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小说网提供无删节夜的囚犯全文供网友全文免费阅读
杏子小说网
杏子小说网 现代文学 言情小说 军事小说 热门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历史小说 玄幻小说 仙侠小说 网游小说 侦探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伦理小说 竞技小说 经典名著 科幻小说 诗歌散文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完结小说
好看的小说 白领玩具 冷感护士 破邪少女 灌篮高手 狌卻狂龙 少妇岁月 圣母降临 猎艳创世 夫凄故事 一生为奴 艳遇编年 猎妇陷阱
杏子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夜的囚犯  作者:罗莉塔·雀斯 书号:21169  时间:2017/2/14  字数:12995 
上一章   ‮章十第‬    下一章 ( → )
 中午刚过,尼克进入亚穆的卧室,宣称艾凡瑞侯爵已到。亚穆还穿着睡袍。

  “我应该让他在书房里冷静一下吗?”尼克说。

  “他的情绪怎样?”

  “跟你一样野蛮。”尼克把刮胡子的用具摔在盥洗台上。“你一定想在三十秒内刮好胡子。”

  “是你不该让我睡过头。”

  “我来叫你的时候,你威胁要用最恐怖的方法把我去势。”尼克用力磨着剃刀。

  “我看我今天自己刮胡子会比较好,”亚穆说。“让侯爵上来吧。”

  尼克慢慢走了出去。

  昨夜亚穆卧想了好久,思考毕黎柔的头痛与她丈夫种下的自我厌恶。毕樊世显然颇有对人的心智下毒的天分。例如薛本尼,一定也是听他说了什么,才会对只不过第一次犯错的娇产生那种深仇大恨,何况这错还是做丈夫的出来的。还有如此憎恨艾凡瑞爵爷的凯洛夫人…以及艾凡瑞本人,究竟怀有怎样的秘密,竟连心爱的女孩都不敢追求。

  艾凡瑞曾说自己“根本没有资格”也指出问题何时发生,两年前、柯德蒙自杀后。失眠的亚穆逐渐得到一个结论,一边刮着脸,他打算测试这个理论。过程不会有趣,他已经变得非常喜欢艾凡瑞,而这年轻人也拿他当英雄式的大哥哥那般敬爱与信任。

  艾凡瑞不知道亚穆是兀鹰,正要挖掘他的秘密。他刚涂完肥皂泡,侯爵就进来了。

  “请原谅我,”亚穆拿起剃刀。“我睡过头了。”

  “我真希望我也能那样,”艾凡瑞一头栽进窗前的座位。“只可惜我必须跟我母亲核对我的帐户。”

  亚穆同情的看他一眼。“你的表情说明过程并不愉快。”他刮胡子的手与脑中的策略一样坚定。

  “每一分钱都要让收据和帐户吻合,实在让人沮丧,”客人说。“今天我才知道,光有收据还不够,我还得说明钱花在哪里、为什么。所以我们吵了起来。”他弯身拍掉靴上的尘土。“我告诉她,如果她对我花自己的零用钱这么不满意,干脆都不要给我钱算了。她也威胁真的要取消。我建议她跟我父亲干脆连我的继承权也取消,一了百了。”他直起身。

  兀鹰正在绕圈,准备下降。

  “那是没有用的,”亚穆告诉他。“除非你去上吊,才能不必继承。他们不能取消你的继承权,他们只有你,你这一支最后的男。”

  “他们才不是只有我,家族里当然还有其他人。”艾凡瑞苦笑一声。“但我倒真有可能是这一支的‘最后’。父亲对兰福特公爵这一系一直都能父子相传,非常骄傲,即使这只是运气好,根本没什么了不起。”

  他的表情僵硬起来,起身走到梳理台前。“看来我们的运气变坏了。”他在椅子上坐下,拿起台上的一些梳理器具排成一排。

  “问题原来在这里。”亚穆移动镜子的角度,好看着艾凡瑞的表情。“你相信你没办法给他们新的一代。”他看见艾凡瑞下巴的肌跳了一下。“或者是我误会了?”

