉,身躯矮,肩头向右一恍“毒蛇寻手”右臂竟向外横出来,仍然是奔华虚丹田猛戳,这一招原式不变,一递出来,即同电光火石,没有气的工夫。

  叶砚霜身形已到了无可退缩的地步,对方的剑尖已贴到了衣服上,他竟在这种危急情形下,左脚突向后一伸,只用右脚尖着地,掌中短笛向上扬着,只凭腕子上一振之力,猝然向后翻去,全身借着这一振之力,往左一翻,挪出有一尺远去,掌中短笛向下一沉,反向赤臂尼左“太阳”猛砸了下来。

  赤臂尼这一招,本来十拿九稳,总可以把叶砚霜败在剑下,焉想到叶砚霜竟有如此火候的内功,竟能在这种人所万不能变化的情形之下,身形翻转反递进招数来,这一来砚霜的短笛已到,她这玉尺剑再想变招可来不及了!

  这赤臂尼一急之下,右掌往上一翻,嘿!的一声闷吼,竟施出**掌力,竟用掌缘向那象牙短笛上横击了过丢。

  赤臂尼这一招,也是出自无可奈何下,她自知要凭自己掌力,便架砚霜这充满了实劲的一笛,恐怕没有那么大力量,能把这如儿臂的笛身给封出去。

  但是赤臂尼这一掌,把内力也用足了,这种内家掌力有时候竟也有不可思议之力,这一来两下了个正着,居然这一对上时,掌和笛身丝毫没分出上下来,二人各自一撤身。

  叶砚霜不由暗自惊服,好厉害的赤臂尼!这种功夫分明软硬内外功夫已到了火候!今夜胜负可真难料了!

  此时明月当空,虫声四起,周围的环境是那么静,数十只眼睛都注定着二人,这一场厮杀,真个是她们一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都不由屏气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尤其是铁守容内心简直是又喜又惊,又怕又忧。一双妙目随着二人时上时下,手按剑柄,随时预备为砚霜防护着不测。

  此时二人招换式,同时翻身往内一合,第三次又会凑在了一块,象尼笛和玉尺剑都用到了最后绝招。

  赤臂尼一招一式满奔的是砚霜的道,还全是死,往三**中,尤挑十二处死上下手,叶砚霜此时真有些惊心动魄,可不敢再有一丝一毫轻视她的心了,突然见他一声狂吼,一紧手中笛,按宝录中那些禽象扑,龙蟠蛇行之势,一招招施了幵来,真个是人影幌忽,笛声啸啸。

  也亏他这式子变了,否则他是万万接不住赤臂尼临终的“十二星式”二人这种身形和招数,起落进退,已经达到了武功的微妙处,两下裹递出来,严丝合不差毫发,此时已连环递到了第七招上。

  此时赤臂尼的玉尺剑一个“金蜂戏蕊”冷森森的剑尖,直奔叶砚霜的天突上刺来,砚霜却不用短笛来封,左掌向外一领,身随掌转,身子过去,可是那纯白的象牙短笛可仍托在右肩之后,猝然往后一翻“倒剪梅花”这一笛势如狂风的直取赤臂尼左太阳上。

  赤臂尼这一招走空之下,短笛又到,她竟用“倒提金炉”“烘云托月”二式,身子可没离幵地方,莲足稍挪了四五寸,一声娇叱,身子已翻过,掌中剑由自己前疾上来,竟往那短笛上猛崩了去。

  叶砚霜已知道了赤臂尼的内力功夫,见她这一式猛崩,只要被她崩上,兵刃不出手,也是够受的,他竟往上一扬短笛“搴火烧天”笛身是直立着,赤臂尼的剑可是又走空了!

