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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白悦雏文集  作者:白悦雏 书号:24540  时间:2019/1/1  字数:2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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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的树枝低声绝望的“咯嚓”几声,就崩殂在她的脚下。破旧的风衣飘着一成不变的形式,漾。她伸手拢了拢头发,再回头看我一眼,收拾好万般的心情离开。背影,属于她的背影,在青葱的林荫间、枯败的落木中,绽放后消亡。我学会一种“轸悼”

  4岁的时候,我前别着老师刚刚发给我的小红花,蹦蹦跳跳的回家。爸妈把我“培养”的很自主,在同龄人里,我是第一个什么事都自己做的孩子。当然这是后来我大了,才清楚的。

  家里的门虚掩着,我蹑手蹑脚进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取下小红花,把它收好。随后,飞速的去衣服,钻到上,不吭一声的听着房间外的动静。

  许久许久的沉寂,我以为什么都不会发生的时候,我正要下告诉他们我又被奖励的时候。房间外,噼哩啪啦的响起一阵碎声。迄今,我一直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吵架的时候,总喜欢把锅碗瓢盆砸个震天响,或者是粉身碎骨。

  我紧紧地把自己裹好,睁着眼看被子里的黑暗。恐惧蔓延。这次的争吵很烈,可是时间很短暂,因着妈妈摔门而去。片刻,我的门被打开。我赶紧闭上眼,假装睡。爸爸轻轻拍拍我,说:“沛亚,爸爸知道你还没睡。起来,我们去送送妈妈。”

  良久,爸爸见我没有动静,便掀开被子的一角。看到瘦小的我蜷缩在被子里,一愣一愣的泣着。爸爸抱起我,紧贴在我头上的头发,安慰的说:“没事的。沛亚很乖的,对不对?我们一起去送妈妈吧。”

  我看着爸爸的表情,是那样的自然,仿佛妈妈只是出去旅行,很快就会回来。但我明白,我很明白,妈妈这一走,就永远的不会回来了。我不是个笨小孩。可是,我多么希望那一刻,我可以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天真的傻气。

  妈妈拖着行李,站在100米开外。我想上去再抱抱她,没走几步,她便摇手示意我不要靠近。我很乖,很听话。就这样对望了几分钟,爸爸晃晃我的肩,轻声说:“和妈妈说再见吧。”

  我抬起手,挥了挥,便在晃浊的影子间看到妈妈擦了一下眼睛。“妈妈再见!”

  风衣向后漾着。她伸手拢了拢头发,再回头看我一眼,便在青葱的林荫间消失。

  12岁的时候,我把书包从校园里扔出去,随后再翻出去这道防备锢的墙。在外游了半天才回家。

  家里的门虚掩着,我推开,进去。看到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着烟。我走上前,凑近了去看,是万宝路的。烟盒搁在茶几上,瞟了一眼,发现是私来的薄荷万宝路女烟。女人拉拉我,我的眼神飘着上去,之后,转身进屋。

  继母敲敲我的门,进来。商量着问我说:“沛亚,屋外的女人你认识么?”

  “认识。她是我妈。”

  “你还记得?那为什么刚刚的态度那么冷淡?”

  “我只记得她是我妈。不记得该如何对她了。太久了,忘了。”

  “她想接你去她那里住几天。”

  “哦。”

  “你就只是这样的反应?”

  “那你要我有什么反应?很兴奋还是很悲伤?”

  “…那你去不去?”

  “你说呢?”

  “为什么问我?”

  “现在你是我的监护人,我得叫你‘妈’。当然要经过你的同意。”

  继母沉默片刻,尔后,把我紧紧地抱住。有温体滑进我的脖子。

  应该还是100米开外的样子,她站在那里。继母在我身后,却始终紧紧地攥住我的手,生怕我反悔,再跑向生母。

  她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刚迈出一只脚,就生生的被继母拉了回来。继母转过我的身,盯着我的眼,又一次把我抱在怀里。

  等我再看生母的时候,就看见:她的风衣漾着,她伸手拢了拢头发,再回头看我一眼,继而走离了枯败的落木中。

  17岁的时候,在天快亮的情况下,我在“责任心”很强的男友的催促下,从网吧里出来,回家。

  家门紧闭,想必他们又出去找我了。这几年重复着这样的寻找。他们竟然不懂,其实我一直都会躲在同一家网吧,身边就是被我带坏的男友。他们不断的变化。不同的人的共同点:是被我带坏的。他们都曾经是那么的优秀。我有时会想,他们怎么能看上我?也许和我一样,都是内心空虚的发了疯。

  家里的钥匙早被没收了,不记得哪一次带朋友回来玩儿的时候,他们便没收了我的钥匙。也许他们不再希望,家里的钱老是“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飞。

  我再次溜达上街。还是那条街道。我坐在椅子上,低头看匆匆而过的蚂蚁。眼泪竟然一滴一滴的落下,偶有几滴落在蚂蚁的身上。它或它们就在“泪海”里挣扎。换作平时,我一定会狂的笑,然后碾上几脚。可是今天,我的眼泪却落得更快。擦干再,再再擦,继续。一直持续着。我狠狠地了自己一巴掌,唾了唾沫,暗骂自己:“家里又没人死了,哭什么哭!神经!”

  大约是7点多了。因为,天空里响了鸽子飞过的声音。鸽子在每天的这个时候被主人放出展翅。我每天的这个时候也一定是在这里。他们竟然也不知道,我会在这里。

  在我前方不足3米的地方的树枝低声绝望的“咯嚓”几声,就崩殂在一双高跟鞋下。几分钟后,我猛地抬起头。只看到一件破旧的风衣飘着一成不变的形式,漾。女人伸手拢了拢头发。绽放后消亡…

  白悦雏04。12。2022:27    wWw.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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