  室内陷入长长的寂静,亚穆继续刮胡子。

  “我不应该跟我母亲吵架,”艾凡瑞终于小声说。“我应该跟她说清楚,但那种事情实在很难说。我本来也没打算告诉你,但我或许是太多暗示了。我实在不应该这样老是跟你抱怨,对不起。”

  “这种事情总要跟某个人说。我相信你指的是无能,对不对?”

  ~~~

  几个小时之后,艾凡瑞带着饮食指示单、葯草茶的方子回家去了,亚穆还保证尼克为他特制的葯丸落之前一定会送到他家。葯丸、茶方和饮食指示单其实都是安慰剂,因为治疗早就有效果了。问题在艾凡瑞的脑袋,而且果然是毕樊世用了几个挑细选的字眼下的毒。亚穆也用几个非常不一样的选字眼将之去除,但是身为英国人,侯爵可能宁可相信是那些苦口的良葯医好了他。

  指示尼克把葯丸弄得越苦越好之后,亚穆出门去散步。这几个小时非常耗费心力,他总相信精神的耗损应以运动修补,好过闷在家中。

  他正沿着直通白金汉宫的佩梅尔大道轻快步行时,看到一个熟悉的女士背影走入五十二号英国协会。毕黎柔由一位绅士陪伴,他没有看到嘉伯或莎。

  几分钟之后,亚穆也进去了,随即在一个房间找到她,一小群艺术家正在那里临摹几幅经典作品,她正在跟一名年轻的女画家说话。陪她来的绅士是萨罗比爵爷,而且站得太近。

  亚穆站在门口,状似悠闲地四下打量,其实全神注意着毕黎柔。终于,经过漫长的两分钟,她的姿势突然静止,视线扫了过来。挂上礼貌的微笑,亚穆走过去。

  “英国协会今天真热闹。”经过适当介绍后,萨罗比说。年轻画家则是葛小姐。

  “是我误会了,看见毕夫人进来,我以为是她的作品在此展览。”亚穆说。

  “如果我在几百年前已经死去,作品就有可能在此展览。”她冷冰冰地说。

  “你还必须是位男士才可以,”葛小姐说。“这地方不会有女艺术家的作品。”她告诉亚穆,她正参加年度临摹比赛,前三名的优胜者可分别得到一百、八十与四十镑的奖金。

  “葛小姐邀我来给她一些意见,我相信她不想在一群人面前听到。”黎柔说。

  “两个旁观者怎能算是一群人。”萨罗比微笑着说。

  “两个无聊男士就算,”她说。“你们一定会觉得无聊,第一,讨论的主题不是你们;第二,你们不会懂得我们讨论什么。”她挥挥手。“你们一旁去说话,或去欣赏别的画,也许会意外的收到一些文化。”

  “我可不敢冒险,”萨罗比说。“我在外面等你,毕太太。艾司蒙,一起出去?”

  来到人行道,亚穆非常不悦地得知毕太太已同意于六点钟这个奇怪的时间,跟萨罗比及他的妹妹雪若小姐共进晚餐。

  “跟国王共进晚餐都比这容易,”萨罗比说。他们正沿着大道慢慢走。“我妹妹不能太晚回家,可是毕太太又约好葛小姐,但是我们又必须等毕太太的女仆做好手边的工作,陪我们出来。”

  原来莎在萨罗比的马车内,但是亚穆并没有更高兴一点点。

  萨罗比是一位高大黝黑的男人,有些女觉得他慵懒的视线与玩世不恭的举止非常人。亚穆想象一张双人对坐的桌子、走廊、楼梯、门后的

  “菲娜若在城里就简单多了,”萨罗比说。“但她如果在,根本不会有问题。”

  虽然耳朵内像有鼓在敲,但亚穆真的了解,也让脑袋设法回应。

  “听你这样说真是遗憾,”他说。“毕夫人的确是有些问题。”

  “我是指舍妹雪若,”萨罗比马上把事情澄清。“菲娜没有回她的信、也没有回任何人的信,让她很焦急。伍家也没人收到杜赛特来的任何消息,连生病的慕德姑婆都没有写信。毕夫人如果不能平息这小茶壶里的风暴,我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会被派去杜赛特,去找一个看到我就讨厌的女人给个解释。”

  “但是他们有九个兄弟,为什么不自己去?”亚穆的侦探本能出现。

  “菲娜命令他们不准动,没人胆敢违背命今。你听过这种白痴事情吗?”

  “凯洛夫人这样谁都不联络,委实有点奇怪。她该知道大家会担心。”

  萨罗比停在一家书店的橱窗前。“岂止一个‘奇怪’可以形容菲娜,现在这情况则简直是太不替人考虑了。因为她,我们只好去麻烦毕太太。而你知道,大家都是跟她要东西时,才想到邀她出来。即使那样,也都是有目的的。我唯一的安慰是,雪若至少懂得定一家好餐厅,我也提供最好的酒。毕太太起码可以高高兴兴的餐一顿。”

  “你的语气好像她是将要被带去屠宰场的羔羊。”

  萨罗比离开橱窗,笑了一下。“差不多,我也跟其他人一样,说话越来越戏剧化了。不过,她知道情况,我警告过她。”

  她当然会把握这机会出来,作些自己的调查,亚穆不悦地想。也或许,她只是想跟一个比较好操纵的男人、一个正常的英国贵族相处一下。两个可能都让人不快,亚穆要自己相信,她只是想帮忙,跟帮助薛本尼一样。可是,她“握着”薛本尼的手帮忙,他不喜欢这种帮忙法。他的腹内纠结,真想一拳把萨罗比打倒在人行道上。

  当然,他仍让外表保持冷静,在毕夫人出来时有礼的道别,漫步走开。

