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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碧波枫林文集  作者:碧波枫林 书号:24507  时间:2018/12/29  字数:2104 
上一章   ‮调情的天冬‬    下一章 ( → )
   柳叶枯了,风干的柳丝在湖边摇曳;‮花菊‬残了,犹剩几枝抗着严霜;红叶红了,片片飘零抖出冬的寒意…看窗外的风景,秋天似乎已然老去。

  站在窗前,绿色的米兰又结出了花蕾,淡黄的小骨朵正含羞,那棵“白羊座”的蚕豆苗齐齐地延着铝合金栏杆缓缓地攀登,一只宠物还伸着头在池中戏水。

  晚来天雪,可否留恋秋?

  我忽然就想去看看外婆家后园的那棵皂荚树…

  外婆家住在乡下,离城50里的一个村庄上,南面是一条江,涉过江走二里的路就到村口了,村中有一条河,把一个很大的村庄分隔成二个,河边那棵古老的银杏经霜落而变得金黄的叶子,远远望去就像一树黄金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谁能说冬天的原野是空虚的呢?

  在这样一个清晨来到乡村的町畦,看长天中飘忽的白云,田地上滴霜的野草,龙潭边停滞的水,而透明的空气正招待着一个透明的心怀,枯叶无声地落到你的脚边,你会感到一股寒风瞬间掠过你的面颊,才真正意识到冬的来临。

  拉开屋北两扇老式木门,站在木槛上,就见一处青青菜园,园里西南角长着一棵皂荚树,要是在夏季,枝繁叶茂,树寇够大,我把叶摘下来,拿手心里一下,就能出现肥皂泡沫,用它来洗手,可这回好象叶儿少了很多,几枝飘着少数叶片的杆一动不动矗立在这儿。

  树的东面靠矮墙长着一小丛芭蕉,黄黄的叶子说不清的好看,树的后面有枯萎的着地爬的南瓜藤,间隔着零零散散的干瘪的茄树,还有长得葱葱的一排大白菜,有生命的和失去生命的植物汇合在一起,开始感受冬的浪漫。

  我爱夏天,更爱冬天。

  虽然现在的冬天远没有小时的冬天来的好玩,那时天常会下起雪,我跟小伙伴会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惹得外婆喊我“疯丫头”然后把我全身的衣服换下来,我的每件漂亮的外衣都是外婆的杰作,因外婆是个出色的裁

  我站在外婆家的小院里,可惜外婆去了黑龙江,这么远的路,北方的天是很寒冷的,我真的担心起来,自从外公去了天堂,外婆就变得寂寞,远在哈尔滨的大姨妈接走了外婆。

  如今这块园地成了大舅的私有地,我看到几个老南瓜躺在那里,一个个着大肚子,样子十分笨拙,但又是那么的可爱,大舅说喜欢就扔车上吧,这年头城里人爱吃点粮呢。

  抱着大南瓜,扔进了后座箱。

  我还是跟小时一样,爱去江边走走,看大轮船翻起的滚滚花…

  一个人延着弯曲的水泥小路,寒风阵阵吹起白色的围巾。

  步入废弃的老屋群,南方的古老的建筑大多存在,那老房子与老房子之间往往是屋脊与屋脊相衔,椽子与椽子比邻。它使江南人家形成了亲密无间的邻里关系,从而也就有了演绎人间悲离合过程的可能。谁家出了什么事,不一会儿就会使全村人都明了。

  几间黑漆漆的木门虚掩着,偶尔有狗吠声传出,在巷子里渐渐弥散开来。

  越往南走,人的声音渐渐大起来,河埠头响起了洗衣女的捶衣声“啪啪啪”错落有致,又听到呵呵地打闹声。

  这些老房子留给我的记忆是平静如水的生活,常有穿着衫的妇人们在阳光下打衣、纳鞋底,更多的是聚在一起聊天,也有老头老太围坐在八仙桌旁,麻将。

  开尘封的记忆,现在更多的新房建在统一安排的田地里,就象突然间大地上矗立起了一座城池,起名为“中国水暧城”家家户户有了自已的家庭作坊,农家人也就有了自己的产业,随着市场的扩展“蛋糕”的做大,农家人的钱包逐渐鼓起来了,口气也就大了,除了用心经营着各自的产业,还学会了享受,穿金戴银,建造新的别墅楼,开起了车子,日子过得富裕而美满…

  我漫步渡头,看冬洒落在江面,听落起伏于江岸,一只轮船从远处隐约而来,想起了三十年前外公钓到的一条很大的鱼,足足有二十公斤,那时的我还是个孩子,常会趴在渡口的破窑上等他回家,现在早没了破窑,取而代之的是高高的大坝,整齐而干净。

  又见一只飞鸟快地叫了一声,我不为自己选择去城市如今还是一无所有而后悔,更不会为自己今后的生计跑来跑去而埋怨,一个人读书的多少并不能证明自己在今世的成就,相反,还是初中毕业的表妹早成了一个工厂的老总,她的实践经验比起别人读多年书也赢不来的。

  回转渡头,步入“水暖城”人来车往,热闹异常。

  随意走进一间店面,里面的卫生洁具应有尽有,拿起一只不锈钢的水笼头,样子新颖奇特,旁边的洗脸盆的造型更是从没见过,九六年,这里还是一片田野,真的好难想象,十一年的快速发展,早就成了一个城镇了。

  开着车,回到家,我不觉又沉思起来,是否自己真的老了?一直在一个单位稳定的工作,而没想过要自己发展,真的是比不上我的表妹们。

  唉,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

  冬高挂,江水长冬天的情调尽在不言中。

  2007-12-20  Www.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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