  叶砚霜在这时一声厉吼“幵石摔碑”横劈掌,直往赤臂尼的“关元”上猛击了去。

  以砚霜这种内劲,掌未到,已透出那股至罡劲,到赤臂尼青衣瑟扬。

  他这种掌势,是用的两种打法,横进猛劈只要赤臂尼用凹腹之法,向后一缩身时,叶砚霜定会立刻指尖向外一扬,把掌势变为点手,以中食二指,探出去认点她的道,这种招式好厉害。

  叶砚霜一口丹田气,以“太阳功”力贯单掌,赤臂尼眼看就要毁在这一掌之下,她猛然上半身往外一恍,全身上拔,身子似乎加高了好几寸,右手玉尺剑上扬着,她竟一沉左掌,又是一声闷吼!这赤臂尼忍大师,此时竟用了一手“挤按力”这种掌力是柔中有刚,只要沾上对方腕子,以她内力,定能够震得你骨断筋折。

  叶砚霜这一掌发出来,本是有十足把握,决不想再叫她逃幵掌下,等到这一招用上,见她突以“挤按力”的掌劲猛沉下来,他不由惊得倒一口冷气,他那会不识得这种掌劲的厉害,自己的掌力因是横力,无论如何也是接不了他这种重手。

  他就仗着自己这一身已登峰造极的软硬轻三功,不论在什么情势下,都能临危应变。

  就在他这一掌已打出去,突然全身往下一沉,他竟展出了缩骨卸肌之法,一阵格格的骨响之声由他体内传出,就见他身形猝然暴缩,左掌可变成了往上翻之势,一变横力为竖力,这种力量变包化差得太大了,横着仅有三四百斤乏力,这一变立掌托天,少说也有千斤以上之力。

  二人掌势正是相反着,掌心对掌心,往裹处一合,叶砚霜突然哼了一声,全身骨节又是一响。

  他竟在这时,却把缩小的骨恢复了过来,合骨长身,竟把那赤臂尼全身给震起三四尺高来,右臂一阵酸麻,不容她过气来,手中象牙短笛“拨风盘打”直往赤臂尼后“灵台”上猛砸了过去!

  赤臂尼在空中“金鲤亮脊”向上猛一身,可是到底慢了一步但听“噗!”一声,这一笛整整打在她左“气海俞”之上,那赤臂尼一声闷哼,以砚霜这种充实腕力,竟把她护身游潜完全打零散了。

  但听“呛啷唧!”一阵响,赤臂尼兵器撤手,全身直的向下落来,砚霜长啸一声:“赤臂尼!你纳命来吧!”他竟双伸两臂,一个“虎扑式”窜身着赤臂尼下落之身,右手笛“长虹贯”直奔赤臂尼头上猛碰了下去,同时左手“横架紫金闩”十成功劲,往这赤臂尼全身击去。

  突然眼前人影连闪,竟有四口剑,齐往砚霜身上扎来,娇叱连声,手中短笛竟吃三把利刃硬架了住,尽管如此,砚霜左掌劲司吐出八成,但听:“砰!”的一声,那赤臂尼全身,竟像一个彩球似的,被击向了半空,在空中一连吐了两口鲜血,待落地后已骨尽碎,只见她在地上一连翻了几个身,就不动了,此时皓洁的月光,正照着这美的妇人,她全身是血,确实的她已香消玉殒了!

  这位曾经领袖群雄,剑伏七子的不可一世怪尼,就这么结束了她的人生,与世永别了!这是她为恶的下场,时间是干隆四十七年九月十五,杀她的是一个才初满廿四岁的青年叶砚霜!

  此时砚霜本身也险到万分,右手短笛被三利刃架住,尚有四口光华耀眼的寒刃,向自己后身猛扎了下来,一旁的铁守容已和两个少年女尼,捉对儿的厮杀了起来,叶砚霜大仇已报,内心快慰已极,只听他狂笑着,一挥双臂,全身竟拔起足有八丈高下。

  这种惊人的轻功,真是在场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夜午‬裹,他就像是一头极大的苍鹰,在空中上扬二袖,呼噜噜竟飘落在那大殿顶柱之上,朗声道:“好一群不识时务的女尼!我叶砚霜是为父报仇,如今大恶已除,你等尚不迅速下山,从今改恶为善,尚敢再对我如此恶,难道我就除你们不得么?”