  ~~~

  黎柔在九点半回到家,九点三十七分,她已经在画室中跟艾司蒙吵架。

  “得到你的同意?”她理直气壮的重述他的要求。“我外出吃饭不必得到你或任何人的同意!”

  她因愤怒而僵硬地站在地毯中央,直想找个东西丢出去恨。这个只会说谎与操纵的男人竟敢跑到她家来指挥她。而且,看看他那样子!就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慢慢走吗?一定得像只丛林大猫即将攻击猎物那样,扑过房间而来?她并不害怕,反正她也正想发动攻击。

  “你不是出去吃饭,”他凶巴巴地说。“你是出去调查,而那是我的工作。”

  “是不是我的工作,不需由你告诉我,”她冷冷地说。“请你不要像现在这样监视我的社活动,你以为除了在家里等你高兴的时候出现一下,我没有其他更好的事情可做吗?然而你的出现却又充满不道德的目的。”

  “你想改变话题,”他走过帘帷深垂的窗前。“那与眼前的事情无关。”

  “那就是眼前的事情,”她努力控制声音。“除了你是一个高明的引者,我什么都没有得知,这使我怀疑把我蒙在鼓里是否就是你的目的。你不要我知道跟这件案子有关的任何事,更不要我知道它除了眼前所见还有许多内幕。”

  他焦躁不安的动作突然停止,说明她击中红心。

  “所以你才不要我跟其他人外出,”她越说越有信心。“你怕我或许会听到什么。对不起,来不及了。”她大步走到他面前,瞪视他的眼睛。他想用那蓝色的凝视把她吓退,但她拒绝屈服。她已逐渐习惯被人威吓。

  “我出了一趟门,艾司蒙,”她说。“我听到一些事情。你要听,还是要把你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些白痴般的争吵?”

  “我不是白痴!你让自己陷人危险,而且事先甚至没有跟我商量。”

  “好让你告诉我事情应该怎样做?”她走开。“因为我笨到不会自己想?我的道德或许被你玩于股掌之间,你便认为我也很笨?只因为我一开始就让你蒙住我的眼睛,你就认为我低能?”

  “这太荒谬了,”他跟着她走到炉前。“我们之间的事跟…”

  “每件事都跟每件事有关!倒是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从来就没有。你假装有,好让我分心,而且你做得很成功,不是吗?”她质问。“假装、介散注意,你也利用嫉妒分散了樊世的注意力。你以为我愚蠢到看不见这幅画面上的缺点吗?”

  他突然后退。啊,他没有料到这个攻击。寂静简短而致命。

  而后,挂上虚假且傲慢的微笑,他问:“什么缺点?”

