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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缠梦散人文集  作者:缠梦散人 书号:25428  时间:2019/4/24  字数:2742 
上一章   ‮殇‬    下一章 ( → )
 轻舟闲泊,看垂溪畔,柳叶凋落。无端泪尽烟,愁无解处,终究难着。昨夜千言梦里,恨鸿雁难托。叹曼曼、凄冷长宵,淡酒千杯与谁酌?

  残枝曳寒风作,更那堪、酒冷衣裳薄。斑斑月影幽现,人也似、旧时萧索。醉里犹思,尝昔、苏豪李婉楼阁。最不忍、阑夕情伤,水动惊魂魄。

  ——调寄《雨霖铃》

  结绮: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零六分,我坐在书桌前给你写着信。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是一种倾诉,无奈而悲怆。我知道你是不会收下我的信的,就像上次那样。

  外面很黑,没有月亮。玻璃窗就像镜子一样映着我的脸,隐隐约约的,不怎么真实。

  你说过你喜欢李白的诗以及他喝酒的样子,可你就是不让我喝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傍晚,我喝酒了,喝了很多,我想让自己醉掉,那样就不必忍受回忆的痛苦了。可是,任凭一杯杯啤酒下肚,我就是醉不了。想醉真的就这么难吗?也许,啤酒根本就喝不醉人,反而会使人越喝越冷。

  酒杯一次次地干掉,眼泪却一滴滴地落到里面,从不停止,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最终,我还是没有醉。也许“但愿长醉不愿醒”真的很难。也许,这根本就不可能。也许,我什么也不知道。“也许”终究还是“也许”

  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很多了,横七竖八地躺在里面。我不知道我已经了多少烟。

  你说你不希望看到我沉沦下去,还希望我没有你一样可以好好的。可是我做不到,真的。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梦里,我千次万次地梦到你。我知道这只是个梦。我希望梦醒,但又害怕梦醒。梦中,一切都是虚幻的。而梦醒,则意味着幻灭。

  我不执着虚幻,但又不敢直面幻灭。

  我是个懦夫,我承认。我只会用烟和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自己不再想你。我没用,真的。

  二零零四年十二月一到十二月七,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星期,我也忘不了。任凭我喝再多的酒再多的烟也无法将它忘却。酒,浇不去;烟,熏不变。也许,这七天已变成了一块烙印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上。

  于是,我的心不断地疼痛,不断地血。我不知道我该不该为之而感到高兴。真的。

  十二月一,农历十月二十。这是我最疯狂的一天,疯狂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天,我找了你三次,和你告别了三次,我舍不得你。真的。

  第一次是在电梯口。你给了我一个荷包,里面是一块玉。你和我一样,都属虎,我比你小,是87年的小老虎。小时候我算过命,算命先生说我不能和属虎的女孩子在一起。以前总是不信,现在终于相信了。命,这都是命。我很宿命的。作为纪念,我把我那块戴了十八年的玉给了你。本来是想给你戴上去的,可是你扎了个小辫子,怎么戴也戴不进去。我很笨。真的。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把线放松一点。

  后来,你把我送给你的那块玉还给了我。可是,玉已经碎掉了一个角。也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了的。我们谁也无法改变。

  第二次和你告别以后我就离开了学校,可没走多少路我又回来了。我想再看看你。真的。

  你说你要送送我。我说好的。

  四楼到一楼没多少步楼梯,可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时间。你总是拉着我催我快点走,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我在楼梯口蹲了下来,微微仰起头,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本来我是能忍住不哭的,可你却叫我不要哭,于是我就忍不住了。

  在记忆里,我从没有哭过。可是,我却在你面前哭了。哭得这么厉害,像个孩子,没有尊严。

  我看见你的眼睛是红的,可你却说自己没有哭。

  送到一楼,你就回去上课了。

  我站在楼梯口,大声地喊着“结绮,我喜欢你”这句话。

  然后,我站在原地,呆呆地,任凭回声袭来,震着我的耳膜,一遍又一遍。

  我知道你一定听到了,一定,一定。

  十二月五,农历十月廿四。是你的生日。

  我给你发了N条短信,可你就是不回。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当你的弟弟。我对自己说,这不可能。

  晚上,你终于给我发了短信。你说你正在和你的男朋友打电话,还说要和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已经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只记得自己对着窗外吼,像疯子一样。然后,开始不停地抽烟,不停地咳嗽。直到天明。

  第二天,我撕了《诗经》,我讨厌那句话,非常非常地。

  不喝水,不吃饭。不渴,不饿。仿佛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意思。

  提起笔来,想要写些东西,可没写几个字就死命地将纸撕掉了,不知道为什么。

  文字,是我的恋人。而我却这样对待她。

  也许,只有你才是我的“文字”永远永远。

  十二月七,农历十月廿六。我哭了,没有眼泪。

  中午,我拿着那封被你退还回来的信,来到了学校的围墙边,在信封上写了一个“”字。

  然后,我点燃了打火机。火焰有些诡异,噬着那封信,无声地。

  我看着,静静地。直到火烧到手了,我才发现烧完了。

  祭祀。

  无声的祭祀。

  我坐下来,像守墓人一样守着我的最爱,尽管她已消逝。

  风起,将灰高高地扬起。

  我习惯性地抓起一把灰,然后将它放入了嘴中,没有味道。真的。

  结绮,你还记得“小碗大馄饨,大碗小馄饨”的事吗?你还记得你叫我“夜郎”吗?你还记得我和你一起填词的事吗?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即使记得也已经失去了意义,就像烧成灰了的那封信,等待它的必将是一阵风。

  你填的《眼儿媚》、《蝶恋花》、《破阵子》、《钗头凤》我都放得好好的,时不时地拿出来看看。也许,这只是为了那忘却的思念吧。

  最近,我扎了辫子。老人们说扎辫子可以长命百岁。可是,如果没有了你,长命百岁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拿出了一支烟,在上面写下你的名字,点燃。

  在烟雾缭绕中,我似乎看到了你——我心中永远的“文字”

  情。

  伤。

  

  一个不小心爱上姐姐的弟弟  WwW.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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