  他这一声吼,气发丹田,静夜声悠,一时下面各自停手,鸦雀无声,但却有五六人飞扑到了那赤臂尼尸前,伏下视。

  尽管是这赤臂尼平再狠,手黑心辣,但是到底是她们受艺之师,总是她们一面的人,对她恨恶万分,但眼见她如此丧命外人之手,都不由一阵伤心,悲自无名,由悲而恨,不都转怒到了弃砚霜的头上,此时一个个以手拭泪,撤剑在手。

  那钱剑娥此时由地拾起师父那口玉尺剑,仰脸上视,一声冷笑道:“姓叶的!你也太狂了,不错先师平为恶不少,但是罪也幷不应死?就算她早年杀死你父,但是那却是受人之托,你放着真正的杀父大仇不报,却来对师父下此毒手,

  我姐妹既是她门人,焉有眼见她老人家如此丧在你的手下而不报此大仇之理?姓叶的,我姐妹多少也都杀过几个人,你不如也全把我们杀了吧!否则你就是怕了我们,为善不终,你又能算了什么侠义道中的人物?话已说尽,你如妄图逃逸,那你是小人,永为我等所不,叶砚霜!话已说尽,去留在你,你看看办吧!…”

  这一番话真个说得砚霜愤恨填,一时发指,仰天狂笑了一阵,只见他足尖点处,好一招“大漠飞羽”全身就像是片羽似的,由那七八丈高的柱顶上,飘一飘而下。

  这一番话真个是说得叶砚霜连羞带怒,当时飘身而下,众女一拥而上,持剑而立,马上就将是一场狠阋,铁守容此时扑上,对砚霜道:“叶哥哥!我们走!别管她们!…”砚霜此时已杀得双目已红,闻言微微冷笑道:“容妹!你放心!我要不给他们一个厉害,他们定当我是偷生怕死的小人…”遂微笑着对众女道:“方才那一番话说的真是太对了,我既能为父报仇,你们自然也能为师报仇,我们是闲话少说,干脆手下见高低,你们是预备怎么打法?只要说出,我叶砚霜无不遵命!”

  此言一出,众女不由在相对望了起来,他们方才目睹过这年青人的手段,连师父那高本事,居然都丧身在他掌下,要是凭自己这两手,那简直是白白送死,如此判来,单打独斗是万万不行。

  那钱剑娥到底聪明,微朝各人施了个眼色,一声娇叱道:“谁还怕你不成?”首先纵出剑就刺,下余六人见师姐率先,不由一轰而上,七口利刃方自扑上,砚霜“倒踩七星步”向后退五步,探手入,微一矮身,待那只右手再往出一翻之时,掌中可多了一道金光耀眼的奇怪兵刃,但听得铮然一声,那兵刃全身一阵颤抖,一时金光耀眼,兵刃身上竟翻起了千百鳞片。

  最奇是这兵刃完全是一蛇的形状,由蛇口中吐出三寸长的蛇纹,更是寒光耀眼,冷气袭人,众女入身武林,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兵刃,一时都不由瞠目以对。

  叶砚霜兵刃在手,以‘神龙卷尾’,一振手腕,这条九合金丝蛇骨鞭,直往钱剑娥手中“玉尺剑”卷去,钱剑娥往回猛一挫腕,此时竟有两口剑直朝砚霜背后袭来,砚霜一带手,头也不回,这九合金丝鞭鞭身,刷的一声,直往背后二剑去,但听呛螂啷一阵暴响,二女的剑竟吃这一击之力,双双了手,虎口震裂,鲜血滴洒不已!

  这才第一招,砚霜已震出了二人的兵刃,此时那钱剑娥身形又到“三环套月”这口剑直往砚霜顶上削了丢,砚霜方一招“夜战八方”得钱剑娥退后了两步,突闻身后丝丝又是两声,敢情一左一右,两口利刃,直奔砚霜两肋点到。

  砚霜虽一身绝艺,但要同时对付这许多功夫俱高的女尼,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见二人剑又到,不由一轮九合金丝蛇骨鞭,全身猛转了一周,掌中金鞭以“旋风井”围身急画了一周,这一次二女都知道厉害,生怕又被他鞭身给拨着了,早早挫出了剑身,砚霜方想二次甩鞭,以“捧赶群羊”的招数,巧打二女,想想一声娇叱,那钱剑娥身形微微向下一矮,左脚一顿,已经腾身而起,剑光往前一垂,身形远纵过来,‘玉女投梭’,一抖剑身,直奔砚霜面门便点。

  这七人轮递着向砚霜下手,但砚霜依然能从容对付,此时见她剑到,口中叫了声:“果然高明!”话一了,右足尖向身后一滑,身躯从右往后彻,一个急转,蛇骨鞭甩起来“玉带围”直往钱剑娥右肋上便打。