  “你若想引别人的子,”她的声音低沉平稳。“引发丈夫怀疑一定达不到目的。你那样聪明,怎会让这种事发生。所以,你的目的从来就不是引我。”

  她走到沙发坐在扶手上,看着她的话渗入。终于说出鼓起勇气要启齿并说完的话,她觉得痛坑邙平静。愤怒与伤心像威力减弱的台风蹒跚离开,留下水晶般清澈的事实。“因为萨罗比提到的一些事,我对于你究竟想要什么,终于得到一个理论。”她说。

  “理论?”他面对壁炉架,拿起置于其上的米开朗基罗像,又放下。

  “一切从柯德蒙开始。”她说。

  他静止不动。

  “大维那位因重要文件被偷而自杀的朋友,”她强调。“萨罗比当时在巴黎,正跟一位外官的子来往,他说那件重要的文件是沙皇的信。你的朋友,俄罗斯的沙皇。”

  扁线在他浅金色的头发上跳舞,但那是唯一的动作。

  “沙皇要求彻查原因,”她说。“根据萨罗比说,没有人办得到。我于是发觉自己在想,谁会被找来解这无人能解之谜?接着,我又想为什么沙皇的好友艾司蒙伯爵,这位也跟英法两国贵族都有情的人,偏在这时开始跟一个名叫毕樊世的无名小卒同进同出?”

  他好像不得已且非常慢的转过来,眼角的细纹因关切而刻得更深。

  “‘某些友谊的产生其实有更深的理由。’您说的智慧之言,字字珠玑,我都注意听了,也记得很清楚。”

  他蓝色的凝视出现云雾。

  “今天的交通很挤,车子走了很久才回到家,”她说。“我有充分的时间思考好些疑点。例如,位高权重如昆丁爵爷,为何关注一个小人物毕樊世的死亡?他为何马上相信我认为樊世遭谋杀的想法?为何那么愿意重新调查?以及,最重要的,为何马上找你来?”

  “你不是在回家的马车中有了结论吗?”他轻声说。

  “我相信我看到轮廓,”她说。“我相信俄罗斯信件引起秘密调查,结果是樊世大有嫌疑,因为你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他身上。因为它很秘密,而且樊世又没有被起诉,我的假设是你们担心引发可怕的丑闻。至于丑闻是在文件的本身,或者樊世其实牵扯到更大的罪行,俄罗斯文件只是其中一部分,我就无从知道了。”

  他摇着头,看向别处。“这很不好,黎柔,你不能、也不应该去想这些。你让我非常不高兴。”

  她听出他声音里的不高兴,也觉得他说她名字的方式另有涵义,带有他独特的爱抚意味。那声音在她的内在痛苦的回响,彷佛他真的在替她烦恼。

  “那是你的良心,”她竭力保持声音冷静。“它正在告诉你,你是多么不公平、狡诈和不尊重他人。我若是你,我会全盘说出来,你跟我都会轻松许多。我希望把事情明确地说清楚,然后让它过去,我们便可以应付眼前的事。如果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挡在其间,我们永远都不会有进度。”

  他也希望如此。她从他紧绷的站姿和雕像般的侧面看得出来。更重要的,她感觉得出来。

  “别这样,”她说。“艾司蒙,讲理一点吧。把经过告诉我,就当作报告吧,当我们是同事。我已经预料到故事不会好听,但是我的胃很强壮。这很明显,不够强壮的女人,不可能忍受樊世十年。”

  “我早该杀了他。”他的声音很低,充满懊悔。“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好个愚蠢的错误。”

  她相信他的懊悔是真的,看来他确曾利用她,但不是她所害怕的冷血利用。

  “没错,因为你的心智被望遮蔽了,”她说。“再杰出的人也会发生这种事,没有人是完美的。”

