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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巴图的博客文集  作者:巴图的博客 书号:24650  时间:2019/1/7  字数:2639 
上一章   ‮妇媳娶我教姑二‬    下一章 ( → )
   休假了,想去海边玩玩,请示媳妇,问了十多句没搭理我,于是在家干活,炕上活地下活我真是拿得起来放得下。媳妇大人不时地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我,偶而也会关切的劝我说:“今天先到这吧,那些活你明天再干,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每当这时,我的心里就会被感动得热乎乎地,活也干得更起劲了。

  媳妇大人时常在亲属和邻居面前这样夸我:咱家爷们儿是头倔驴,不能和他来硬的,你越拿鞭子他他越尥蹶子,弄不好还可能踢你;你顺着他,再抹擦他,他累死都不知道怎么没气的,什么叫顺驴呀?就这么来地!

  第二天,正待我胳臂挽袖子准备开始照常工作时,在外面溜弯的媳妇回来告诉我,二姑想我了,让我们两口子去他们家吃饭。媳妇还威武地把手一摆,命令我不用干活了,跟她去市场买东西,去二姑家不能空手。

  是呀,很长时间没去二姑家了,我岂不是娶了媳妇忘了二姑?望着眼前的媳妇,二姑为我心对象的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面前的女人能成为我媳妇就是通过二姑介绍的。那是一个星期天,二姑突然来家找我让陪她去市场溜达。眼前的二姑我有点不认识了,这老太太是整哪出呢?做梦没醒?我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二姑真切地站在我面前,让我把头梳梳,衣服穿利整点,马上跟她走。

  来到市场,二姑啥也不买,就是领我在一个地方转圈,一个多小时吧,二姑让我在市场门口等她,她则鬼鬼祟祟钻人群里了。

  二姑很快出来了,脚步飞快,心情亢奋,那个高兴劲,一定是拣到了钱包!走了一段路二姑才和我说:“女方看中你了,同意和你处。”接着二姑把祥情介绍了一遍,带我溜达是给我看对象。

  看对象是好事,可我高兴不起来。这叫什么事啊?我啥也没看见,人家在暗中看我,我象一头驴被人牵来牵去,人家是买主…我刚想说不干,二姑立刻急眼了,骂我道:“你个小兔崽子找打呀?我们一大家子人为你的婚事都愁什么样了…”

  我得承认,二姑没说瞎话,快三十的人了,站在父母面前整个一个给老人添堵的形象。二姑对我这个娘家侄更是没少心,记得那年节,三十晚上二姑风风火火跑咱家来了,非我把荤油坛子挪个地方,没办法,我爸妈平时都让二姑三分,我只好挪了。挪完坛子,二姑和我妈鼓掌大笑,二姑嚷嚷道:“我侄儿今年肯定动婚(荤)啦!”不过,尽管整个正月我又背着家人挪了无数次荤油坛子,一年下来,那个“婚”却纹丝不动。后来我曾想把那个坛子砸了,又怕别人说我想媳妇想疯了。

  第一次看见媳妇是在二姑家。三伏天,我特意穿了身西装,热得我汗浃背。二姑忙着洗苹果,烙糖饼,媳妇坐在对面偷偷瞅我乐。通过荤油坛子事件,我已经明白些搞对象的规矩,比如二姑让我们吃苹果,意思是希望我们俩团团圆圆;一会主食吃糖饼,不仅团圆,还甜蜜;梨等水果是绝对不能吃的,梨就是离呀,那还了得?

  我和她的聊天是在她审查我的方式下进行的,还好,我对答如,一句废话没有,因为临来时我妈就告诉我了,不让我瞎白话,要稳重,说姑娘家都喜欢老实厚道小伙子。此间,二姑几次用眼睛翻愣我,我更不敢多说话了。后来吃饭时二姑才忍无可忍地告诉我,把西装了,衣服都让汗溻透啦!

  那天表现得本来很好,怨我姑父,非让我陪他整两盅,结果我喝含糊了,感觉要是吃黄瓜沾大酱能不错,凉丝丝的,姑父也直说好,二姑说没有,并不住地在那装咳嗽。等我对象出去把黄瓜拿上来时,我和姑父才反映过来,二姑则傻了眼。天哪!我要什么黄瓜呀?这不分明是告诉人家要和她“黄”吗!

  然而,我对象却笑了,她对二姑说:“哪有这么些讲究,搞对象是缘分,和吃什么没有关系的!”

  那是我平生以来头一次听到最暖心窝子的话,这把我感动的,感动得终于敢正眼看她了。

  二姑说,姑娘没有正式工作,在市场里做买卖,让我没事去帮帮她。二姑的话就是圣旨,别说没事,就是有事我也经常去,我愿意去,觉得站在她身边舒服。

  但是,我很快就惹她生气了。这不能怨我,那些买东西的人太招人烦了,不停地讲价,蘑蘑叽叽,有时候挑拣了半天又什么不买走人了。我哪受得了这个?就总是和人吵架,后来…后来她就找我二姑去了。

  二姑给我上了半天大课,什么做买卖要和气生财,顾客就是上帝等等,临了,说姑娘要我去学学《狗恶酒馊》的寓言故事,二姑还说她也不明白,直夸我对象有文化,让我学好了讲给她听。

  这个故事是读小学三年级的外甥女告诉我的,我当然不能再去给二姑讲,不过,我以后只管干活不说话行不?不当狗当哑巴行吧!

  我们这里有个习俗,正月初二是姑爷去老丈人家串门的日子,没结婚虽然不算姑爷也得去。礼品那时候是四采礼,即烟、酒,糕点、糖果之类。讲究点的还可以拿两条大鲤鱼或一对儿野什么的。总之,四彩礼一样都不能少。

  我串门那天二姑来了,给我拿来了一对儿野,是她姑爷我表姐夫孝敬她的。二姑说,这次串门很重要,弄好了人家老人会同意我们尽快结婚呢!同时也再三嘱咐我,千万少喝酒,最好是不喝,别象要黄瓜似的忘乎所以。简单地说就是别激动,激动容易失态。

  我当时记住了,可是在老丈人家几盅酒下肚我又忘了。这家人太好了,怎么看怎么对眼儿。丈母娘给我夹菜,老丈人不停地给我倒酒,小舅子小姨子偶而还逗我两句,真是温暖的家庭。

  我喝多酒一般当时不醉,如果见风醉得就快。吃完饭后,老丈人夸我人很实在,我立刻激动了,想起来进院时有个雪堆没撮出去,干点活也正好表现一下自己。撮完雪准备进屋时我清楚地听见,老丈人和丈母娘还在夸我呢,并说到了开让我们结婚。也许是刚才干活见风了,也许是“结婚”两个字刺了我,我进屋就给二老跪下了,我大声说:“我一定对你女儿好,要不我不得好死…”

  接下来我记不住什么了,只记得对象用手绢擦我的脸,声音不小地说道:“大过年的,你哭啥呀…?

  我这个人的毛病就是爱喝酒,喝完就激动。结婚那天我激动大发了,以至于新婚之夜激动得衣服都没。第二天二姑骂我醉得象个死猪,这样的新郎官真是少见。骂完了二姑又向我媳妇道歉,说我喝醉了,别生我气。我媳妇淡淡地一笑,和二姑说话眼睛却盯着我,说:“您放心吧,我以后会慢慢归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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