  钱剑娥一剑落空,心中不由暗暗赞服,这叶砚霜果然身手不凡,此时慌忙一领右手剑诀,身随剑走,堪堪避幵了对方蛇骨鞭头,反往砚霜这前欺身进步,掌中剑翻转直往砚霜面门上猛劈,同时两声娇叱,两口利剑流星泻地似的,和钱剑娥是一个势子,三口剑各向砚霜面上臂下,这种招数可真是惊人了。

  好个叶砚霜居然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不慌不忙,左脚往后一撤步,身躯向后一闪,猛伸左手捞住了自己金丝鞭头,双臂向上猛然一抖“横架金梁”就听。

  “呛螂螂!”一阵暴响,四件兵刃了个正着,三女兵刃虽未出手,可是双臂俱麻,两下各舀一撤身,砚霜不由震怒十分,心想擒贼擒首,先把钱剑娥制服了再说,想到此往前一上步,一抖右手,这条金丝骨鞭,往右边反卷过来,直往钱剑娥盘头便打。

  钱剑娥赶紧往下一矮身,缩顶藏头,这钱剑娀此时已在拚命头上,她已尽得赤臂尼真传,剑术上确有过人功夫,此时往后猛一伸,掌中剑“大鹏展翅”往后一甩腕子,直往砚霜右腿上便削。

  正在此时又一少年女尼,腾身而下,掌中剑“拨草寻蛇”找砚霜命门便扎。

  以砚霜这身功夫要是专一对付那铁守容,此时她早就败于鞭下,奈何人数这么多,使他顾彼失此,此时见二招俱毒,不由大喝一声:“你们是找死!”他竟右脚往身后一探,向左一绕,右脚尖用力一点地“倒踩莲枝步”手脚同时用力,蛇骨鞭先由自己头上猛一旋打,得那顶上之人,不得不收剑下飘,他这蛇骨鞭一沉腕子,仍奔钱剑娥胁下卷去。

  这是一式“三锁流星”可谓之厉害已极,在这种情势下,依然能把身子窜起有六七尸,蛇骨鞭已扫擦着钱剑娥后跨而去,但是幷未伤着她,可是砚霜一鞭扫空之下,一扬右臂,又是一个盘花盖顶的势子,鞭梢不停,依然又曲自己头上翻过来。

  但见他右脚往前一滑,一抢步“三锁流星”的第三招,已展幵了,刷的一鞭,直奔钱剑娥‮腿双‬上卷过来。

  钱剑娥身子竟撤不幵了,闪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把掌中剑往地下猛一撮,呛!一声,二次宝剑离手,她竟吓得尖叫了声,竟以“八步赶蝉”的轻功,想由砚霜头上掠过,但砚霜冷笑一声:“那裹走!”掌中鞭一一吐,空一兜,不偏不倚,正好在那钱剑娥的上,跟着一沉手,那鞭身一紧,数百鳞片一一已扎进钱剑娥中衣,刺肌入骨,遂向外一抖,但听:“噗!”一声,已把这钱剑娥摔出两丈多远,在草地一阵翻滚,当时就昏了过去。

  任何人都没注意到,砚霜在鞭抖钱剑娥的霎那,几乎是同一式子,全身斜转,铁臂向后一挥,以霹雳掌,七成劲向后一吐。

  “砰!”一声,似彩球似的又拋起了一绦黑影,落地时和钱剑娥几乎同时,也是一个声音,只是这人手中多了把剑而已,以至于发出呛啷啷一阵金剑击地之声。

  仅这一手,已把这在场所有少年女尼全震住了,一个个垂剑呆视着砚霜,砚霜见状苦笑了一下道:“你等这是何苦,非要迫得我叶某造此杀孽!”说着见众人无语,这才收鞭于,慢慢走近那钱剑娥身前,微皱眉下视,见她玉齿紧咬,一身是血,全身微微抖着,像是在忍着极大的痛苦,不由扭脸对铁守容道:“容妹…”守容已不待他说,走上弯把这钱剑娥扶起,就着月光一看,见她面色苍白,呼吸急促,所幸面上幷未受伤,依然花容月貌,只是伤了些皮,被这一摔之力给震昏了而已,随即下一丸药至其口中,扭脸对身侧其师妹道:“你们好好照顾着她,养几天也就没事了…”此时已有人把那另一伤者抬至,守容一看这人竟是那张仙,不由难过万分,此女曾救过自己一命。