  漫长而不愉快的寂静降临。终于,他走到沙发,看也不看她便坐了下来。

  然后说出一个名叫“二八”俱乐部的地方。

  ~~~

  亚穆并没有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只说了几件轻微的,以及他毁掉那个地方的简单经过,但是他并没有说出他利用樊世对他个人的着毁掉樊世的理智,主要是不想让她知道她丈夫的背叛其实两都有。她跟艾凡瑞都是英国人,如果艾凡瑞把醉酒之后跟柯德蒙的小曲,看成那么不可原谅与违反自然的兽罪行,亚穆担心黎柔光想到丈夫曾经碰触她,很可能感到极度的惊骇。

  虽然,她正静静聆听,亚穆完全猜不到她在想什么。话刚说完,他已开始武装,准备接受势必会来的责备,以及他肯定会受不了的眼泪。

  沉重的寂静持续许久,终于她长叹一声。“我的天,”她轻声说。“我完全不知道。我也不可能知道,对吧?即是你这样的专家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弄清真相的,对吧?”

  她伸手放在他的肩上。“谢谢你,艾司蒙。你解除了我的心头重担,让我知道我其实无能为力。樊世不仅懦弱,还很恶,我父亲的罪行跟他相比起来小多了。我相信我父亲的确贪婪和没有良心,然而,樊世则是残忍。难怪你觉得早该杀死他,但我也知道你并不想弄脏你的手。”

  他真想歪一下头,把脸颊贴在她的手背上,并乞求她的原谅。“我不是杀手。”

  “当然。”她轻捏他的肩。“你是怎么忍受过来的?必须这样小心翼翼地对付这些坏人?难怪王室如此看重你。”她轻声笑了笑。“樊世说你不是普通人,他说的还不到一半。”

  那疼惜的轻捏、那声音里的同情让他困惑,笑声则让他更为不解。

  “你笑了。”他呆呆的说。

  “我不是圣人,我一点也不喜欢报复。樊世理应受到惩罚,而你显然是唯一可以执行的人。我只希望你以前就告诉我,想想我为那个肮脏、可恨…啊,我想不出足以形容的字眼…的人所浪费的眼泪。”

  她离开沙发。“你就想得出来,艾凡瑞说,你会十二国的语言。喝点香槟好吗?”

  他不懂她是怎么回事,只疼痛的头。“好的,随便什么都好。”

  “雪若小姐和萨罗比送了我几瓶,”她朝门口走去。“本来我气得想拿它们一瓶一瓶的敲在你的头上。但是今晚你提升了自己,艾司蒙,你良好的行为值得嘉奖。”

  他呆呆地看着她离开画室。

  她没有生气,也没有伤心或恶心,她认为他很好。

  她真的向他道谢,说他解除了她的心理负担。而且她主动的碰触他,疼惜又带同情。她说他的工作既可怕又复杂,真不知他如何忍受下来,这也是他‮夜午‬梦回常有的想法。

  她大可因为他利用她、任由她独自面对她可怕的丈夫而憎恨他,尤其毕樊世之可怕,部分原因是被艾司蒙所。然而,毕黎柔却安慰他,彷佛他才是试凄的一方。

  这让他发现他多么渴望安慰。因为他的任务一向都很艰巨与恶,令他憎恶,也痛恨英国政府对他的无尽要求。同时,他也会替毕樊世的受害人感到哀伤,例如今天艾凡瑞所受的言语毒害与寂寞的惨状。

  是啊,亚穆毕竟也是凡人,渴望能有倾诉与投靠的对象,因此他想要她的安慰,以及那双美丽且坚强的手的碰触。

  然而,这又是他所承担不起的风险。

  ~~~

  她拿香槟回来时,亚穆站在工作台边。

  靠近她的工作区,让他的心和理智再次客观。他重拾镇静,把激动的情绪回内心深处。他为两人倒了酒,给她一杯。

  “我先敬你,”她举杯轻碰他的。“敬你总是能聪明地处理棘手的事,并能对我的智力有适度的尊重。”

  “我对你的智力一向很佩服,”他说。“我知道你的观察力很强,只是有时我会忘记你的反应也像魔鬼那么快。”

  最重要的是你的心如此宽大,他默默加上一句。

  “都是奉承的话。”她浅酌一口说。

  “都是真话,”他说。“你的心智跟身体一样,都是魔鬼的杰作。”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她再次与他碰杯。“好吧,敬我恼人的身体。”

  这次她喝了较长的一口,在工作台边的凳子坐下,建议他们回到原来的工作。

  “我已经把我的重大发现告诉你了,”她说。“今晚请我吃饭的主人,相信或假装相信兰蒂之所以离开是想换一个环境,或做些休息。他们已经发现了大维对兰蒂的兴趣,以及菲娜的反对。雪若小姐与菲娜同一边,萨罗比当然支持大维。我也是这时发现柯德蒙的事。萨罗比对他妹妹说,大维刚失去哥哥,又在惊骇的情况下失去好友,难怪会因为困惑而失去方向。尤其他太年轻,需要时间才能想清楚一些事情。”

  “萨罗比的观察比他知道的更接近事实,”亚穆说。“柯德蒙的死亡是艾凡瑞所有问题的开始,我们今天花了不少时间在一起,我才知道他那个可怕的秘密。”

  她的手指握住杯子的茎部。“有多可怕?”

  “其实还好,他有痿的毛病…”

  “我的天。”她的脸色变白,颤抖的手赶紧放下杯子。

  亚穆没想到她会这样难受,因为听他说明“二八”的情况时,她好像只是在听一场大自然现象的演讲,可是她鄙视她的丈夫,但她非常关心艾凡瑞。亚穆应该理解其中的差异。

  暗骂自己的鲁莽,他握住她的手。“不要难过,那不是永久的问题,而且很容易就能解决。我怎会让你最疼爱的人试凄,对不对?”

  他放开她的手,把酒递给她,并且要她喝下。她喝了。

  “艾凡瑞的小毛病不难解决,”他向她保证。“等我把故事说完,你就会理解。文件被偷的那夭晚上,他和柯德蒙两人出去纵情声,第二天柯德蒙就自杀了,罪恶感和太多的酒使他暂时无法人道。不幸的是,不久他认识了你丈夫,在一次酒醉时把问题说了出来,你丈夫告诉他,这是一种不治之症,甚至比病包严重。”

  “别告诉我,我猜得到,根本没有这种病,对不对?”

  亚穆摇头。“但是艾凡瑞相信了这个谎言,深受影响的头脑开始影响身体。如果当初他说那些话的对象是一个医生,他早就痊愈了。但是毕樊世让艾凡瑞如此的憎恶自己并感到羞惭,根本不敢再对任何人说。因此过了两年不能人道的生活。更有甚者,因为担心你越来越不理性的丈夫把他的秘密说出来,这几个月他简直活在焦虑之中。”

  她长而颤抖的口气。“这种事太残忍了,可怜的大维。”她喝完香槟。“这就是我回来时你那样不可理喻的原因吗?你一定花了不少心思,才让他把详情说出来,应该很难过吧。如果我必须这样去调查一个朋友,例如菲娜,然后听到这么凄惨的事,我一定很痛苦。”她轻抚着他的袖子。“噢,艾司蒙,我真是抱歉。”

  他硬生生将之埋葬的情绪,又开始奋力地想要爬出来,他把它们回去。“如果你为我难过,我只能说,你一定是醉了。”

  她摇头。“我只喝了两杯酒,还吃了一顿大餐,外加这杯香槟,我没醉。你不必浪费力气要我相信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尤其是跟大维有关的事。我知道你发现了他有谋杀的强大动机,这让你很难受。”

  “他真的有,现在他也有理由杀我了。”

  “你难过是因为你喜欢他,”她仍然坚持。“你常说他是我的最爱,其实你也非常喜爱他,不是吗?”

  “我没有难过,”他不安地感觉到她的手还在他的衣袖上。“即使他真的动了手,接下来的也不一定就是惩罚。我对正义的观念没有那样英国式,我不认为凡事都必须以眼还眼。昆丁也只是要足好奇心,他跟你一样喜欢追究底。”

  她心不在焉的拂着他的衣袖,表情若有所思。

  “你总不要我相信你有一颗心,”她说。“或有任何良心。”

  “黎柔。”

  “你真的有一点点心。”她举起手,大拇指和食指几乎碰在一起。“既然你应该是人,就可能有一点点的心。”她的手指更接近些。“还有一丝丝良心。”她从眼睫下看他一眼。

  “我并没有允许你直称我的名字,而你一向也都能谨守合于礼仪的称呼,即使你的行为不那么合于礼仪。但是今晚,我让你无比烦,你…”“黎柔!”

  “三次了,你果然非常烦。”

  “因为你一直在刺我。”他抓住她的手。“因为你到处刺探。我不是艾凡瑞,我不会因为小小的示好便把所有的想法和感觉都说出来。”

  “示好?这是你的指控?我的天,你以为当人把对方当人或当朋友对待,都有某种不堪的目的吗?”她把手出来。“只因为我没有发脾气、拿东西敲你的头、或无理取闹,我就是在营造某种冷血的操纵吗?”