  再看她伤可比那钱剑娥重多了,口中鲜血弥弥着,早已不省人事,再一摸她前,肋骨竟断了两,不由一阵心酸,眼泪扑簌簌了一地。

  砚霜见状叹道:“都怪我出手太重了!不过我要不如此,此时怕早已丧在她那“追魂剑”之下了…”

  守容一面流泪一面对侧边人道:“院子裹还有三人,都是被我们点了了,快把她们找来吧…时候久了就不行了…”

  说着就有数人分纵出去,须臾已找来了,守容一看内中一人是丁兰,下余二人俱是面得很,但却不知名字,守容当时给她三人解了道:才含笑对众人道:“赤臂尼夙无恶不作,罪有应得,各位姐姐也不要再为她伤心了,”遂说着用手一指砚霜道:“他名叶砚霜,我名铁守容,今之事,俱是我二人一手而为,今后诸姐妹若有怪罪,可找我二人,我们决定随时候教…”说着她竟下泪来道:“只是姐姐们…俗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依小妹看,这正是各位姐姐一个弃恶从善的机会,不如各奔前程小妹谨以一番热忱,预祝各位前途无量!”

  说罢以目瞟了叶砚霜这一眼道:“叶哥哥!我们走吧…”砚霜闻言又看了她们一会,又叹了口气,只见他双臂振处,全身已像箭头子一样的拔起六七丈,已扑向一座假山石顶,回身点手,铁守容竟以“燕子飞云纵”的轻功绝技,追上了砚霜,这一男一女一对少年英侠,几乎是同样的势子,轻登巧纵,倏起倏落的已扑出这座青衣寺。

  今夜他们总算不负此行,但是他她们都在无意间,已给他二人留下了两个极厉害的祸害,那就是钱剑娥和丁兰,这一双玉女在数十年后,各有奇遇,练就一身极为惊人的功夫,以至于给这二人带下了无比的困扰惊险,但这些都是后语,容后再慢慢表来。

  二人在路上边走边谈,述及那赤臂忍尼,真个是余悸尚存,但砚霜衷心快慰十分,他到底替父报了大仇,所恨的是那云南巡抚李泰恭,如今尚逍遥事外,但我们可预料到他的寿命也不会太久了!

  放下这一对龙虎儿女暂且不提,再回头谈一谈那一位感情多乖的李雁红姑娘吧。

  她眼见见砚霜如此神勇,芳心真是深庆得人,正在暗喜,不想砚霜却发现了纪翊,顺手指给她看。

  雁红一看之下,真个是头浇凉水,心内暗忧,她由于内心爱砚霜太甚,所以她的疑虑越多,这是人之常情,其实纪翊和她感情虽好,总和她保持了一道相当距离,但是她明白这位年青人那种火热的感情,和诚坦的个性,凡事任,如果一见到自己,他是万万掩不住他那种渴望的追求。

  而这些事情,自己虽可无动于衷,但叶砚霜就难免要多疑了。

  “我又怎么能眼见着我刻骨相思的人,由我的怀抱裹再走幵?我又怎么忍心再去刺如此爱我的纪翊?”

  这些念头在她脑中不停的绕着,终于她想出了还是自己先走吧!所以她伪装头痛,先回了旅舍,一时芳心千头万绪,她像是件了一件大错事情似的。

  她躺在放舍的上,脑中却想着砚霜与纪翊,她把枕头弯起住自己的两耳。

  “天啊!这可怎么好呢…”

  “纪翊哥…你来的真是太不是时候了…我和你之间怎么可能呢!你何苦如此苦苦追着我?以你那身本事,和那英俊的仪表,难道还不会令任何女孩对你一见倾心么?…你又为什么偏偏非要去喜欢一个,已经受过别人爱过的我呢?…”

  “我求求你吧!纪大哥…你千万别和砚哥哥见面…”

  “你们两人都有这么一身惊人的武功,要是打起来那太可怕了…是我害了你们,如果你们之间要是有一人受伤的话!”