  “你在旁敲侧击,你想知道某些东西,我感觉得到。”

  “我没在旁敲侧击,我只是想要理解,想从你的观点来看事情。”

  “当我的朋友,你说。”

  “这又有什么错?”她质问。“难道你不跟你的同事或…同谋…管他们是什么,朋友吗?”她停下来审视他的脸,然后声音变成耳语那么低。“你没有任何朋友吗,艾司蒙?”

  没错,而且一刀见血。他有同事、有认识的人,还有无数的同谋,甚至对他很忠心的同伴,例如艾凡瑞,但是他没有朋友。大维崇拜他,对他无话不说,但这其间没有平等的给予和付出。亚穆没有与他平起平坐、肝胆相照的朋友。

  在那可怕的一刻,凝视着她金黄的眼睛,怀着痛到触摸得到的寂寞,亚穆想要把心中的一切全部摊出来给她看。他的秘密像在灼烧与挣扎,彷佛有自己的生命,迳自向她怜惜的声音、温暖的身体,以及保证会张开双手、给予庇护的慷慨宽宏的心。

  难以忍受的惑出现了…一刹那…但是他立即看出不能屈服。他的每一个秘密都绕在无数的谎言里面,任何一个无害的秘密都不可以说出来,因为它可能暗示某个可恶的真相,而这真相将使她永远的与他对立。与她分享任何小事都等于开门进更多的追问,因为她必要知道一切,才会足。那是她的天也是使命,艺术家天生喜欢刺探表面之下的真相,而她已经太深入了。

  “你还是在探查,”他再度靠近她。“别再这样了,黎柔。”

  “我只是想要…”

  “关掉那些想法。”他继续前进直到她的膝盖到他的腿,而他倾身向前。

  “不要这样,”她说。“快停止。”

  “阻止我啊。”

  “这不公平,艾司蒙,”她的声音尖起来。“你不可以…”

  他用吻截断剩馀的话语,很快的抱住她,温柔地惩罚她的嘴,直到她允许他进入甜美而幽暗的深处。在那一刻,电击般令他四肢颤抖的愉悦赶走了寂寞的痛楚。她竟上来抓住他的肩膀,则是另一道电击。

  仍然着她的嘴,他将她抬到工作台的边缘,拨开桌上的杂物,让她仰躺而他挤入她的腿间。她惊出声,想要逃开。

  “不行,”他轻声说。“现在换我审问你,看我们谁发现最多。”

  他又吻住她,她的回应迅速且火热。他的手拂过她的上衣,她微微抖着向那急迫的碰触,将脯的美好重量向他的掌心。

  “对啊,就是这样,”他在她的边低语。“再告诉我更多,黎柔。”

  “可恶的人,你早就知道了。”她轻轻地着。

  “但是我知道的不够多。”他一边伸向上衣的系带一边深长的吻她,然后羽般轻啄面颊、下巴、颈项,同时解开第一个钩子。钩子、扣子逐渐在她抵着他愉悦地扭动颤抖时,随着一个个攻向耳际与颈间、让人晕眩的亲吻解开来。她终于不耐烦地抓住他的头发,让他的回到嘴上,哄他以她想要的热情进攻。

  她的衣物也在他灵巧的手下屈服,斜纹呢的上衣、其下的薄内衣、其下的…天堂…如丝的丰脯,充满她的香味,并因他轻柔与崇拜的爱抚而高耸。

  “噢,黎柔。”拇指拂过抖颤变硬的蓓蕾,他轻柔的声音充满神奇。她以呻回答,把他的头拉下去,让他以嘴崇拜,因为这是他和她都无从选择的方式。只要他们在一起,很多事便无从选择。他们都是意志坚定且非常好强的人,可是望从来最喜欢捉弄意志坚定的人。一如望也最喜欢招惹人违背荣誉,荣誉感说不该做的事,望最爱加以挑战。

  此刻,意志力、荣誉感或天下的一切都不再存在,他的世界只有她…以及着他的软玉温香…下、舌下的凝脂雪肤…他含住粉红色的尖轻轻时,她的呻中那足以勾魂的望。

  此刻,世界只剩一个女子以及她发的望,从表面到他那颗虚假的黑心。失在望中,他无从制止自己索求更多,推开所有的障碍,直到她美好如天堂的部呈现在他眼前,令他把脸埋入油般的甜美之中。

  她的‮弄抚‬与渴望的叹息、她颤抖的身体说明她也一样地失了,至少在此刻。完全不知身在何处,他只本能地想延长这一刻,一边像下麻酔藥似深长的亲吻她,自有生命的手已探入裙下,找到丝质衬并不容易保护的女秘密地带。

  他一碰到那薄薄的障碍,她马上像烫着般蜷缩起来。但是他烫到了,她的态之火恍如,猛地冲入他的血脉。她是如此火热与跃跃试,让他燃烧了般,疯狂地只想占有。

  他一手握住她的背,将她困在吻中,一边解开系带,手指伸入衬里面。

  她霎时静止,想要挣脱他不择手段的嘴,但是他着实无法放弃这丰美的女温暖。他的手指无法不进入那片丝般的卷曲发中,占有她润的火热之处。

  “不,”她惊着。“我的天,不可以。”

  “求求你,”他盲目、着、昏地低语。“让我碰你,让我吻你。”他正往下坠落,只觉得他的嘴若不能放至她甜美热的地方,他一定会死。

  她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拉上来。“停下来,不可以!”她的指甲深入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推开。

  他像动物那般息,间剧痛,愤怒而沮丧地看着她重新绑好系带,将裙子推下修长的腿,拉好内衣,开始绑上衣的带子。

  “在桌子上,”她的声音痛。“你要在工作台上占有我?我真希望自己醉了,至少那还有借口,但是我没有醉,我也没有‮情调‬或占你便宜,我唯一的致命错误,是…噢,我该如何解释?”她从台子上下来,焦虑地看着他。“你真的不能理解吗?我想有所行动,不要只是整天呆坐着等待。我们开始调查时,你说你会需要我的帮助。”她赶在他回答前又继续说:“你说我是伙伴,但是一切你都自己做,而且什么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我查出了一半,并且一再你,你也不会说出“二八”的事。如果你连樊世的基本事物都不让我知道,我要怎样帮忙?我怎会知道该到哪里去寻找任何事?”

  他的良心啃噬着他。不让她知道二八俱乐部是要保护他自己,怕她知道后不肯原谅他竟然曾经那样利用她。

  “你如果不信任我,又何必浪费时间跑来这里?”她仍恳求地看着他。“你的目的是要引我吗?我只有这种作用吗?看你有无足够的吸引力引女人?是你空闲时用来解闷的好玩谜题?”

  “你是我生命中最困难的问题,”他的语气苦涩。“而且一点也不好玩。我从不曾像今晚这样,对任何人透这么多。但你还是不会足,你要知道一切。”

  “你也想要知道一切,可是你不给任何东西。你不懂如何跟女人成为朋友,这并不让我惊讶,因为您根本不懂如何跟任何人成为朋友。只要谈话,其中一定有目的,不然就是…”

  “这次谈话是你有目的!”

  “所以你无法容忍,马上想办法阻止。”她抚平他的领巾。“上帝当然不许我跟你平起平坐,成为互助互信的伙伴。”

  他知道她仍有目的,但是她的碰触让他的心仍想回应,他已原谅她,更重要的是他想占有她。“你的玩法不公平,黎柔。你想混淆我,我不知道你现在想要什么。”

  “我想表现得很有耐,让你相信必要时我也可以保持冷静,使你真的找我帮忙。”

  “你可以帮忙的方法很多…”

  “我只想帮忙调查。”她抬眼凝视他,金黄的眼中开始出现类似敬佩的东西。“我要加入调查的工作,而且是张大眼睛、知道一切的。”

  这时他才理解刚才发生的事。“我的天,你并没有因为‘二八’的事情生气或讨厌与害怕,你为那些事着。”所以,她认为他解决了那些问题,她把他当成英雄。

  “对。”她也微笑。“我觉得那是很让人着的案件,而且你处理得非常好。这一次的调查,我要当你的伙伴。”  wWw.xZiXS.CoM 
上一章   夜的囚犯   下一章 ( → )
《夜的囚犯最新章节》是完结小说《夜的囚犯》中的免费章节,杏子小说网提供无删节《夜的囚犯》全文供网友全文免费阅读。