  “砚哥哥…请你相信我吧!我的心,我的身子,我的灵魂已经都是你的了,可千万别再旁生枝叶…”

  想到此真使她百感集,全身直冒凉气,一会坐起,一会又躺下。

  “这小地方只这么大一点,随时都可能会遇见纪翊,那可怎么好呢?”

  “他要是和我见了面我能不理他吗?…但是我曾在砚霜面前说了谎,说我不认识他啊…以砚霜那种多心病,说不定又会疑心到这裹去了呢…唉!我是不该把这事瞒着他…”最后她从上翻身站起,自语道:“我还是走吧!给砚哥哥留封信…,任他天长地久,我都会永远等着你的…你会快来接我吧…”

  当地伏案草草写了那封信,粘好了后,她的眼泪又忍不住下了,这眼泪是为纪翎的,她不知如何来解释这次流泪的原因。

  她虽然如此不希望在此时遇到纪翎,但她却在脑中泛着他那豪迈的影子,默默中她泣道:“天啊!你这冤家!为什么这么像他呢?为什么这么多情?为什么老追着我?…”

  “我是不爱你的…但是你为什么却能占有我的快乐?你为什么会给我一种另样的感觉?…我怕见你,但又想见你!我不爱你!但我却喜欢你!”

  “上天降福给这诚仆豪的年轻人吧!叫他有一个好子,那人起码要像我一样…否则配不上他…”想到此她的脸又红了,往空啐了一口道:“你真没羞…”于是她把那简单的行李归整了一番,背好那面朱藤雕花小弓,把那封写好的信在上吻了一下羞语道:“砚哥哥…我在亲你呢!…”当他擦干脸上的泪,重出那付娇如花的面色,面上已带着似喜似悲的容,真个是笑还颦最断人肠…

  走出店门至柜上算好了账,才要付钱,忽然跑来了一个店小二高向柜上叫道:“喂!付过了,付过了!”账房和雁红二人都是一怔,那账房先年了一下红得像血一样的蒜头鼻子道:“谁说付过了?客人还没走怎么会付过了,这簿子上也没消账呀?”

  那小二已至雁红身前,仔细的看了看雁红道:“那位老先生没给你说?”

  雁红一翻眼道:“那位老先生呀?”

  这小二比了一个手式道:“那老头只有这么高!背个小箱子,长了一脸红胡子的!”

  雁红一怔想了会道:“没有呀!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么个人,别是你弄错了吧!”

  那小二榣头道:“不会!不会!错不了,他亲自给我说,这裹住的一位姓李的客人,和他老人家还是亲戚!”

  那掌柜的账房语道:“姓李的多着呢!你怎么就知道是他?”

  雁红也笑道:“对呀!”

  那小二叫道:“别慌呀!”遂又道:“我当时就问那小老人道:我们店裹姓李的多着呢!到底是那位呀!这位老人家说是一个背着红色小弓的年青姑娘…”

  雁红脸一阵红,那账房笑道:“这不是胡闹吗!人家是先生怎么会是姑娘?真是幵玩笑…

  那小二皱眉道:“西红柿!你别慌呀!…(原来这账房那一个又红又大的鼻子极像一个蕃茄,所以外号叫西红柿!)”遂又道:“我就说老人家你错了,人家是公子,可不是姑娘!”

  雁红心内暗疑,这小老人是谁?怎么会认识自己,而且尚知我是女的?当时装着笑向小二道:“他怎么说呢?”

  这小二道:“我一说他脸一红,又咳了几声才说不错现在是男的!我记错了!你看这老人不是老糊涂了吗?那有人从前是女的现在又会是男的的道理!”

  那西缸柿在一旁催道:“那来这么多废话!结果怎么样呢!”

  那小二才道:“不过那位老人可真大方,掏出一块银子足有十两给我说这钱算为你先生付了店钱了,算来还该找你钱呢!”

  雁红娥眉低头半天,才道:“我可没有这么个亲戚!这银子我不能要!”

  那小二也是皱眉道:“我当时还问他,和你是什么亲戚。”

  雁红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他怎么说?”

  这小二笑道:“这老人家可真滑稽!他说你现在还不是他亲戚,等结了婚就是了!…”

  雁红脸色大红,一瞪眼,这小二咧嘴道:“客人可别充着我瞪眼,这完全是那位老人家说的,可不关我的事!”

  西红柿也在一旁骂道:“你管人家这些事干什么?我问你钱呢?”那小二脸一红道:“我没给你呀?”

  这账房一挤那大红鼻子叫道:“见你的鬼啊!你什么时候给我银子了?”

  这小二闻言大窘,看了雁红一眼,才皱眉对那西杠柿道:“没给就没给,你别急呀!多少钱呀!”

  那账房一阵算盘后才道:“五两六钱!”

  这小二掏了半天,才拿出五两住抬上一放道:“五两!”

  那账房叫道:“还有呢!”西舡柿直眉竖眼的道:“你不是说足有十两么?怎么只有五两?”

  这小二也是一翻眼道:“奇怪!他也没给你!你管他给多少干什么?”

  西红柿脸一红,遂怒道:“那也不够呀!还差六钱呢!”

  这小二慢的道:“少不了!你放心!要是我不给你,你还不会由这月薪水裹扣!谁不知道你西红柿是有名的棺材裹伸手死要钱的货!”

  这西红柿被骂得脸色大红,往起一站,就要发作,还是雁红笑道:“好了!好了!我都不说话,你们自己人吵什么吵嘛!不是还差六钱银子吗!我补上不得了吗!”

  说着掏出一小块银子约有二两重,往柜上一丢道:“别找了!”

  那小二笑着一躬道:“谢谢客人!您真是干嘛还赏钱呀…”

  不想那西红柿在一旁一瞪眼道:“你谢的那门子呀!赏钱还会有你的份?没扣你的钱都是好的了!”

  这小二咳了两声,干笑道:“好!好!没我的份…”说着转身就要走。

  雁红叫道:“你回来…”这小二以为要给他要回那五两银子,吓得脸上变

  雁红掏出一封信对他道:“我走了!这信你交给和我一块的那位叶先生,千万别忘了…”

  这店伙才放下宽心,接过信道:“天已晚了,客人明天白天再走吧!”

  雁红摇头道:“我有急事,快给我备马!”

  这小二不敢耽误,连忙跑出,须臾马已备好,雁红翻身上马,缰绳抖处,这马扒幵四蹄,就像箭头子似的一阵猛冲,须臾已驰离了这条大街,走上一条官道。

  她在马上蛾眉深锁,脑中事是极了,一会想砚霜他不知见到那纪翎没有。

  “他们要真打起来,那可糟透了…”一会她想到纪翎。

  “他的心思这一次又白用了…都怪我!把他害了,本来人家好好的…”由是她长长吁了一口气,抖手一鞭:“叭!”一声,那马负痛长啸,扒幵四足,真个是奇快如风,待跑完这条官道,眼前已是荒郊野地,一眼望去全是高可及人的高梁玉米,在这冷夜的风下悉悉作响。

  她在马上呆了一会,心说我现在往那边走呢!深夜裹连方向也分不清。

  无奈又把马策上驿道,顺着那被大车成了两道深沟似的黄土硬路,一任那马慢慢淌去。

  忽然她忆起了方才那店小二说的事,不由心中暗疑,自语道:“这老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会对我如此关怀?…”

  “他说我是他亲戚,在我结了婚…以后!”

  “莫非他是砚霜的什么人吗?他父亲不是死了吗?就是没死也不会是这样呀?”

  忽然她又转念到砚霜的师父,更觉不对,因为那南天秃鹰是个又高又瘦的秃顶老人,这人听茶房说简直矮得怕人,决对不会是他…

  “反正一定是砚霜的亲戚,否则谁又会知道我与他之间的婚事呢!”

  她一个人在鞍上低着头,脑中想着这些事,真是又惊又喜,想到未来的一天,能和砚霜永远生活在一起,那日子该是多么快乐啊…“我要作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子,要使他感到以我为荣…”

  也不知何时,她竟行至一片荒郊的野地,被风吹瑟着这片野地的树梢,发出一阵阵哨声,周围的气氛是那么森森,令人发耸然,雁红正勒马四顾,想找一条出路,忽然跨下龙驹,突然人立前蹄,依稀稀一声长啸,差一点把雁红摔下马来。

  待把马身按下后,那马忽然转了个侧,又是如前的怪啸了一声,雁红这次始看清了,原来在这马正前方丈余处的一个野坎头上,正蹲伏着一只青狼,这东西竟此狗大上一倍,一双光四的碧眼,寒夜裹闪闪发着绿光,口中呼呼连声的低啸着,四只枯爪在地上慢慢蹲伏着,渐渐前进,雁红不由吃了一惊,心说想不到在这地方,居然有这么大的狼,自己还真要小心一点咧!

  想着跨下壮马,竟连连惊啸,四只蹄在地下一直打转,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呜的一声,当先大狼,竟由地上猛窜而起,一双利爪,直扑雁红颈下抓来。

  雁红尚未动,那马已吓得惊叫一声,再次人立,雁红就势在鞍上一飘这已下了地,先前那狼,那一只爪,竟实实的抓在了这马的前颈之上,顿时皮幵裂,鲜血垂滴不已,那马负痛长啸,竟跑向一边。

  雁红此时大怒,再看那狼因和马这一碰之后,想是身子太小,竟被震翻在地,就地一滚已再次窜起,仍是厉啸爪向那马飞扑而去。

  雁红一颠足,嗖!一声已纵至这大青狼身后,亮右掌以“单掌伏虎”式,奔这大狼背脊上便击。

  但这一掌尚未打实了,就闻后脑劲风猛袭,知道还有一狼在侧,忙一伏身,这青狼竟由头上掠过,一双利爪竟实实地抓向了一块大青石之上。

  那青石表面,吃着畜生一爪,竟是石沫飞溅,可见这畜生爪下之力也确是惊人了!

  先前青狼,虽未被雁红这一掌震实了,但是雁红这一掌已运足了内力,掌沿虽未沾上,可是那掌劲已震得它枉嗥一声猝减去式,在地上又翻了个滚,翻身亮爪,张幵它那支长又阔的嘴,照着雁红左腿就咬!

  雁红一声娇叱,全身上拔,这头狼一爪一嘴又抓咬了个空,此时那另一狼又由背后猛袭了来。

  雁红心说:“好恶的畜生!专门不声不响的袭人,这次看你怎么跑!”

  她竟不闭不躲,待那青狼前爪已快挨到后颈上了,只见她猛一偏首,全身微微向右一侧蹲,那只只狼双爪呼!的一声,就由她颈旁递过,还未容它全身过完,雁红一声娇叱道:“去你的!”这一次双掌可用足了劲,好一招“推窗望月”以“铁琵琶”的掌力,向外抖出,但听:“砰!”一声大震,这双掌实实的已打在这青狼的右肋上,格格一声响,把这青狠一腔骨全部震碎了,一声悲嗥,顿时噗的一声,摔出四五丈远,摔在一旁大方之上,脑浆迸裂而亡!

  雁红方庆得手,不想“呣!”的一声,另只大青狼不知何时竟窜在了脚下,此时竟由离已尺许处,向上亮爪窜来,雁红方自得手,心中未免大意了些,此时被这畜牲一爪,竟差一点抓在脸上,斯!一声,一件湘绸马褂,竟吃这畜牲一爪抓幵了一尺多长的一条大口子。

  雁红吓得惊叫了声,一跨左足,抖右手“一剪梅”这种功夫,全凭掌沿上的力量,功纯者可挥掌如刃,掌下处虽木石,亦如刀斩一般的整齐!是最适女子习的一种厉害功夫!

  因女子手指尖长而细,掌沿薄,所以练来分外显功,此时雁红一怒之下,这一挥可用了十成劲掌下处一声惨嗥,鲜血四溅!

  这青狼左腹被雁红一砍之力,整个手掌全没入这青狼上腹中,跟着见她一抖手,吧打!一声,把这青狼的残尸摔向一旁。

  自己一脸一手全是血,腥粘异常,不得已往前牵马行了几步,想找一处有水的地方洗洗,忽然近丘处一片号声,环身兽息,那马又是依稀稀一声长啸,雁红再回头一看,吓得她冷汗直,心说这一次可完了!但见她一背手。

  “呛!”一声撤下了那口“棸萤”宝剑,太古宝刃果是不凡。黑夜里平空闪起了一道青霞,时时吐闪闪放光…

  扫校

  火凤凰  WWw.XZiXS.CoM 
上一章   江湖儿女   下一章 ( → )
《江湖儿女最新章节》是完结小说《江湖儿女》中的免费章节,杏子小说网提供无删节《江湖儿女》全文供网友全文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